侍卫打开牢门,粗鲁拽起绛颜,大步走出牢外。用力把她推到用刑的木板上,狠狠压住她的上半身,让她无法动弹,他冷酷对着另一名侍卫说道:“主子交待,让我们先在她的脸上多烙几个奴印!”
“好!”另一名侍卫阴森一笑,从火红的炭火之中,取出烧得通红的烙印,看眼绛妖媚的面容,忍不住啧啧的两声:“可惜了这张漂亮的容貌。”
按住绛颜的侍卫冷冷一笑:“就因为长得漂亮,主子才会我们毁她面容。”
绛颜微微眯起眼目,冷冷盯着越来越近的烙烫,眼底迸射出令人颤战的冷冽光色,反扣在背后的五指,暗暗握成拳头。
拿着铁烙的侍卫对上森冷目光,心头一颤,不禁眨了眨双眼,发现绛颜依然冷冷地看着他,忍不住在心底自嘲,怕什么,只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不过,说也奇怪!小丫头竟然不叫也不挣扎!该不会知道自己无力低抗,只好认命了?
按住绛颜的侍卫见拿着铁烙的侍卫迟迟没有动作,忍不住低声斥道:“怎么磨磨蹭蹭的,还不快动手,回去晚了,不好向主子交待!”
拿铁烙的侍卫快速回过神,望着清涩妖媚的容颜,还真有些于不忍,他微微侧过眼目,不再看她,伸出拿铁烙的手臂往她脸上烫去。
“呦,正在用私刑啊!”突然冒出慵懒邪魅的声音,立即打断侍卫的动作:“本王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正准备出手的绛颜听到熟悉的声音,红唇动了动。缓缓的松开握成拳头的五指,在心底冷冷哼一声,怕他是早就到了,只是躲在暗中看她的丑态罢了。
两名侍卫看到门口的人影,瞬间露出惊慌之色,一人忙扔开铁烙,一人赶紧松开绛颜,立即跪了下来:“小的见过辟亲王!”
主子不是说太子与二皇子离开之后,不会再有人来看望右相千金,怎么辟亲王会在这里?
即墨斓扬了扬眉心,望着各种刑具,绝美唇角微微一勾:“本王可不记得皇上有下旨要对右相千金用刑?难道说是本王记错了?要不,本王回去问过皇上之后,你们再用刑?”
两名侍卫听到即墨斓搬出皇上,脸色瞬间霎白,全身吓得直打颤:“没有记错,皇上并没有让我们用刑,我们只是……”望眼面不改色,正在整理衣裙的绛颜,眼目一亮,接着说道:“我们只是看到绛小姐的烙印被烙在左耳根之下,容易被衣裙或是丝发挡住印记。为了防止以后到处招摇撞骗,才会想再拿烙烫在她脸上多烫一个印子!”
即墨斓懒洋洋扫他们一眼“真是这样吗?”
两名侍卫赶忙用力的点点头。
“真是好大的胆子,皇上并没有下旨,你们就自作主张,难道你的权力比皇上还大?”即墨斓声音一转,慵懒的语气变得阴戾起来,让两名侍卫赶紧叩头认罪:“小的知道错了,请王爷开恩,不要把这事告诉皇上!”
“还不快滚!”
两名侍卫连滚带爬的跑出牢外。
即墨斓冰冷目光转到绛颜身上,扫过她微乱的发丝,唇角微微一弯:“瞧你现在这幅模样,真惨!真惨啊!”
“今日的一切是你安排好的吧,所以,你才会想到替我取名‘甄朁’,然后,还假好心的给我准备另一张民籍,我说的不错吧!”
即墨谰笑而不语,算是默认她的话。
绛颜走到他的跟前,挑起他胸前一缕发丝,在手里缠了一圈又一圈,嗯哼一声:“王爷是不是担心皇上纳我为妃,才会出此下策?”
即墨斓漂亮的丹凤眼眸又深又亮,唇角的笑意比一旁的炭炉还要红艳。伸手环住她的腰,另一手理了理她微乱的发丝,戏谑问道:“你觉得自己值得本王这么做吗?”
“值不值是王爷这里说的算!”绛颜在他心口轻轻一点,然后,妖媚一笑:“不过,王爷待颜儿真好!让颜儿住在这么好的地方,还有人伺候得这么周到,连未来的夫君太子都嫌颜儿身份突然变得太高贵,觉得配不起颜儿,要闹着与颜儿退婚,如今,王爷就差没有让颜儿下去陪阎王一起享清福!”
即墨斓邪魅睨他胸膛上的指尖,当听到她的话,绝美的唇角弯起一道完美的月弧。
这丫头明明就在怪他把她害得这么惨,却把话说得真么动听,不过,他喜欢!
绛颜把脸轻轻埋在他的胸前,在他看不到地方,漂亮杏眸突然变得阴狠起来,然,语气依然妖媚惑人:“王爷,您说颜儿该怎么回报您才好呢?”
即墨斓眉宇一挑,一个转身,往旁边的凳子坐下,把她带坐到他的腿上,借着墙上的油灯,灼热目光扫过妖媚的面容,在灯火之下十分妖异,犹如祸国殃民的妖女,唇角一动:“你想如何报答本王,本王都会接受!”
绛颜勾住他的脖子,娇媚般地盈盈笑起,笑声娆万分,仿佛会摄取他人心魂,让人失了心窍。
即墨斓意味深长说道:“你趁着现在还能笑得出来,就多笑一会,明日,你可就没得笑了!”
绛颜缓缓收起笑声:“明日,那些想要死的人,想要得到我的人,都会抢着要我,在争执不休之下,我就会被送到劳隶市场拍卖,接着是价高者得!”
“你到是清楚自己之后的路,难道你就不怕?”
绛颜低低一笑:“怕什么?有王爷在呢!”
她若要死,也会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即墨斓扬了扬眉:“本王可没有打算买你!”
“颜儿也没说王爷会买!”
即墨斓微微眯起凤目:“你越来越不像本王认识的那个小丫头!”
“王爷两年回京一次,你对颜儿的了解又有多少?”
即墨斓的目光转看其他地方,思绪有些飘远,好一会,才道:“比你想象的还多!”
他不等绛颜反应过来,抱着她站起身子,走进牢房,轻轻把她放到草堆上,然后,关上牢房离去。
绛颜听着牢房关闭的声音,不屑地扯扯唇角,既然她能潜入兆尹府,就能随时离开这里,还真以为一间牢房能锁得住她。
她躺了下来,看现在情况,是不会有人再来找扰她,打了哈欠,倒头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中,听到牢房再次被人打开的声音,接着是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绛颜听到细碎的脚步声,猛然睁开双眼,唇角缓缓地勾起深深笑意,她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绛颜听到细碎的脚步声,猛然睁开双眼,唇角缓缓地勾起笑意,她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她继续闭上双目,静静地等着那人走到牢房门口。
司璧看到躺在草堆里的粉衣身影,不禁噎了噎口水,心道,她该不会是死了吧?
躺在草堆上的人防若听到她的心声,突然开口出声问道:“是不是在想我已经死了?”
司璧闻声一愣,然后,正了正色,从怀里掏出户籍替到牢房门前,严厉说道:“绛颜,你听到好了!从今日起,你已经被剔除民籍,沦为劳隶!”
绛颜听到司璧的话,并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淡淡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司璧顺着她的话,不假思索的答道:“快辰时了!”
绛颜轻笑出声:“原来已经天亮了!”
司璧见绛颜从容淡定,丝毫不理会她之前说的话,不禁有些恼怒:“请你不要转移话题,我现在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告诉你,你已经不再是绛家的千金,从今往后,我们与你恩断义绝,互不往来,我们的名籍上,也不会再有你的名字,而你的生死,也不再与我们有关。”
绛颜猛然站起身子,大步走到司璧的面前:“你的意思,你们要与我断决亲人关系?”
绛颜冷冷一笑:“就因为我耳根下烙有一个奴印?”
司璧避开她的目光,看向其他地方:“明日我们会向皇上禀告此事,会让梵净城的人都知道,你与我们再无瓜葛。”
“呵呵!”绛颜低低笑起,渐渐地,笑声越来越大声,也越来越张狂,越来越肆虐,好像一个要灭世的妖魔,让司璧感到恐惧与害怕。
绛颜突然收住张狂的笑声,往走迈进大步,邪邪地勾起唇角:“很好!”
司璧一愣,不知道她为何会冒出‘很好’这句话。
绛颜倏地眯起眼目,双手抓住牢门上的两根铁栏,压低声音说道:“替我办件事情!”
司璧一听,顿时觉得她这话十分可笑:“替你办件事情?哈哈,我没有听错吧?你以为你还以前的绛颜,你以为我还会宠着你,你以为你想要什么,我还会给你什么?你别太天真了!”
她脸色忽地一变,森冷说道:“绛颜,我告诉你,你要庆幸你拥有一副漂亮的皮囊,让人觉得还有点利用价值。不然,从小到大,我为什么要对你千依百顺的,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早就想拔你的皮,喝你的血,抽你的筋,把你挫骨扬灰!”
绛颜不怒反笑:“替我办件事情,我就告诉你辟亲王把东藏在哪里!”
什么?
司璧紧紧的盯着妖美的面容:“你少在骗我。”
随即,她转念一想,可是她从来没有告诉过要在辟亲王身上寻找东西,那她怎么知道辟亲王身上藏着她想要的东西?
绛颜收回铁槛上的双手,看着她变化多端的面色,红唇又弯了几分:“我为什么要骗你?”
司璧微微眯起眼目细细打量眼前的小丫头,总觉得今日的她与往日不一样,似乎多了几分精明。
“我不需要你做困难复杂的事情,你只需要替我准备一辆马车,然后送我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