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冉夏见到绛颜的到来,唇角立即挂起一笑:“这酒很香,你要不要来一杯!”
绛颜看到他的笑容,腹部忽地再次狠狠发出剧烈疼痛。
她脚下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公西冉夏忙下杯子,站起身:“怎么了?”
绛颜捂住腹部:“没事!”
奇怪!
这样的阵痛,已经持续一日了,而且比痛经还疼!
公西冉夏眼底露出关心:“你脸色十分苍白,不像没事的样子,要不要请大夫?”
“真的没事!”
公西冉夏直瞅着她,缓缓坐到椅子上:“本宫看你还是不要喝酒了!”
绛颜直到腹部的疼痛减轻,才吐出一口气:“喝一小杯就好!”
公西冉夏见她脸色渐渐好转,才勉强地给她倒上小杯:“侍卫已经去端饭菜了,很快就来!”
绛颜拿起酒杯,尚未递到唇边,腹部再次传来剧痛。
‘啪’的一声,她手中的酒杯落在地上。
这次疼痛比之前还要猛烈,而且不是痛一下就过去了,而是连续的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塞在肚子里。
公西冉夏大惊,猛然起身,正要问她到底怎么了,门口就传来厉喝声:“不要靠近我的主子!”
见喜冲到绛颜的面前,见绛颜脸色苍白,连忙吩咐门口的士兵去请大夫。
随即,怒瞪着公西冉夏:“你在酒里下毒?”
公西冉夏先是一愣,然后,气愤回瞪着她:“本宫没有下毒!”
他扫过地上摔醉的杯子:“本宫就算真的下毒了,可是,你家主子还没有喝到杯里的酒水,她就倒下了!”
见喜扫过绛颜不湿润且非常苍白的双唇,也算是相信公西冉夏的话。
绛颜听到他们的吵闹声,耳朵嗡嗡作响:“你……你们别吵了!我可能是……来月事了!”
其实她心里也不是很确定,腹部的疼痛远远超过痛经,而且,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像是进虚幻世界,最重要是,这样的感觉,她竟然觉得非常的熟悉。
公西冉夏听到‘月事’两字,脸上闪过诡异的红润。
“先……先把她扶到床榻上躺着吧!”
公西冉夏揪着绛颜的苍白小脸,剑眉紧紧拧起,他从来没想过姑娘家来月事的时候,会这么疼。
见喜弯腰抱起绛颜,当她把绛颜放到床榻上的时候,绛颜已经昏了过去。
“奇怪!”
公西冉夏听到见喜的嘀咕声,忙走过来:“怎么了?”
“练武之人,不可能因这点痛就昏过去!”
公西冉夏脸上闪过尴尬之色,也不好插嘴,他实在不了解月事的事情。
两盏茶之后,士兵带来大夫,经过把脉,却查不出绛颜身的异状。
最后,大夫只好按见喜说的月事,给绛颜开了减轻月事疼痛的药方。
就在大夫走后不久,绛颜从昏睡中悠悠转醒过来,耳边听到惊喜的声音:“她醒了!”
绛颜吃力地睁开眼目,就看到几个穿着青色罩衣,带着白色口罩的人围在她的身边。
她不由地发怔,疑惑的目光扫过各种现代手术设备。
不是吧?
她一定在是做梦!
“再用点力,已经看到头了!”一名医生喊道。
闻声,绛颜这才注意到腹部的剧烈疼痛。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却还是鬼使神差之下,听了医生的话,使劲的用力。
身子下的阵阵疼痛,几乎让她痛昏过去,直到听到‘哇’的一声,她整个人才真正虚脱地晕了过去。
在昏过去之前,她心里不停念道:她一定是在做梦!她一定是做梦!
当绛颜再次醒过来,入目便是挂在白色墙上的液晶电视机。
她震惊睁大双眼,未来得及表示惊讶,就听到身边的人惊喜喊道:“颜,你终于醒了!”
绛颜转看身旁的人,精美绝伦的面容犹如天工雕刻而成,剑眉如飞,英挺的鼻梁,坚毅双唇透着一股傲气,不过,满头短发有些乱糟糟的翘了起来,嘴唇周边冒出青色胡茬,虽不损俊美,却看起来有些狼狈!
她吃惊看着眼前的人:“冉……嗯……”
“冉……冉夏!”
冉夏对视她发怔吃惊眼目,好像有些难以置信,有些认错人的感觉,她这模让他忍俊不住,轻笑道:“你该不会生个孩子之后,就不认识自己的丈夫吧!”
丈夫?孩……孩子?
绛颜再一次被雷到,不知不觉伸手捂向依然臃肿肚子。
之前,她是在生孩子?
噢!
她一定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见到现代的冉夏,而且,他还是她的丈夫,最要命的是,她还替他生了一个孩子!
冉夏见她捂着肚子,笑道:“放心!孩子很健康!”
这时,绛颜肚子发出连串的‘咕噜’声,惹得冉夏再次笑出声:“饿了吧!”
她竟然能感觉到肚子饿!
绛颜再次震惊的看着肚子,然后,发窘望着冉夏起身打开放在桌上的保温瓶,看着他认真的把瓶里的汤装到碗里,接着坐回床榻边,舀上一勺,细心吹了吹,替到她的唇边:“这是月嫂熬的猪骨汤,她说这个补身子!”
绛颜压住心里的惊涛骇浪,望着递到唇边的汤水,感觉到汤里的温度,试张开小口,立即尝到了汤里香咸味道。
若说这一切都是梦,可是,也太真实了!
“好喝吗?”
绛颜望着温柔的冉夏,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这样的冉夏,她从来没有见过,眼里温柔几乎能挤出水来,而且,他的举止都带着疼惜之意,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深深喜欢着眼前的女子!
绛颜乖乖喝着冉夏喂的汤水,望着熟悉的面容,心想着若这一切都是现实,她的灵魂又跑到了哪个世纪去了?
不然,冉夏怎么成了她的丈夫?
绛颜喝完碗里的汤,静静打量起眼前的冉夏,看到他右耳垂下方的疤痕,微微一怔。
她清楚记得在一次出任务时,曾有一颗子弹从冉夏的右耳垂下,擦飞而过,从此,这疤痕就一直跟着他。
冉夏见绛颜一直盯着他瞧,不由地感到有些奇怪:“怎么了?”
绛颜猛地扑到他怀里,搂住脖子,吸着他身上独有的熟悉香气,顺道检查脖子后方的刀伤。由于两人经常一起出任务,所以,他身上有多少伤口,或是伤口在哪个部位,她都知道一清二楚。
只是,与冉夏成为夫妻的事情,让她一头雾汗,这点让她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冉夏见她如此主动,笑眯眯地搂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乖,别乱动,快躺好!”
冉夏把碗放下,看着房门说道:“进来!”
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一名男医生与两名护士,他们脸上都带着白色口罩,领头的男医生非常高大,约有一米九左右,两名护士也长得十分高挑,露出口罩外的眼目带着几分锐利,还不时的瞥向躺在床榻上绛颜。
当即,绛颜感觉到冉夏身体瞬间的僵硬,同时,也注意到医生与护士的不寻常之处。
她没有忘记干他们这么行的,要么就是杀人,要么就是等人来杀,仇人多不胜数,平日里,不出任务也必需时刻警惕着。
男医生不等冉夏寻问,就开口说道:“我们是来给产妇开奶的!”
绛颜眼角暗暗抽搐,不得不说这借口真拙,就算真的要开奶,也不会派男医生过来。
“是吗?”冉夏不动声色地挡在绛颜的身前。
绛颜看到他们往这边走来,悄悄地伸手往枕头下方摸了过去。
果然,在枕头底下,摸到一把手枪。
这是冉夏的习惯,时时刻刻都在警惕着,不管是枕下,还是床榻下,或是柜子,桌子底下,只要能藏东西的地方,都会有一把枪,也许,就连她现在盖的着的被子里,都是防弹材料制的。
绛颜稳稳抓到枪之后,迅速猜测冉夏接下来的动作,按他以往的习惯,很有可能护住她翻过床榻的另一边,同一时,会射击右手边的一个人或是两个人。
就在绛颜猜测的冉夏举动的时候,男医生与女护士也注意到冉夏插腰动作。
三人目光一紧,在冉夏拔枪朝他们射击瞬间,往旁边扑去,同时抽出藏在白大褂里的手枪。
冉夏飞速朝右边两人开了两枪,在他们扑倒在地时候,快速地搂住绛颜翻到床榻的另一边。
绛颜与他在翻下床榻铺的霎那,两人非常默契地转身开枪精准打向左右两边,将要站起身射击的两名女护士,弹无虚发,两枪正中对方的额心,当场毙命。
绛颜在心里暗松口气,幸好开枪技术没有退步。
冉夏震惊看着怀里的女子,不过,很快敛起所有情绪,轻手轻脚移到床榻尾,查看房里的动静,除了倒在地上的两名护士,未见到男医生的踪影。
绛颜挑起床榻罩,发现床榻铺底下是实心的,看不到对面情况,心想这床榻铺应该被冉夏换过,而男医生像他们一样,应该是躲在对面床榻下。
冉夏收回身子,朝她指了指被子一角,然后,做出扑出去的动作。
绛颜很快明白他意图,点了点头。
冉夏放下枪,轻轻拿起被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起身踏上了床榻铺,飞扑而上。
躲在另一边的男医生大惊,赶紧朝被子连开数枪。
就在这时,冉夏突然一个侧转身,男医生的视线豁然开朗,余角瞥见床榻尾边冲出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