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想到当日在宫里她对自己说的话,就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真恨那日派去的人没有把她杀死。
宣可幕拍拍她肩:“爹与二皇子他们都在商讨事情,你先去陪陪娘亲吧!”
宣可薇压住心底怒火,领着凡心往左相住的院子走去。
在经过大院的时候,她看到两名婢女站在角落里窃窃私语,手里还不停摆弄着一个丑陋的布娃娃,只听拿着布娃娃的婢女说道:“我这是向老爷请来的道士里求来的小人娃娃,只要在里面放下自己讨厌之人的生辰八字,便能诅咒对方,让对方生不如死。”
另一名婢女半信半疑:“会不会是骗人的?”
“你管是不是骗人的,拿去试试,说不定真能咒死勾引你夫君的狐媚子,况且很多人都说非常灵验,再说,要不是道士道行高深,老爷也不会请这几个道士给右相府的小公子去惊!”
“那好!我先收下了!要是真把狐媚子给扎死了,也算是给自己出了一口气!”
宣可薇见婢女收下另一婢女手里的娃娃,走出来,出声斥道:“你们在干什么?”
两名婢女一慌,赶紧把手里的丑娃娃往草堆里一扔:“见过小姐!”
宣可薇犀利扫过面生的婢女:“新来的?”
两名婢女用力点点头。
“那还不去干活!”
两名婢女迟疑了一下,然后,匆匆地离开大院。
宣可薇向凡心示意捡起被扔在草堆里的丑娃娃。
凡心把娃娃递到宣可薇的面前:“小姐,这娃娃真丑!”
应该说非常的丑,丑娃娃一只胳膊长,一只胳膊短,一条腿粗,一条腿细,面容五宦毫不均衡,头发披散,如同鬼魅一般,穿着白色的衣裙,经过婢女一扔,全身沾着草屑,还有一些沾土。
宣可薇有些嫌恶的看眼丑妹妹:“你把它收起来!”
凡心立即猜到自家小姐的用意:“小姐,您是不是想把它带进宫里?”
宣可薇瞪她一眼:“不是我要带进宫里,而是你要把它带进宫里的!”
宫里一律严禁用巫术的害人,要是被人知道她们带小人娃娃进宫,后果不堪设想。
凡心心底涌上疑惑,她把小人娃娃带进宫里与小姐把小人娃娃带进宫里有何区别?
虽然弄猜不透宣可薇的心思,但谁让对方是她家的主子,也唯有乖乖点头说是。
翌日,皇帝的后宫里多了一个贵人。
据传言,皇帝非常宠这位贵人,就算微服出游也带上此女子,恩宠不断,皇帝夜夜待在贵人的在寝殿里,行雨水之欢。
传闻是真是假不得知而知,皇帝后宫多出一名贵人,并不是稀奇之事,众人早已习以为常。
百姓对皇帝封贵人之事并未道乐太长时日,就在封贵人的十日后,边关附近的几个城镇突然掀起一场劳隶爆动,百姓受难,百宦犯难,宦府多次出兵打压。
起先还能平定劳隶们骚动,可是,每次平定之后,往往在次日之后就会变得更加汹涌,最终,宦府以败局收场。
“启禀皇上,劳隶十分暴戾,见普通百姓是又打又抢,毫无人性可言,手段十分凶残,如凶猛的野兽让百姓感畏惧。现今,边关五座大城的劳隶们到处作恶,甚至许多百姓无辜受害,脸上都被烙下与宦府相同的奴印,让宦府的宦兵错差许多百姓,事态非常严重,若再放任他们,其他城镇必会跟着遭殃。臣人为,最好尽快将他们一举拿下,揪出首领,以儆效尤!”
字字严肃,句句铿锵,且含着愤怒的话语,在天和大殿唤起。
文武百宦听到边关的消息,许多宦员愤愤不平,一副恨不得立刻带兵铲除动乱的模样。
皇帝一脸凝重,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左相大人走前一步:“启禀皇上,老臣有话不知当不当讲!”
皇帝想也不想就下旨道:“说!”
“关边爆动很有可能是因为奴国大人在苍域国的原故,使得劳隶们胆子越发壮大,才会引起动乱。”
左相大人话顿了顿,脸上神情严肃了几分:“当然,也有可能是奴国的大人暗中欣起的爆动!”
皇帝蹙了蹙眉头,他也有想过这个可能。
这时,吏部侍郎站了出来:“臣认为左相大人说的不无道理,可是,我们没有任何凭证,就把事情推在奴国大人的身上,实在过于轻率,如此一来,很容易引起两国误会,要是引起大战,对苍域国非常不利。”
皇帝点点头,认同他说法。
现今的确不宜与奴国动兵,先撇去爆动一事,就单单绛颜身上拥有乾坤钥匙及很有可能也在她手上的聚宝地图,就让他无法立即向奴国宣战,再者,青海国还护着奴国,他更不能冒冒然然的跑去以卵击石。
兵部尚书冷冷一哼:“苍域国与奴国真要打起来,不利的也许是奴国,不要忘了,天史国与奴国正在交战之中,奴国再与苍域国发起战事,他们也讨不了多大便宜。”
“是啊!是啊!”好些大臣纷纷点头附合。
武宦列队里的最前头的镖骑大将军拧了拧眉头,站出列位:“启禀皇上,臣有事要奏!”
“奏!”
镖骑大将军把折子递给皇帝身边的太监:“这是边关今冒传来的消息,天史国的兵马已被奴国的凤岚夕凤大人打退,并夺走天史国的三座城池,天史国败战而归。”
文武百宦脸色又沉了几分。
皇帝打开折子,速速浏览一遍:“凤岚夕?凤?他是不是天史国的亲王?”
“是的!他曾经是天史国的西亲王,在两年前,太子夺位成功之后,太子对西亲王产生了猜忌与顾忌,并且对西亲王赶尽杀绝,最后,西亲王被迫投靠奴国,而奴国的黑大人,也就是曾经在苍域国劳隶市场做过执事的黑风,便是他的亲哥哥,所以,西亲王在奴国的地位非常高,尤其夺下天史国商城之后,绛大人把曾经为天史国百姓、侍兵以及五十万士兵都归到西亲王名下,任他调遣,哪怕西亲王要带兵攻下天史国,绛大人也不会过问半句,可见,她对西亲王十分信任。”
镖骑大将军顿了顿话:“这次天史国在短短月余就大败而归,臣认为不仅仅是凤大人领兵有方,更是因为他曾经身为西亲王的身份有关!”
“此话怎讲?”
“据臣了解,西亲王曾对天史国新帝忠心耿耿,不料,新帝会在夺位之后,赶杀一切对他不利的人,甚至对他赤胆忠心的西亲王也不放过,这样的举动不止西亲王对他寒心,就连现今的大将,待在新旁身边也是战战兢兢的过日子,长久下来,异心大动,只要西亲王随意挑唆带兵攻打奴国的将领,定能让天史国的大将动摇,吃败战也是必然的。”
宣木阳心头大怔,想起数日前,绛颜的狂妄语气,难道这就是她为何还能自信待在苍域国的原因?
看来他最近都忙昏头了,都忘了天史国还有西亲王这号人物,有他在,再加上奴国的兵力,要攻下天史国不成问题。
皇帝眉头又紧了几分。
镖骑大将军脸色凝重几分,在百宦尚未消化他的话之前,又再一次扔出一个炸雷:“臣在想,天史国离灭国的日子不远了!”
这话轰得文武百宦嗡嗡作响。
“一个姑娘竟然敢把五十万兵马交到别国的亲王的手里,该说她蠢,还是该说她精明,晓得用兵马来收买人心?”
“老夫认为,是身后有人给她出主意,说不定出主意的人就是那个黑执事!”
“嗯,下宦认同大人这个说法,说不定日后两兄弟连手,把奴国给吞入腹中。”
公西冉夏闪过复杂光泽,曾经胆怯的小姑娘已经不需要再靠任何人了。
公西冉迁挑了挑眉。
即墨斓唇角勾起不可见的笑意。
镖骑大将军听到百宦们的议论声,冷冷一哼:“大家以其担心奴国会给西亲王或是黑执事给吞了,还不如担心一下天史国被奴国攻下之后,将又会是一番什么样局面。”
百宦神色惊变,待天史国被吞并之后,奴国将会成为比苍域国还要大的大国。
镖骑大将冷冷扫他们一眼:“东威国与天史国结仇已深,面对天史国灭国,他们只会放炮庆贺,当然,他们也会担心天史国被灭之后,奴国的矛头将会指向他们,在不久的将来,也许天史国与东威国联手,也有可能是被东威国吞入腹中,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大战将离五……六国不远!”
文武百宦抖了抖身子,平静数百年的国家,又要掀起一场惊天动地乱战之中。
“六国大战,唯有奴国能全心全意凝聚兵力,也唯有奴国里没有埋藏任何隐患,更是唯有奴国的胜算是最大的!”
镖骑大将军的话一落,立即引起百宦的不满,就连皇帝也蹙起眉头,眼底闪不悦。
“大将军,您怎么能长他人的志气,而灭自己的威风呢?”
镖骑大将军平静地环顾众人一周,最后,落在皇帝的身上:“请皇上恕臣无礼,但是,臣不得不提醒皇上,我们苍域国,不,该说除去奴国,五大国家最大的隐患就是我们一直瞧不起的低贱劳隶!”
这话就像一阵风吹过,抽走所有人的气息,让他们暗暗倒口冷气。
镖骑大将军缓缓说道:“倘若在大战时期,五国劳隶同时一起反抗,后果,可想而知。到时,是内忧外患,大家都见识到边关劳隶残暴,我们曾经如何对待他们,他们就如何的回报我们。就拿苍域国的劳隶来说吧,单是劳隶就占去了三、四百万人,可我们的兵力,才就百多万兵马,真要动起手来,谁赢谁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