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雕花大~床,纱帐,墙上山水画,香炉,熏烟。
罩衣,罗裙,跪了一地的男女穿的是电视上那种古装。
他们说的是复生难道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死了?她穿到了一个死了人身上?
房里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都吓得摔门跑掉了。好吧,本来还想问点什么的。看他们的样子是问不出什么了的。
突然,床底下冒出个什么鬼可把安柒吓得够呛。
“它”一身雪白雪白,一对黑溜溜的小眼睛,两只小小的耳朵直挺挺的立了起来,毛茸茸的好可爱。
“那个…对不起。”
啊哈?它会说话?还说什么对不起?
“是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
噢,原来是这样。什么!原来就是你?
那只小东西看她不说话,怯怯地说:“我本来是自己来的,谁叫你撞进来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现在我除了呵呵还能做什么。
“那你和我讲,我现在的身份。”
“你不生气了?”那只小东西看她终于说话了眼前一亮,蹦蹦的跳起来。
“快说!”
“噢噢噢,让我看一下。”
它就像叮当猫一样从它的万能口袋里拿出来了一本像小札一样的东西。
“找到了,现在的你是江璃陌,当朝左相之女,刚被选进宫的侧妃,在你进入她的身体之前,她刚被太后赐三尺白绫。”
“才进宫就被赐死?”安柒黑线聚顶,随即心里一沉。
“是。”
“我要回去!”
“回不去了。”
“为什么!”
“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你自己的境况。太后要杀你,而你还没死!”
她微微颤了声音,“皇帝呢?他不管吗?”
“就是因为皇帝,现在的你才会死。他在立后的同时,他还连娶了三房妃子,大婚那晚,皇帝在的本该是皇后的房里,他却偏偏召了江璃陌侍寝。”
“就这样,太后就这样吗…”
“太后的侄女甄暮雪也嫁给了皇帝做妃,你觉得呢?”
妈呀,为什么会穿到这里来。眼神射向那只小东西,“他都在立后当晚招了现在的我侍寝,那皇帝应该挺喜欢她的吧。怎么不救救她”
那只小东西抖了一抖继续说,“太后可是万事俱备的,按了个下毒的罪名给你,至于皇帝,他现在不在宫里。你自求多福吧。”说完,那小东西溜得就不见了。
“哎,你别走啊。”安柒翻了翻床底下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
跑得倒是挺快,那么问题来了,我该怎么办!!!
突然,门外却动静好大,似乎有很多人往这边走来。
安柒隐隐觉得一股强大的气场向她逼来。
什么鬼,在现代被人追债差点被杀死,在这里才没几天就又要死了?不行,我得逃。可就快要跳出窗外的那瞬间,这些杀千刀的就来了。
好吧,她确实快要死了。
她被扔到穿着一身暗福绣花的华贵妇人面前,对方睨了她一眼,冷刻的笑容从女人的眼底划过。
这时,另一道声音响起,“见到太后还不行礼?”
噢,她就是太后了。
站在太后身测的还站了十数个宫装美人,其中太后身边左一,右三美人勾起了她的兴趣。
左边那个娇媚惊人,却秀丽端庄,自有一股高贵气韵,身穿百鸟朝凤,他就是皇后了,后宫除了皇后没人能穿百鸟朝凤了。
右边那几位容颜稍逊,却也眉目顾盼间光彩夺人,和那左首那女子相比,竟是春兰秋菊,各有擅长。
这都是美人,皇帝怎么就招了她侍寝,难道江璃陌是绝色?这女人,死到临头还在想这些,没办法,女人的天性嘛。
“太后娘娘,这罪妃,该如何处置?”右边站得离太后最近的那位蛾眉微挑,发话了。
太后眸光在江璃陌身上一划,冷冷道:“江氏毒害哀家在前,还想畏罪私逃在后,罪大恶极,来人,把她杖毙!”
麻痹,太后真狠。
“太后,璃陌不能死的不明不白。臣妾不服。”
“你的贴身婢子都已承认,还做无谓的挣扎?”又是右边站得离太后最近的那位美人。
“罢,让她死心,把那jian婢带上来!”
这时,两个太监拖着一个满身是血,皮开肉绽的人过来了,那人像还是十四五岁的孩子,手挂在两边,像是被人生生折断了!可怜的孩子!
那孩子看到江璃陌,浑噩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小姐,小姐,她们骗了我,她们说只要我认了就饶过你,我死也不会出卖你的,她们骗了我。呜…”
江璃陌眼眸一热,这孩子怕是从娘家就给带过来的,她从地上爬起,紧紧搂过那女孩,眼睛倔强地划过每一个人。
“不过是要我的命,饶了这孩子,我就认罪,不然,即使把江璃陌生生打死江璃陌也绝不认罪。”
“呵!你有什么资格和太后讨价还价。”又是右边站得离太后最近的那位美人。皇后倒是一句没说她却连连说了好几句,想必她就是太后的侄女甄暮雪了。
“行刑。”太后一声令下,有几个拿着木棒的太监走了过来。
江璃陌怒了,“太后你就不怕皇上回来追究吗,毕竟我是皇上亲封的妃子。”
“你莫不是忘了皇上此去外出就是拜祭历代先祖,皇上是孝义之人,你毒害太后,他又怎还容得下你?”又是那名女子。
江璃陌不再说什么了,恍惚间,听得乱棍杖打下的声音,身上却没有感到疼痛,一惊看去,却是那个小丫鬟伏在她的身上。
板子落到那孩子身上,她口里涌出大量鲜血,早已教鲜血模糊了的一张脸,这时看上去越发凄凉。
江璃陌心里大疼,要翻身把她搂过,哪知那孩子拼了死力,竟是丝毫不放。
有多久没有这样流过泪了?
尽管这个小丫鬟为的不过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但她仍然泪湿了满脸。
安柒,从出生到死去,人世的温暖,天伦之乐,执子之手,她从来没有历经过,她从来没有被一个人这样待过。
“她还只是个孩子,放了她吧!我求你了!”她嘶吼道。
听到的只是蔑然轻屑的笑声。
那丫头好似晕了,抱着她的力气小了很多,江璃陌乘机把她瘦小的身子板过,藏在自己的身下。
哪怕,她已经死了。
棍子落到身上,闷闷的响,那痛楚沁入心脾,原来竟是这般难熬。
她只是死死咬住唇瓣,不让一丝示弱的声音逸出。
隐隐约约,有脚步声轻履而进。
有一缕声音飘入耳畔。
“都给朕住手!”
很多年以后,江璃陌还记得这道初见时的声音。
清清淡淡,温文尔雅,却又像一眼深水,看得清澈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