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外,夜半时候。
刘琦在亲卫的簇拥之下,从千里迢迢的江夏,快马加鞭的来到襄阳城下。
刘晔控制刘琦,乃是用“软”手段来的,因此刘琦并没有察觉。这也是刘晔敢让刘琦率领亲卫来襄阳奔丧的原因。
当然,刘晔也不是一点防备也没有,那些亲卫全都是刘裕的人。也就是说,如果刘琦真的察觉,或者有什么不对劲的举动,这些亲卫绝对会杀了他。不过刘琦没有那迹象,这些亲卫就会保护他。
“大公子,还不快快打开城外。”喊话的是亲卫统领,武艺不简单,而且为人沉稳,是刘裕特意派来监视和保护刘琦的。
刘琦坐在马上,也不说话,任凭亲卫统领叫喊。他本来就不是勤快人,事事有刘晔、陈到,还有这亲卫统领出手,哪里还需要他费心,他只管吃喝玩乐便好。
说到这亲卫统领,却也有点名声。他叫李严,曾经在南阳向刘裕报过信。后来见刘裕夺了江东,便举家来投。当时刘裕正向江夏派遣兵马,见李严颇有些本事,于是便把他派去了过去。
城头守将正懒洋洋的打瞌睡,被李严这一声大喝吓的从睡梦中醒来。有些恼怒,此人来到城墙边,朝下大吼:“何人在此喧哗,找死不成?”
“放肆,大公子在此,还不快快打开城门。”李严可不是吓大的,当即一声厉喝。随即更是狰狞一笑,威胁道,“你这项上头颅,莫非是想落地,敢对大公子如此说话。”
守将一惊,但随后立即镇定下来,道:“末将奉命镇守城门,岂敢私自打开。且这黑灯瞎火的,末将也看不清,不知下面是否真是大公子。”
这守将乃是蔡帽的人,否则不可能这么轻视刘琦。刘琦在江夏,无人敢对其不敬,这会儿被守将这么轻视,当即大怒,喝道:“好胆,本公子进城必杀汝。”
守将不屑一笑,老神在在的说道:“大公子,对不住了,末将需先请示蔡将军,呃……”
话说到这里,城下突然一支羽箭射来,丝毫不差,正中守将额头。守将呃呃两声,便轰的一声倒地。
“还不开门,尔等也想死乎?”李严再次搭弓,但没射,只是厉声呵斥。
城头士卒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恰在此时,蔡中大步流星的赶来,看见守将被杀,当即怒道:“刘琦小儿,好大的胆子,竟敢擅杀襄阳守将。”
刘琦来之前得了刘晔的嘱托,因此这会儿听见蔡中的话,也不手忙脚乱,反倒哈哈大笑,森然道:“这厮阻某来见父亲,蔡大将军,你说他该杀不该杀?据说此人乃是你蔡家分支,莫非是你蔡家授意的?”
蔡中脸色一变,有些不敢相信的朝下看了看刘琦,暗道这厮怎么变得如此强势?
“琦公子误会了,蔡守将不过尽职尽责而已。否则若是放歹人进城,岂非置一城百姓于不顾。”蔡中自然不是常人,当即说道。
但刘琦却不买账,依旧森然喝道:“蔡中,你看某事歹人吗?”
“琦公子自然不是歹人。”蔡中不比蔡帽,故而只好憋屈的说道。
刘琦继续强势,厉声呵斥:“那还不打开城门,某还要去拜见父亲。”
蔡中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吩咐士卒打开城门,并且亲自在城门处迎接刘琦。然而,刘琦经过他的时候,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并且冷哼一声就走了。
刘琦如此作为,蔡中自然大怒,看着刘琦的背影,咬牙切齿的说道:“别得意今天放你进来容易,想出去,呵呵,没门!”
以刘琦的性子,自然不可能这般作派,这一切都是刘晔的意思。刘琦可是很信任刘晔,几乎言听计从,自然就按他说的做了。
进城之后,刘琦领着亲卫就往刘府而去。他在襄阳有自己的府邸,但他没有前去,而是直奔灵堂。
按刘晔说的,今晚他刘琦要大闹襄阳城。
来到刘府门前,府门已经关闭。刘琦看了一会儿,这才轻叹一声,脸上露出些悲痛之色。随后,他收起情绪,平静的说道:“来人,敲门。”
若说刘琦对荆州之主的位置没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以前,他只是没有自己的实力,所以才装作纨绔子弟的样子。现在他手里有兵马,他有实力,他怎么可能不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另外,他可是知道自家那个后娘可是对自己动过手,死手。如此,他自然要反抗。
两个亲卫上前敲门,门还没完全打开,两个护卫中一个看见刘琦,不禁脸色一变,立即就要关上门。两个亲卫察觉,立即冷哼一声,猛的推门大门,将那两个护卫推到在地。
两个护卫一跳起来,一个朝里面喊人,一个朝刘琦厉喝:“这是什么地方,尔等不知道吗?还不速速退下,否则定叫尔等死不瞑目。”
这是故意装作不认得刘琦!
刘琦冷笑一声,见刘府护卫队赶来,道:“本公子几个月没回来,这下人就这么不懂规矩了。李严,还不动手,与本公子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李严闻声而动,速度极快,瞬间就杀进护卫队。也不需要其他亲卫动手,一个人居然就枪挑二三十人。
“哼,现在记得本公子了?”刘琦翻身下马,大步走进府中,一脚踹在之前那个护卫身上,同时冷笑道。
遍地的护卫们没有说话,突然一声尖细的女声传来,“刘琦,你太放肆了。你父亲还在堂上,你便敢如此放肆,你眼中还有我吗?”
刘琦闻声,眼睛一眯,看向远处,只见一个婀娜的少妇扭着水蛇腰走来。从黑暗之中走来,先是一双小巧的脚,然后是一对纤细的玉腿。再往上,越过水蛇腰,便是挺拔的玉峰。最后,一张妩媚的脸映入眼帘。
蔡夫人!
刘琦自然不陌生,相反熟悉的很。这是他的二娘,也是害死他母亲的人,更是三番五次对他下死手的人。
不过,以前他怕他,现在却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