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芜闷闷的趴在安宁宫的大床上,心里想的还是先前在御书房发生的事情。喜儿站在一旁柔声劝道,“公主,您起来吃些东西吧,要是饿坏了肚子,受罪的还是您自儿个啊。”
“不吃,不吃!饿死算了!”柳青芜恶声恶气道,抱着被子就是不撒手,心里有一肚子的委屈没地儿说。
父皇变了,变得不再宠爱自己了。柳青芜有些委屈的想。
这宫里人人都知道自己和婉贵妃不和,这么多年了,每次与婉贵妃吵了架闹了矛盾,父皇都是温和的安慰自己,从没将婉贵妃放在眼里。柳青芜以前想着,那样一个恶毒的女人,若不是因为她身后的相府势力,父皇早将她打入冷宫了。
而现在,父皇为了这个女人竟然凶自己,最重要的是他竟然禁了自己的足,不让自己出宫。柳青芜越想越觉得委屈,她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不让自己出宫啊。
一想到这里,一时间悲从中来,爬在床上嘤嘤的哭,看得喜儿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柳青芜这顿晚膳到底是没吃,喜儿差人撤了饭菜之后怕她饿了肚子,叫御膳房的人做了银耳汤在安宁宫的小厨房里温着。
夜半子时,柳青芜一个人睡不着,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月色伤春悲秋。她这一整天都因为御书房发生的事情闷闷不乐的,现在自然也是睡不着。
这一天她想了很多,若是父皇真的不喜欢自己了,那在这宫中怕是连她的容身之处都没了。那首先第一个欺负自己的必然是那个经常找自己茬的婉贵妃了。其次就是宫里那些看自己不顺眼的人了,到时候自己一定比那话本里不受宠的庶女还要过的凄惨。
柳青芜正支着下巴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一下子挡住了她看月亮的视线。
“呵!谁?”柳青芜吓得就差要跳了起来,这大半夜的这是人是鬼,怎的一声不吭的就出现在自己眼前了?待看清面前人那熟悉的的银狐面具时,柳青芜这才小脸儿微白的拍了拍胸脯。
她一副惊吓过度还没活过神来的模样儿,倒是取悦了面前的男人。
“你以为是谁?”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这微凉的月色下带了点儿薄凉,然那双露在面具外的眸子里却满是柔和。
“长青,你干嘛要吓唬我?!”柳青芜有些不满的瞪了眼长青,面上却不争气的露出了笑容。
他好像已经好久没来找自己了,那天明明答应了要带自己去吃张记的团子的,结果一直没露面。柳青芜心里有些小小的埋怨,埋怨这人说话不算话。
“要不,带你去吃张记的团子给你赔罪?”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长青温和的开口。
“吓……你怎么知道?”柳青芜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满是不可置信。
长青摇了摇头,却是没回答。他是知道她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才特地过来找她的。至于为何要提出去吃张记的团子,这姑娘心里想的全都表现在脸上了,他想不知道都难。
柳青芜听长青这么一说,本以为他是开玩笑,等到真换了衣服准备出门时,又有些犹豫了。
这大半夜的,她和一个男人出宫去吃团子,不说这合不合规矩,单是父皇知道了,怕是要将自己的腿打断了不可。再说,先不说这些,看看外面的天色,那星星都挂在上面好一会儿了,张记的铺子怕是早就关门了。
长青等了半响,仍不见身后有声音,这一转身就看到柳青芜穿了一身白衣站在门口,小手抠着门框小脸儿上满是纠结。抬头看看天,再低头抠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