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年这次是彻底的将柳青芜得罪了,柳青芜一口银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这人拒了她的婚也就算了,她本就没打算嫁他,却不想他这还拒绝上瘾了,一次次的落她的面子,莫不是真以为她没脾气不成?!
安宁宫内,柳青芜躺在床上越想越不是滋味,上次的哑巴亏可不能白吃,非得给沈孟年个教训不成!
这个教训如何给,却成了个问题。
打,她又打不过人家,更可况沈孟年没事一般都是待在将军府不出门的,俩人见面的机会几乎没有。她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找人揍他,先不说到时候是谁被揍,单是说出去也会损了皇家的颜面。
柳青芜皱着一张小脸儿,忍不住郁卒了,莫不是自己只能由着他欺负到头上不成?
她趴在床上滚来滚去,抬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里忽然冒出个主意。若是自己偷偷的潜进将军府,说不定能抓到他的把柄,这尾巴被人抓在手里,就不信他还能这么趾高气扬!
一想到沈孟年被抓了把柄,向她跪地求饶的场景,柳青芜兴奋的差点滚到了床下。
柳青芜是学过武的,她年幼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在枫山住了两年,跟着山上的主人学了两年功夫。虽说她的武功还没到高手的境界,但偷偷翻个墙不被人看到还是不成问题的。
她这些年就翻过几次皇宫的外墙,也只是被巡逻的侍卫抓到过一次而已,所以,她自信还是能翻得过将军府的围墙的。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柳青芜抬眼看着窗外的夜色,觉得今晚就是个夜访将军府的良机。这么想着,她麻利的翻身下床,从床底下扒拉出一身夜行衣,趁着夜色正浓,准备去将军府溜达一圈。
她想着,就算今晚没有收获,就当是探探地形也不错。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三更时分,桃园巷传来打更人的吆喝声,这声音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极是响亮辽阔。
将军府的围墙东侧,一个黑色的影子悄无声息的翻了进去,在这寂静的夜里并不引人注意。
柳青芜一翻进来便有些后悔了,今晚虽是有月亮,但这宅子太大,她又有些路痴,这会儿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更可况是去找沈孟年住的地儿了。
早知道她白日就应该光明正大的来上一趟,好摸清位置再下手,也不至于现在像个无头苍蝇似得乱撞。
半响后她有些郁卒的抬头看了眼清冷的月亮,心想这既然来都来了,总不能再翻墙回去吧,这也太丢人了!
这般想着,她试探着往前摸索了几步。暗自给自己打气,反正这院子就这么点儿大,沈孟年的住处总能被自己找到的。
……
一炷香后,漆黑的夜色下传来女子幽怨的叹息声,树顶的乌鸦被这一声叹息吓得扑闪了几下翅膀飞走了。
柳青芜扶着一颗歪脖子树,一脸愁苦的低头蹭着脚尖。她怎么就忘了,她这路痴的毛病一到晚上就更加严重了,她倒是高估了自己了,在这院子里转了许久,还是转到了这颗歪脖子树下,她这明显就是在原地打转嘛!早知道就将喜儿一块儿带出来了,也省的自己在这里白费功夫。
柳青芜今晚是偷偷跑出来的,没让喜儿和玲兰两个丫头察觉。她自认做这件事儿有些上不得台面,不愿被人知道。现在,她倒巴不得被人看见了,也好救她脱离苦海。
正当她苦恼之际,不远处有道亮光闪了闪。这细微的灯光令柳青芜心里一喜,她猫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循着光线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