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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悬丝切脉传奇

高考落榜后,刘涧想学一门技术,但不知道学什么好。父亲说:“跟我学中医吧,学好了,走到哪里都不愁没饭吃。”父亲是个老中医,自己开了个诊所,但这几年中医不景气,有时几天等不到一个病号。刘涧说:“爸,现在哪还有人看中医呀,学这个不但可能挨饿,怕是连媳妇也讨不到。”

父亲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儿子,虽然如今看中医的人少了,但中医也有不可替代的优势呀,比如在治疗一些慢性病方面,就比西医疗效好得多。所以我敢保证,你学好中医不但饿不着,还一定能讨到媳妇。”

既然父亲打了保票,刘涧只好硬着头皮学了。学中医靠的是领悟,刘涧脑瓜不笨,很快掌握了望、闻、问、切四大要领,以及针灸和拔火罐的医术。另外,父亲还把祖上传下的一些绝技教给儿子。

能够独立坐堂应诊了,刘涧来到镇上开了一家诊所。刚来时他踌躇满志,计划用一年时间把诊所规模扩大一倍,另外再收几个徒弟,把刘氏中医传承下去。但现实和他想象的差之千里,每天来诊所看病的患者少得可怜,除了一些患腰腿痛的老人外再无他人。现代人生活节奏快,有了病都吃药片挂盐水,谁有时间去熬又麻烦又难喝的中药呀?

这样,刘涧的诊所坚持了一年后只得关门。这当口,一股出国打工热在当地兴起,刘涧跟父亲一商量,决定出去闯一闯。临行前,父亲把一个小木匣交到儿子手里。刘涧打开一看,里面是针灸用的银针和一组火罐。刘涧说:“我是去国外打工,不是去行医,带这个干什么?”父亲说:“万一打工不行,有这些东西你就饿不着。”刘涧想起当初父亲打的保票,就说:“光饿不着不行,那讨媳妇呢?”父亲笑道:“只要运气好,完全有可能。”

刘涧去的地方是南非,可没有想到的是,还没到非洲大陆就发生了意外,一场龙卷风把他们的船打翻,慌乱之中刘涧抱住了一块木板,在海上漂了一天一夜后被一艘渔船救起。船主蓄着黑胡茬,说话叽里哇啦的,刘涧听不懂。黑胡茬把刘涧带到家里,他的家在一个岛上。黑胡茬的女儿是个大眼睛姑娘,脖子上挂着一个心形贝壳,随着走动在胸前荡来荡去,样子很好看。姑娘上下打量一番刘涧,用英语问道:“你是来自中国的客人吧,你叫什么名字?”

刘涧没想到姑娘懂英语,虽然他的英语不太熟练,但总算能交流了。刘涧用英语作了回答,并问她叫什么名字,这是什么地方。姑娘说她叫艾利娅,她的父亲叫格萨。这里是远离非洲大陆的亚维尔岛,岛上有两万多居民,多以渔猎为生。正说着话,忽然一个小男孩跑进来,叽里哇啦冲格萨比划了一通,格萨听了忙跑出去。刘涧问是怎么回事,艾利娅说,小男孩的妈妈得了急症,要父亲帮忙送医院。刘涧一听有病人,让艾利娅带他去看看。

刘涧来到男孩的家,男孩的妈妈正蜷缩在床上,用手捂着肚子呻吟。刘涧看了看她的舌苔,给她切了脉,之后取出三根银针扎在她的手掌上。只一刻钟工夫,男孩的妈妈就不再呻吟,能下床走动了。格萨在旁边看呆了,在手掌上扎几根针就能治肚子疼,简直太神奇了!艾利娅说:“我知道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针灸疗法,我在课本上看到过。”刘涧笑着说:“这可不是传说,针灸是我们中医的一种,有实实在在的疗效啊!”

后来,刘涧又接连看好了几个病人,一时间,许多患者纷纷找上门来问诊。艾利娅说:“刘涧,咱们开个诊所吧,这里的人们需要你。”刘涧说:“中医看病不能光凭针灸和火罐,得有草药才行呀。”艾利娅说草药不难,亚维尔岛面积虽然不大,但岛上丛林茂密,奇花异草应有尽有。艾利娅领着刘涧在岛上转了一圈,果然发现了很多种常用草药。有了草药,他们的中医诊所很快开张了。

由于草药是自己采的,没什么成本,所以刘涧看病收费很低。低廉的收费吸引了大批患者,刘涧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诊所忙本来是好事,但艾利娅却显得忧心忡忡。刘涧问她为何事担忧,艾利娅说:“咱们的诊所是忙了,但岛上的医院却没人去了。医院是王室成员开办的,他们会善罢甘休吗?”刘涧说:“这事怨不得别人,他们有能耐也降低收费呀。”艾利娅说:“让他们降低收费不可能,我们还是多加小心吧。”

这天,一个官员模样的人找上门来。原来,岛上的最高统治者女王生病了,他是来请刘涧为女王看病的。艾利娅说:“王室里不是有很多医生吗?”官员说,那几个医生早已看过,但始终不见好转。听说从东方来了一位中医,不用仪器就能晓得病情,不挂盐水就能治疗顽疾,特来请他前去为女王诊治。艾利娅指了指旁边排队候诊的患者,说刘涧今天实在脱不开身,能不能改天再去。官员说:“我既然来了,就一定把人请走,要不回去也没法交差啊。”说完冲外面一招手,进来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艾利娅一看这阵势,知道刘涧不去是不行了,想了想,把自己的心形贝壳取下来送给了刘涧。刘涧发现贝壳上刻着“ILY”三个字母,问艾利娅是什么意思。艾利娅说:“这是我名字的英文缩写,有它在你身边,就有我的祝福时刻在保佑你,保佑你逢凶化吉,平安归来。”

刘涧很感动,把贝壳挂在胸前,然后随那个官员去了女王府。路上官员告诫刘涧,要好好给女王看病,看好了有奖赏,看不好就别回来了。刘涧问:“留下我做什么?”官员冷冷地说:“什么也不做,坐牢!”刘涧倒吸了一口凉气,当下便加了小心。

来到女王府,官员把刘涧交给了门口两个侍女。其中一个大眼睛侍女主动把刘涧叫到一边,告诉他见女王的一些注意事项。原来女王是岛上最为尊贵的人,陌生男人不能随便见她的面容,更不可触摸她的玉体。刘涧一听傻了眼,脸不让看,手腕不让摸,那怎么切脉看病呀?那个大眼睛侍女倒是很热情,和刘涧说了一会儿话,才领着他去见女王。

此时刘涧已想好了为女王看病的方法,他决定用悬丝切脉来为女王诊病。悬丝切脉是刘涧做御医的祖上所创的独门绝技,就是用三根丈余长的丝线,一头拴在患者手腕上,一头拴在大夫三个手指上,大夫通过丝线来感应患者的脉象变化,从而来判断其病灶出在何处。当然,用悬丝切脉诊病必须有真功夫,虽然刘涧从医时间不长,但他坚信自己有这个能力。

侍女找来丝线,带刘涧来到女王的内室。女王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她的子女正焦急地守在床边。刘涧在距离女王一丈远的地方站住,把三根丝线分别缠在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上,然后让侍女把丝线的另一头绑在女王手腕上。

女王的子女们好奇地望着刘涧,他们觉得这事简直是匪夷所思,几根丝线怎么能诊断病情呢?刘涧双目微闭,仔细感应着丝线传来的脉搏跳动情况。几分钟后,刘涧双目一睁,吐出一口长气,说道:“好了,把丝线撤掉吧。”子女们忙问女王染的是什么病,能不能治?刘涧胸有成竹地说:“从脉象看没有大碍,是食物淤积引起的肠道梗塞,不用吃药,一个偏方就能保女王康复如初。”刘涧怕他们听不懂,就把偏方画在了纸上。子女们凑过来一看,原来纸上画的是山楂和萝卜。啊,这两样东西也能治病?

有些事还真是神奇,女王连着吃了几次山楂片和萝卜块,困扰了她几天的顽疾便痊愈了。这一下刘涧的名声更响了,人们到处传颂着他的悬丝切脉之术,以及治病不用药的奇特疗法。女王也被刘涧的神奇医术折服了,她想把刘涧留在身边,再生病就不用去查仪器了。但刘涧坚决地回绝了女王,因为他心里清楚,这种独门绝技是不能经常用的。

原来,所谓的悬丝切脉只是故弄玄虚而已,没有谁能凭借丈余长的丝线感应脉象,真正的功夫全在事前了解。刘涧从那个大眼侍女的口中得知,女王在生病之前吃了许多海螺,而螺肉不易消化,吃多了易造成食物淤积,淤积久了便肠道梗塞。而山楂可消食化积,萝卜能顺气通肠,两者加起来正好治疗女王的病。

不过,有一点刘涧不明白:食物淤积是一种常见病,王室那些医生怎么会治不了呢?艾利娅分析道:“他们不是治不了,是故意难为你呢。你不是靠切脉来看病吗?可女王的玉体不让随便碰,看你还怎么看?幸亏你会悬丝切脉,要不现在早被治罪了。”

刘涧说:“这还要感谢那个大眼侍女呢,要不我的悬丝切脉根本没法施展。只是不知道她为何如此热情,并主动把女王的饮食情况告诉我。”艾利娅笑道:“很简单,因为那个侍女是我表妹呀。”

刘涧还是不明白:“你表妹怎么会认识我?”

艾利娅一指刘涧胸前的贝壳:“她不认识你,可认识这个呀。我曾对表妹说起过这三个字母的两层意思,也说了将来把它送给谁。”

刘涧拿起那个心形贝壳,端详了半天依然不明白。艾利娅脸一红,说:“你真笨,‘ILY’不就是那‘三个字’的英文缩写嘛,那‘三个字’还能送给谁呀?”

刘涧恍然大悟:那个大眼侍女之所以对他热情有加,原来是把他当成未来的表姐夫了!同时,刘涧也深深地感到,父亲当初说的话很对:学好中医不但饿不着,还一定能讨到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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