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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长在心里的巴西木(2)

00原来,这五个人乘坐的五菱微型面包车因路面积雪过厚抛锚。车里的人下来奋力推车,后面一辆“依维柯”疾驶而至,把抛锚的面包车撞出了10多米远,5个推车人全都被撞倒。被撞倒的人挣扎着站起来,看到同伴刘明明趴在大雪中无法转动,双腿和一只胳膊多处骨折,但神志还很清醒。一见这样,大家顾不得自己身体上的伤,立即去救护刘明明。危难之时,他们无数次地求救于当地的120、110。120或是回答“雪太大,车出不去”,或是推给110;110则回答“已告巡警”就不再接听,或是又推回给120。情急之下,几个只好开动已被撞得遍体鳞伤的面包车往前挪。车行没多远,眼前一道三四米宽的雪墙把道路封住。大风夹着冰冷的雪粒猛劲儿地往车里刮,刘明明待在车里冻得不停地打颤。没办法,女人出主意,就近找户人家为刘明明取暖,可他们整整找了十二户人家,跪了十二次,遭遇的都是冰冷的面孔。抱着最后一线希望,他们又敲响了任国良的房门。

一口热水入肚,伤者才有了生气。但伤者伤势太重,如不及时就治,就会有生命危险。任国良说:“现在雪大风急,医院的救护车也来不了,就是赶来了,伤者的生命也得不到保障。我有一辆大铲车,你们将伤者抬到铲车上,然后将伤者送到最近的医院抢救。”大伙儿流着泪再次给任国良下跪,被任国良挽扶住了:“谁还没点难处,人命关天,耽搁不得。”任国良将铲车开出院子,将伤者送到了医院。就这样,刘明明得救了,而任国良铲车雪夜救人的事迹也上了市报和市电台。

这个女人就是那天晚上给他下过跪的女人,她的名字叫麦小溪,在一家公司里担任部门经理。自打那件事情过后,那个刘明明及其家属倒是来专门谢过他,可麦小溪却没来过。今天,她到这儿来找他做什么?

“是麦经理啊。”任国良笑着打招呼。

麦小溪爽朗地笑了:“大哥,千万不要叫我什么麦经理,叫我小溪就成了。走吧,我请您吃饭。”

尽管任国良推辞再三,但实在是盛情难却,最后,只得坐上了小溪的车跟着她来到本地一处最为高档的酒店。几杯酒落肚,麦小溪说明了来意。麦小溪说,他们公司老总郑亚彬在报纸上看到了他见义勇为的事迹后,非常感动,通过了解,知道他原来是从事酒店管理的,决定让他担任他们公司下设的一个酒店的总经理,暂定为年薪六万,奖金另计。

任国良是个实诚的人的,他告诉麦小溪,他虽然学过酒店的管理,但还没管理过那么大的酒店,弄不好会耽误了酒店的经营。麦小溪说,他们郑总对他的状况早就了解透彻了。酒店的前副总携款潜逃,所以,他想找一个人品好有能力的人来管理。虽然任国良没管理过这么大的酒店,但郑总用人的要求就是人品第一,郑总相信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会完全胜任。

东山再起一直是任国良的梦想。他没想到,这件事情给他的命运带来了莫大的转机。任国良随同麦小溪到了公司,见到了老总郑亚彬。老总郑亚彬和他年龄差不多,为人谦和,他说公司下属好几家企业,这个酒店是最让他感到头疼的,所以,对他充满了期待。

让任国良受宠若惊的是,郑亚彬居然让麦小溪做他的助理。在麦小溪的协助下,很快,任国良就熟练了酒店管理的运作。不到半年,酒店就扭亏为盈,郑亚彬乐得合不拢嘴,连夸任国良能干。不知为什么,任国良觉得,郑亚彬看他的眼神里边,似乎隐藏着一种说不清的东西。

这天,郑亚彬突然打电话让任国良过去,对他说:“国良,你妻子已经病故,老孤身一个人也不是办法,我想给你当个红娘,你看怎么样?”

见任国良有些腼腆,郑亚彬说:“国良,不说话就是同意了。这样吧,你的婚事我来做主,女方就是你身边的麦小溪,如果你同意,我就跟人家说,人家小溪可没意见啊。”

原来,郑总是将麦小溪介绍给他!通过半年来的接触,任国良发现,麦小溪长得漂亮,温柔可人,他早在心里默默地爱上了她,可自己大人家十来岁,再加上他生性沉稳,所以,一直将这种感情压在心底,他怎么也没想到郑总竟然提出要将麦小溪介绍给他。

“其实,小溪就在里间呢!”郑亚彬一拍巴掌,麦小溪面色绯红走了出来。

任国良虽然面上有些发烧,见此情此景,心里也开满了幸福花。

“你们谈吧,我还有个会议。”郑亚彬笑着站起身,关上门走了出去。

就这样,麦小溪成了任国良的女友。不久,两个人结婚了。婚后,两个人恩恩爱爱,任国良又沉浸在婚姻的幸福中。

转眼,几年时间过去了,任国良和郑亚彬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任国良也成为公司仅次于郑亚彬的人物。

这天,任国良在郑亚彬家喝酒,酒至半酣,郑亚彬说:“国良,这么多年来,我有件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老是想告诉你,可又不知如何开口。”任国良非常诚挚地要郑亚彬说出来。郑亚彬叹息一声,从古董架上拿下一块奇石来。

这块奇石放在最明显的地方,任国良没少看见郑亚彬面对它若有所思。看得出来,这块奇石在郑亚彬心目中的份量。这块奇石长约一尺,上面似有两棵枝头缠绕在一起的大树。难道,这块石头有什么来历?

郑亚彬将奇石放在了任国良面前说:“国良,这块情人石我珍藏多年,可我却对不住送我这块石头的主人啊!”

郑亚彬流着泪说,当年,他和这块石头的主人是大学同学,毕业的时候,女孩儿送给他这块情人石。郑亚彬没想到,到家后他父亲让却他出国留学。当他说出他正在和那个女孩儿恋爱时,父亲大为震怒,父命难违,郑亚彬只好踏上了去往美国的留学之路。到美国后,郑亚彬遇到了一位华裔女孩的追求,就和送石的女孩儿断了来往。后来,华裔女孩另有所爱,郑亚彬在失落中回国。在回国的飞机上,郑亚彬热泪涌流,还是送石女孩儿对他是一片真心啊!女孩儿在送他石头时曾经说过这样的话:“这是块会呼吸的石头,它代表咱们的爱情,记住,我的魂儿在里边呢!”这期间,他曾四处打听这个女孩儿的下落,但就是没有她的消息。后来,一次极其偶然的机会里,他得知女孩儿患血癌病故的消息。

“国良,你知道这个女孩儿是谁吗?”郑亚彬说到这儿早已泪流满面。

任国良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但他不相信天底下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于是就示意郑亚彬说下去。郑亚彬将杯中酒干了:“她就是你的妻子小冉啊!”

任国良目瞪口呆。郑亚彬继续说:“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了,每次看到这块石头,我的耳边就会响起她跟我说过那句的话。”见任国良疑惑不解的样子,郑亚彬又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郑亚彬得知李小冉患血癌去世后,心里越来越愧疚。后来,公司助理麦小溪和刘明明被困暴雪夜,在刘明明生命垂危之时,任国良挺身而出的事迹深深感染了他。巧合的是,在他看报纸的时候,恰巧一位同学在场,他告诉郑亚彬,这个任国良竟然就是李小冉的丈夫!当郑亚彬听说任国良为了给妻子治病,从一个有房有车族沦为一个打工仔时,心里感慨万千,他决定尽最大的力量来帮助任国良,以回报当年对李小冉的愧疚。

“国良,我的好兄弟,我本来想将这个秘密永远尘封在心底,可随着咱们之间的友谊越来越深,就越来越觉得这个压在心头上的秘密越来越沉,所以,就借着酒力说了出来。我和小冉之间的爱情虽然只是刚刚发芽,但她送我石头时的那句话,一直震撼着我的心灵。国良,你不会介意吧?”郑亚彬抹了把泪给任国良的杯子续满了酒。

听罢郑亚彬的讲述,任国良这才恍然大悟。面对郑亚彬的坦诚和率真,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一把攥住了郑亚彬的手。

大学毕业的那一年,父亲就给乔凯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乔凯成了这个小城里的头一批“网虫”,有个自称是雪儿的女孩引起了乔凯的注意。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有才气的女孩,思想前卫,文采很好,经常在QQ上发表自己的独到见解,尤其是她的古体诗词,隽永中带着一股清新,把乔凯带到了诗词盛行的五代南朝。

起先,乔凯只是试探性地尝试和她交流,聊聊人生,抒发理想,渐渐地,随着谈话的深入,她也时不时地向乔凯诉说一些心里话。雪儿是个感情细腻的女孩儿,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可一世,但内心脆弱而孤独,她经常向乔凯抱怨理解她的人太少。他们经常互通邮件,从刚开始的一个星期一封,到后来的一天一封,频率之高连乔凯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种感觉很独特,两人虽然距离很远,但感觉很近,仿佛冥冥之中有一条线在牵引着双方。乔凯愈来愈好奇:雪儿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就这样他们在网络相识一周年后,乔凯试图约她出来见面。她似乎有些犹豫,反复地告诉乔凯其实她很一般,但是好奇心让乔凯越来越迫切地希望见到她。耐不住乔凯的再三请求,她终于答应了乔凯。

那是个阳光特别明媚的早上,乔凯应约前往。长了这么大,乔凯还是头一回和女孩子约会。在约会地点,乔凯四下望了一望,只见一位打扮入时的少女早已静静地坐在石凳上。之前,他们并没有互相约定见面时的装束,但看到女孩的那一刻,乔凯断定她就是雪儿。果然,那女孩也看到了乔凯,只见她缓缓站起,慢慢地向他走来,步履轻盈,长发飘飘,体态婀娜。她身着一袭白裙,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株春天里的小白杨。女孩微笑着,平和慈善的脸上透着几缕娇羞,就好像冥冥之中早就认识了似的。那种感觉真的很亲切,让人看起来感到更真实,更惬意。雪儿长得清秀可人,是那种颇有古典风韵的女孩。而这种类型的女孩,偏偏又是乔凯最为倾慕的。他早就幻想有一天能遇到一位如林黛玉一般的女孩。没想到在网上居然让他遇见了。乔凯在心里暗自为自己高兴,这真是天缘!

“嗨,我是雪儿!”乔凯偷偷打量了她一眼,清澈的双眸,晶莹剔透的肌肤。“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吧?”雪儿微笑地望着乔凯。乔凯回以微笑,只是没有说话,暗暗打量这个早该熟悉的女孩。那天,他们聊了整个上午。雪儿和乔凯谈得很投机,就像在网上那样,她确实是个多姿多彩多才多艺的女孩,只是言语间始终飘散着些忧伤的味道,说不清道不明的。那天乔凯送她回家,并相约了下一次的见面日期。

他们的约会其实很平常,从那以后,看电影、逛街,和普通的恋人一样。雪儿平时的话不多,但乔凯能感觉到她对他的好。那个时候,他们的Email传情并没有因为见面而中断,每天一封,长短不一。又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乔凯把雪儿领进了家。父母显然对这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很是喜欢。二老表面上没说什么,但也会时不时地向乔凯问询雪儿家里的情况和他们相识的经过。雪儿的不做作和善解人意的性格也打动了乔凯的父母,他们都为有这样一个准儿媳感到高兴。在乔凯父母的支持下,他们的网络情缘进行得异常顺利。

乔凯和雪儿的感情一直很稳定,他们终于在相识的第五个年头走上了婚姻的红地毯。婚后的生活和谐而美满。雪儿的生活很简单,除了上班下班,她几乎没有什么交际。有时候,乔凯也会调侃地问她:“我就这么好,好得你连朋友都不要啦?”每次说到这的时候,雪儿的神情总有些尴尬,转而又撒娇似地反驳:“怎么啦!你嫌我烦啦!”这时,乔凯总会心疼地搂着她,看着如花似玉的娇妻,心里充满了欢喜。在家的时候,乔凯总喜欢跟雪儿说说小时候的事情,还经常把以前的照片翻出来让她看,可每次说这些往事,雪儿总是心不在焉。有时候,乔凯让她把她以前的照片拿出来,可她总是说:“以前照片照得太烂了,很多都遗失了啊。再说也没有什么好看的,现在天天看我不是一样么?”“怎么会,你那么漂亮,就拿出来看看嘛!”乔凯有些好奇。雪儿却异常坚定,不拿就是不拿,没办法,拗不过她,乔凯也就不多问了。

雪儿的朋友很少,平时几乎没什么交际活动。偶尔有人打电话来的时候,雪儿总是很神秘的,从不让乔凯在旁边偷听。可她越是不让乔凯知道,乔凯越是好奇。

一天晚上,乔凯在公司加班,直到晚上10点才回家。进门后,就听见雪儿在打电话,她当时的情绪有些激动,“你别在我老公面前胡说,他是不会相信你的,他只相信我一个!”说完,“啪”的一声搁下电话,气呼呼地朝沙发上一坐。乔凯站在房门口,有些诧异,雪儿的口气和表情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了?”乔凯上前询问。“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雪儿见他进屋,有些慌张。刚才谁打电话过来?乔凯很狐疑,神经敏锐地一下子想到了“第三者”,可转念一想雪儿平时都没什么朋友往来,肯定不是的。“没什么事情,真的!我朋友闹着玩的”,雪儿说。乔凯一下子急了,“到底什么事嘛!难道就不能让我知道?”“真的没事!真的,你相信我!”雪儿信誓旦旦地保证并没有打消乔凯心中的疑虑,反而让乔凯有些不安。在乔凯看来,夫妻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对我还要保密?有什么天大的事情我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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