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让他进城,恐怕到时他在情报上多加修饰,等等炮火恐怕就到了眼前了。
“参谋长,是否让狙击手在外埋伏?”侍从低声附在他耳边道。
“狙击手?你给老子一边去!他这家伙既然来了便不是来同我打斗的,我若是礼貌待他,还能讨得好去,若是武力相待,恐怕明日这城便不在了。”
古语云,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何况此人还是情报局的第一把手,素来死在消息上的无辜将士从来不少,亦不缺他一个。
“咳,咳……”轻咳几声,终是推门而进,关上书房门,钱俊甫方瞧见那人端端自然地坐在他的主座上,模样同数年前差别不大只是凉薄更甚,仍旧是冷峻的眉眼,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此时此刻,他正拿着自己前几日未来得及看完的《拿破仑传》,待见他进来,那人没有站起迎接,而是合上书本放置一旁,对他招手,菲薄的唇笑得浅淡有礼,朗声道:“俊甫兄,许久不见,你坐。”
一时语塞,钱俊甫冷睨着这人极为自如的招待动作,心下发冷,这可是他的地方!
未来及发作,只听那人又翻开书本,徐徐念道:“……你有一天将遭遇的灾祸是你某一段时间疏懒的报应。俊甫兄可认同这句话?”
“有话直言。我素来最不喜你这副皮笑若不笑的样子,本就不爱笑,何必硬要给我笑颜?”钱俊甫大步重重落座,没好气地道。
赵钧默亦不恼怒,只是笑容微滞,有些怅然的眼眸变得幽远起来:“同窗几年,如今再见都成敌人了,你说这世间有何是永恒的?”
这一感伤的问话,同样直戳钱俊甫心里,心下不免萧瑟几分,当年的好些老同学一起研究军事,一起枪林弹雨,如今却是立于不同立场,没个统一,各为其主,不可不说残酷。
“你我都明白,时过境迁的道理。”
时过境迁……
他心中忽而似被触动,嘴角微微发笑,赵钧默稍平复了几秒,抬手为钱俊甫斟茶,复又说道:“你有一天将遭遇的灾祸是你某一段时间疏懒的报应。俊甫兄,我便开门见山吧,据我所知,你顶头上面那人的最待见的五姨太是你少时的青梅吧,你瞧我这记性,我还记得她生了个儿子吧,据我所知极像你。”
“……赵、钧、默!”
重重一拳猝不及防地落至赵钧默的左脸上,嘴角顿时便渗出了血丝,他没有擦拭,只是从怀中拿出手帕,那手帕绣着栩栩如生的月季,芬芳吐蕊,可见绣此手帕之人极是手巧心细,未有动作,钱俊甫一把抢过,拿起佩枪直对着赵钧默的眉心,冷声道,“你要我如何?!你说!”
“俊甫兄,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我要如何,我不如何,我此番前来不过是给你几条路选,一你可呆在这里守着你的佳人和这个被众人虎视眈眈的部队,又整日担心你与她之事败露郁郁不得志;二只要你将可靠的情报交与我,我可保证尽量减少你部下的伤亡,你亦可带着她和幼子远走高飞,如何抉择全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