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明铉一下子轻笑了出来,没好气地道:“我给你取的字,你便应着,什么强强的,国家尚没强呢,你倒整日端着这名字当宝,得了,回头我跟闻管事提一句,便说这字是我给你取的,往后他们都得这样叫你,让他们要说便来说我便是了。”
挥了挥手,却是司机一个紧刹车,引得正在浅笑的明铉一下正色了脸,刚开了窗只听闻这路上,人声鼎沸,宣传纸漫天,纷乱的爱国口号声此起彼伏。
再也忍不了了,军警只能被迫向人群中开枪。
“糟糕!”
“少爷——别!哎呀——”
眼见失态严重,明铉赶忙下车,疾步想跑上前帮忙,只一个恍惚突然撞到逃出包围的一名学生,那女学生手臂上正流着血,胸前亦有伤口,鲜血直流的,惹目得紧,明铉一把抓住她,往车里按,军警开了枪,学生队伍里有几个领袖已负伤在地,顿时气氛紧绷,静谧得可怕,霎时,倒也不乱了,军警们收了枪,军队一个个抓起游行的学生来,明铉见情势好转却是不能让这帮军警发现逃走的学生,眼看也帮不了太多人,他亦不好当众表明身份,思忖着能救一个救一个,这般只得将那女学生藏得更紧,不顾那女子的反抗,将她的头低低往下按,然后沉声道:“老刘,赶紧走。”
“别闹!”
那女学生极不安分,只是一味挣扎,力气倒是多得很,也顾不得鲜血染得整个蓝色上衣和黑色裙子上都是,只是在他的牵制下想挣脱开来。
“够了!我是救你的!你别闹了!”明铉再也顾不得什么分寸礼数,只得一把将那女学生紧紧抱在了怀里,剩下的手牢牢按住她臂上的伤口,挣扎间,他清爽的男性气息一向在她的鼻尖肆意,而她混着鲜血的清香体温亦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深吸一口气,她方抬头,眼神清冷冰冷,极冷静地道:“……我不用你救。”
这一个对眼凝视,仿佛过了很久,他似乎没听见她如此凛冽不知好歹的话语,只是方才看清她的眼睛,很美,浓稠得像黑夜最深的颜色,眼角带着至冷的轻蔑,倨傲的鼻尖微红,明明身子因疼痛在瑟瑟发抖,却是那么镇静而抗拒地注视着他,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像一块冰凉的冰块,如果他家姐是火焰,那么她就是他从未见过的寒冰,氤氲着最冰凉的寒气,却引诱着他步步往前。
“疼么?”无奈地叹了口气,明铉轻轻漾开了嘴角,如春风过境,在她最冰冷抵触的眼神下,他轻柔地执起她凝脂白莹的手瞧见那手上还有几丝与人相挤的刮痕,红得叫人心疼,那么白皙没有瑕疵的皮肤,主人竟是如此不珍惜自己。
闻言,她怔了怔,几不可见地微眨了眼,不自然地撇开视线,眼神静若冰霜:“不疼。”
“骗人,明明很疼。你看。”他不以为意地睨了她一眼,然后坏心眼地碰了碰她臂上的伤口,顿时疼她得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