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过了吗?这个点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你今天来的早呢。”我托着腮帮随意地说了句,我是那种吃什么胖什么的体质,以至于晚上都是不怎么吃饭的,饿了也就塞点蔬菜沙拉。夏南有一回掐着我的肉说:“要是能提炼出点油就好了,这样还能省点菜油钱。”我还尚存的自尊心只能鞭策我努力减肥了。
“嗯,没什么胃口,嘉瑞今天出差去国外了。”她笑笑耸耸肩,声音比往日低了点,似乎不太有精神。
见状,我不禁问:“只是出差而已,哎,正常的,你今天那么无精打采的才不正常呢,马上就有结婚了,难道是婚前恐惧症?”
闻言,傅随安“扑哧”咧开了嘴,对我轻笑起来:“没有的事,我一直盼望能嫁给他,做他的妻子,怎么会恐惧呢,只是最近睡得不好,有些头疼。”
我见她脸色又白了几分,说话声音透着几分虚软,不觉有些心疼,赶忙还是说:“哎呀,不谈这个了,随安,那你这段时间有空就过来坐坐吧,给你打五折怎么样?你看,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未婚夫一样,一个电话就能呼叫过来的,我啊,每次找夏南,他有一两次能随传随到就不错了,他老是忙,我平时也没什么事情,你有空就陪我多聊聊天啊!”
我拽着傅随安的手,挑挑眉,颇有撒娇的意味。
“恩,我也想,只是这几天刚巧赶上嘉瑞为了创办公司到处出差考察,事业毕竟也是挺重要的,我也没有阻止,再说结婚的事情,该挑的也挑的差不多了,其他的地方也有婚庆公司帮忙,问题也不大,只是婆婆……”蓦地,她顿了顿,然后说,“婆婆那里担心嘉瑞小舅在这里一个人行动也不便,国内也没什么朋友,说什么年轻人在一起话多些,要我有空就去看望看望他,我想这几****可能得时不时去照看下了。”本来还在谈笑的傅随安忽然不自觉敛起了笑意,垂下眼帘,眉心微蹙。
她不喜欢他。即使是我旁观者我亦能感觉到,随安不喜欢嘉瑞的小舅,否则如何一句话里颇有许多无奈。
“暮暮。”
我怔愣思忖之际,傅随安倏地唤了我一声,然后我抬眼与她对视。
不知为何,心底里有个地方就那样软了下去,仿佛我们认识许久了,亲近许久了,我甚至觉得除了满室的咖啡香,我还能味道她身上很熟稔的药草香,似有似无,若即若离,那种感觉不知为何让我鼻尖一酸,恍惚间,竟怔怔的不能言语。
“暮暮,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很害怕,这几晚我连连做噩梦,我很怕……”
“你在怕什么?”
“我怕……呵,我在怕什么自己也不知道。”语末的话犹如叹息,傅随安急急的开口,却是最后缓慢地停住了话语,脸上布满了说不清的无奈。
后来,我送她走的时候,竟恍惚看见店门口不远处的一部黑色奔驰亦跟随着傅随安的脚步地发动起来,速度极慢。我记性素来好,曾经背过不下整整三页纸的咖啡豆资料。我分明是记得这部价值不菲的车亦是傅随安来的时候停在那儿的,正想着,心底不禁略略有些揪起,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