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将金锁拿在手中仔细看看了,又四处捏了捏,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只能不情愿地看向欧阳离,“这块金锁有什么不同吗?我看着和街上的那些金锁没什么不同啊?你们怎么就那么确定它是我的那块呢?”
确定安平会和自己离开,欧阳离心里一阵轻松,又恢复成那个飘逸潇洒的江湖侠士,只是和平时相比,嘴角咧得有点大。
听到小表妹的问题,欧阳离自是不敢怠慢,只见他接过金锁,在中间福字的下面那一个点轻轻一捏,便见金锁“啪”地一声打开,露出腹内,妙药儿三个立体小字一下子弹了出来。
“这金锁是我娘专门请京城金玉楼的老师傅做的,锁内弄了一个小小的机关,可以说,天下绝对没有第二把这样的金锁。这个机关,除了在这个点上用内力打开,还可以用细针通过这个小孔打开。”
安平伸头一看,果然看到,金锁底部有一个细如牛毛的小孔,他不禁感叹起古人的智慧来,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金锁内竟然暗藏玄机?
“制作这个金锁的楼师傅是行内一大家,出自他手的金银饰品基本没人愿意卖,那个从当铺买到金锁的商人刚好是我们家的一个远房亲戚,知道我们一直在找你,他发现金锁内是你的名字之后,立马找到了我们,然后娘亲便派我来这儿找你了。”
听完欧阳离的解释,安平一阵懊恼,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个金锁是他的,他记得自己小时候确实有一块金锁,但后来那金锁被娘亲收起来了,他找到这个金锁时还以为是爷爷的呢。
当年逃离山庄时,他只带了娘亲为他准备的行李,应该是娘亲把金锁放在行李里了,然后又被爷爷收了起来,也难怪他把金锁当了之后,爷爷差点气得从病床上跳了起来。
爷爷也真是的,早把这件事儿告诉他不就好了嘛,要是知道金锁是自己的东西,他肯定不会当的,也就不会暴露了自己,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
安平摇摇头,将这些奇怪的想法甩出大脑,这个疑问解决了,但他还有一个问题觉得奇怪。
“那你又是怎么确定我就是你表妹呢?我这身装扮,自认为没什么破绽啊?不然村里的人也不会直到现在还以为我是男儿身。”
欧阳离看了看他脸上的伪装,不得不承认这个小表妹的易容术确实毫无破绽,就连指甲缝,她都刻意修饰了一番。若不是自己够机灵,只怕也会被他骗过去。
“小表妹的易容术确实厉害,只是,有些地方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还记得在茶楼时,你不是差点摔了一跤吗,我那时趁机为你诊了下脉。”欧阳离说到这儿,干笑地摸了摸鼻子。
“我对医术虽然只是稍有涉猎,但还分得清男女之别,再加上你后颈那颗青痔,所以我才确定了你就是我表妹。”
听完他的叙述,安平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咬着牙道:“那颗石子是你丢的!”不是怀疑,是肯定,他就说茶楼的雅间怎么会有石子,也怪他大意了,看来这几年的生活太安逸了,让他都没了警惕性。
欧阳离讪讪一笑,默认了,安平冷哼一声,也不再追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有得是时间!
看到他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欧阳离愣是打了个冷颤,心里想着以后是不是要离这个表妹远一点。欧阳离的直觉是对的,只是被安平盯了上了,他就是想跑也要看跑不跑得掉。
被安平看得心底发毛,欧阳离赶紧转移话题,“小表妹的易容术是你的那位爷爷教你的吗?你知不知道他老人家的身份?还有那个泻药,该不会是你自己配的吧?”
那老人确实神秘,自己的人连一点蜘丝马迹都查不到,这人就像是凭空出来的一样,不过他对小丫头确实不错,不仅抚养她长大,还传了她易容术。那老人看样子还是一个用毒高手,从小丫头的下的泻药来看,由此可见一斑。
易容术在江湖中可是很神秘的一项技艺,除了百变书生,他还未听说江湖中有谁会这个本事。江湖上用毒的人倒是挺多的,只是这些人大多为正道所不齿。
欧阳离倒不觉得会毒术有什么,反而暗暗替小丫头高兴,有这两个技艺傍身,她即使不会武功,也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易容术和毒术都是爷爷教我的,爷爷的身份你们也不用问我,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安。”
当年他还是个五岁的孩子,人小身上又有伤,从山庄跑出来后也不敢走大路,只能满山地蹿,最后昏倒在山林中。等他三天后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救了他的人,便是爷爷。
那时候爷爷似乎有什么伤心的事,总是喜欢看着天空发呆。之后,爷爷一直将他带在身边,两人几经碾转,最后在李家坳隐居。
爷爷是知道他的体质,但他从未对他做过什么,他也猜测爷爷是知道他的身份的,只是从未说破,并且,爷爷看向他的目光,让他总是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还记得自己刚醒来时,看到爷爷后便戒备地看着他,而爷爷只是神色淡淡道:“老夫不管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秘密,以后,你便是老夫的孙女,我们爷孙俩从此相依为命。”
他当时愣了一下,然后鬼使神差地答应,直到现在想起来,他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当时怎么就答应了呢?
“咳咳..”
欧阳离看着对面神游天外的人,轻咳几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继续问道:“那你是怎么和他老人家遇上的呢?”
“从山庄跑出来后,我晕倒在路上,被爷爷救了回去,后来就留在爷爷身边了,爷爷带着我去哪儿都不方便,路过这个村的时候,便带着我在这儿住了下来。”
欧阳离点点头,没有再多问,至于山庄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一个字都没提,安平自然也乐得他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