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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华佗和麻沸散

外科手术离不开麻醉剂。

《三国演义》有一段“关云长刮骨疗毒”的故事。说的是关羽被魏兵射中右臂,华佗手拿尖刀,割开皮肉,直到骨头,他发现骨头已发青,就用刀刮骨,发出窸窣的声音。不一会儿,箭毒刮净了,敖上药,用线缝好伤口,又在伤口上贴上膏药,旁观者都掩面失色,关羽却谈笑自若,没有皱一下眉头,过了没多久,关羽的肿臂果然好了。

这段故事,为了渲染关羽的英雄气度,没有谈是否用过麻药。

但是据史料记载,华佗擅长外科,具有高超的医术,有“外科之祖”的盛誉。而他动大手术常常要用麻醉药,即麻沸散。

华佗,字元化,东汉末年沛国谯县(今安徽省亳县)人,大约生活在汉冲帝永嘉元年(公元145年)到汉献帝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间。他一生致力于医疗实践,对内、外、妇、儿等各科都有很高造诣,在疾病的诊断、治疗和体育保健等方面,都有卓越成就。他医术高明,汤药每剂不过用数味药,不加称量,随手撮合,却能立即使人痊愈;针法、灸法也很简略,扎一两次,用七八支针,却能产生奇效;他尤其擅长外科,可以做大手术。

开始,他从人喝多了酒会醉这一现象得到启发,发明了一种全身麻醉剂——麻沸散,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应用全身麻醉进行外科手术的人。据记载,华佗在动手术前,先让病人用酒冲服麻沸散,等病人全身麻醉,失去知觉后,就用刀剖腹,割除肿瘤,或除去疾秽,洗涤肠胃,然后仔细缝合,再在切口处敷上药膏。四五天以后伤口就能愈合,一个月左右就可以行动正常了。我们知道,这样的手术即使在今天,仍然算比较大的手术。华佗手术,有两大特点,一是施行麻醉术,二是手术的愈合期很短。这说明,华佗手术在麻醉和消毒方面都已达到很高的技术水平,这正是外科手术的关键和难点。华佗作为“外科鼻祖”是当之无愧的。

麻沸散的发明在世界医学史上是一项杰出的贡献。华佗发明使用麻醉剂比西方要早1600多年。可惜,华佗创制的酒服麻沸散,后来失传了。

华佗不仅精于外科手术,在内科诊断方面也是十分高明的。他善于察声望色,根据病人的面目、形色、病状来判断疾病的轻重,进行诊治。《后汉书》和《三国志》里记载了不少这样的故事。有一次,有两个人都头痛、发烧,来找华佗。华佗给一个人开了泻药,给另一个开了发汗药。别人不明白,他说,两人虽然症状一致,但是一个人患的是外实(感冒),一个人患的是内实(伤寒),原因不同,因此用药也不同。结果,两人都好了。还有一次,有几个人在酒店里喝酒,华佗对其中一个叫严昕的人说:“你有急病,最好不要多饮酒。”严昕从酒店里出来,没走多远,突然头晕目眩,从车上掉下来,很快就死了。还有一次,一个叫徐毅的人得了病,华佗去看他,徐毅说:“昨天请人针刺胃管后,便咳嗽不已,不能躺卧。”华佗看了他的病,发现他被刺伤了肝,认为无法医治,就实情转告。5天后,徐毅果然死去了。

华佗是一位医术全面的医生,他还擅长用汤药、水疗、放血、针灸等为病人治病。他诊断准确,用药简洁。对妇科、儿科也很有研究。一次,一位妇人得了病,请华佗医治。华佗诊断认为她是孕期受伤,胎儿未产下引起的。妇人不相信。因为前不久已生下一个孩子,过了100天,病情加重,只好再请华佗。华佗给她配药,扎针,取出一个已经变黑的死胎。原来,那个妇人怀有双胞胎,第一个孩子生下来后,由于失血过多,没有生下第二个孩子,结果,这个胎儿死在腹中,多亏华佗挽救了这位妇人的生命。

华佗很重视疾病的预防,积极提倡劳动和体育锻炼。他还创造了一套“五禽之戏”。这是一套摹仿虎、鹿、熊、猿、鸟五种禽兽动作姿态的保健体操。当身体感到不适时,作一套禽戏,直到出汗为止,就会感到身体轻爽,食欲增加,病也就自然好了。他说:人要经常活动,但不能超过限度。活动能帮助消化,促进血脉流通,不会生病,这如同常转动的门轴不会朽烂。他有两个徒弟,一个叫吴普,精于药物,一个叫樊阿,长于针灸。据说,他俩都按老师的“五禽之戏”锻炼,常年不间断,吴普活到了90多岁,还耳聪目明,牙齿完整,身体结实。而樊阿活到100多岁,头发还是乌黑的,老当益壮。

华佗精于辨证论治。由于医道高明,又热心济世,所以人们称他为神医华佗,名声越传越广。

曹操患有“头风症”常常发作,十分痛苦,多方医治没有治好。他听说华佗的医道高明,便派人把他召去。华佗很快用针刺治好了他的病。曹操怕旧病复发,强留华佗做他的侍医。但习惯于在民间行医的华佗不愿久居官府,做他的私人医生。于是过了一段时间,他就假托妻子有病而请假回乡。曹操多次去信催他返任,他迟迟不回。后来,曹操派人去查访虚实,并说如果他妻子真的有病,可赐给小豆四十斛,延长假期。那人去了以后,发现华佗的妻子并没病。曹操知道后大怒,便以欺骗罪把华佗拘捕下狱,后来把他杀害了。那时他才六十几岁。

遗憾的是,华佗没有留下遗作。据说,他曾经把自己的丰富经验进行了总结,写成了多种医著。临死前,他把整理出来的一部医学书稿交给狱吏,并告诉他说:“这些都是救人性命的宝贵药方和经验,您把它传出去吧。”但是狱吏怕受牵累,不敢接受。悲愤之中,华佗把它烧毁了。他的其他著作可以散见于《隋书经籍志》,共三种:一是华佗弟子吴普撰集的《华佗方》十卷;二是《华佗观形察色并三部脉经》一卷;三是《华佗枕中灸刺经》一卷。不幸的是,这些著作都已遗失。至今华佗著作只剩保存在晋人工叔和《脉经》中的一篇文字,名为《扁鹊、华佗察声色要诀》共75条,其中有多少出自华佗之手也不详。华佗对医学的贡献,如今只能从《三国志》、《后汉书》两传以及其中注引《华佗别传》等书中所列的病例加以考察。

后来人们往往用“华佗再世”的话赞美医术高明的医生,中国外科学家以华佗为鼻祖。人们以各种方式怀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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