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庭院裂开的墙下,光线已经深入进来。早晨的乌云似乎被某种力量驱散,天空广袤无垠,万里无云。本与伊丽莎白、艾蒂安坐在废弃庭院的石凳上。他干涩的手支在老树上,看着孩子们说道:“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吧。”
他慈祥的笑着,久久地保持平静。伊丽莎白轻轻一笑,为他讲起了故事。她的生活很幸福,艾蒂安也是。
“再多讲讲艾勒肯特家的事吧。你的外祖母每天开心吗?你母亲生活还好吗?”
“嗯,她们很好。外婆经常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有一个故事,她讲了很多遍。妈妈有时也会坐在我床边听。”伊丽莎白说。
本静静地,好像在抑制情绪,又好像在回忆。“能把故事说给我听吗?伊丽莎白。”
“好的。”伊丽莎白点头,说。“从前西萨塞克斯生活着一个女孩,她很倔强,很要强。每天起床,她都要找一个人教训不可,连树上的小鸟都不放过。一天,她遇见了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很特别,也很没有礼貌。因为他从不在学校出现,也没人认识他。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毫不理会女孩花了一整夜写得演讲稿。女孩生气了。男孩却忽然不见了。女孩想惩罚他的无礼,但又不知道他在哪儿。她只好寻找他,过了好久好久,她终于找到了男孩。但男孩并没有道歉的意思,反而还很生气。原来女孩为了找到男孩,不小心让男孩的名字传给了所有人。人人都在谈论男孩,男孩不喜欢被别人提起。女孩不觉得是自己的错,还是倔强的想让男孩道歉。又过了几天,女孩已经不想让他道歉了,她只希望找到他,了解他。女孩很好奇,男孩却一直不出现。终于有一天,女孩见到了男孩。他扶起摔倒的女孩,女孩从他眼中看出了关心和温柔。……”
伊丽莎白停了停,虽然身边的艾蒂安听得着迷,想让她继续讲下去。可她直望着眼中噙泪的本,本的身躯在阳光下轻颤。
“你哭了……”伊丽莎白说。
他擦拭泪水,不想让她看到他的悲伤。但泪,抑制不住……
“孩子,没事,我是高兴……高兴艾勒肯特家的幸福。……”他沧桑的眼角纹积累着岁月的流逝。
“你别哭,别哭……要不我也会哭……的……”艾蒂安大哭起来。
伊丽莎白望着本,始终没有哭,可她的大眼睛却蒙上了一层水雾。
“快过来,孩子们。”本张开双臂,将两个孩子拥进怀抱。
伊丽莎白在他臂湾里,一切都安静了,头顶上的树枝摇摆不定,阳光却极稳的将金色光束撒在石凳、地上。
——本的身上。
等艾蒂安睁开眼睛,擦干鼻涕时。他找不到本了。
伊丽莎白,她还坐在石凳上,他看到她破涕为笑,弯弯的睫毛上悬坠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
伦敦。哈尼克——麦伦的家
2009年8月5号
弗吉尼娅亲自护送奥黛丽回到维纳尔,自己却又来到了哈尼克。这条街道静怡至极。她钻进警戒线内,没有警卫看守这里。她望向院子,地上的血迹还未被泥土掩埋,弹壳却找不到了。呼啸的风涌入没有玻璃的窗户中,墙上的一排排弹孔让她想象当日的战斗。
弗吉尼娅抚摸着吱吱作响的门,门框的一边悬挂在她眼前。她没有扯下它,轻轻一推门,门啪的一声摔在地板上。她扇去空气中的灰尘,走进客厅。
客厅内满天飘浮着沙发靠枕里的羽毛,餐具的碎片落了一地。
弗吉尼娅注视这一切,一言不发。安得烈和麦伦被秘密情报局关押起来,她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他们。她想要救他们,一定要救他们。“机密”已经不再是机密了,她请到一位语言学家解读出了所有内容。遗憾的是,机密上没有记载治疗雪孩子的方法。
她还是无法控制雪孩子的天赋。
她回忆着机密的内容。雪孩子并不是天生的,而雪孩子也不止她一个。一共三个人,分别代表了不同时代、不同性格、不同出生地。她记得另外两个雪孩子的名字——本·艾勒肯特、戴纳·伯恩。
秘密情报局造就了雪孩子,一个命名为“雪孩子”的计划被秘密实施。他们选中了三个婴儿,分别注射了七毫升含有镭的药剂,目的是造就能肩负国家安全的超级特工。但药剂并没有让包括弗吉尼娅在内的三个人成为超级特工,于是早在本·艾勒肯特二十岁时,秘密情报局就秘密销毁计划。而就是十年后,记载了这一切的“机密”出现在了伦敦。
现在,机密在弗吉尼娅的手上。
她没有撕毁它,或者将它烧掉。因为这个机密上记载着一句话,一句足以扳倒整个秘密情报局上层的话。
“雪孩子计划,未受国会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