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在那里正着急着,忽然见到独自在屋里那人似乎非常烦躁,先在屋里来回走动,然后又踢了几下门,对正在打牌的几人,道:“你们快点滚回去吧!我今天累了,要休息了。”
一人道:“老帮主,你以前这时候从来不睡觉的,今天是怎么了,没吃药吗?”
徐逸先是听到父亲的声音,心里跳得更加厉害了,又听到那人说什么吃药,难道父亲真的生病了?
那人厉声道:“我说的话没听到吗?你们快滚!”
那打牌中的一人道:“算了,算了,去我家接着打吧!”然后四人收拾东西,把大门关上,一道走出去,走的时候嘴里还不干净,又是骂人又是抱怨自己的差事,听得徐逸差点冲出去杀了他们几个。
徐逸等他们走远,才从树后面出来,他在门外站了很久,才收拾好心情推门进去。
刚才那人走的时候只是把门带上关起了,而且这农村的大门没有那种弹簧锁,一般都是在里面拴着的,所以徐逸一推就推开了。他进门刚向左一转身,今看到一男子站在那里,他穿着厚厚的棉袄却没能盖住他消瘦的身子,简直瘦得没有什么人样,身材修长,面目轮廓跟徐逸很像,但哪里有徐逸那半点英武的模样。面色白皙却似乎带着一丝病态,整个人都笼罩着两个字--憔悴。
而他此时也在怔怔打量着徐逸,口中喃喃说道:“你……你是……”
徐逸眼圈一红,再也忍不住,扑到他的身前跪了下来,抱着他的脚道:“爸爸,你就是我爸爸,我是小逸儿呀!”
他蹲了下来,又仔细看了看徐逸,半响才抱着他的头,带着哭腔道:“儿子,真的是你,我苦苦盼了二十年,总算盼到了你了,我的好儿子!”
徐逸哭着道:“爸爸,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他父亲王昌抚着他的头,道:“不晚,不晚,我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你竟然来了,如今就算我死也瞑目了。”
徐逸道:“爸,别这么说,儿子以后会一直陪着你的,让你过得好好的。”
王昌笑道:“傻孩子。”
徐逸道:“爸,你现在就跟我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
王昌道:“好,你先跟我进来。”
徐逸起身跟他进屋,里面哪里有个什么电视机,刚才他也根本不是在看电视。
王昌指着柜子上,道:“好孩子,你来拜拜你妈妈,让你妈妈也看看你,这些年她想你也想的厉害啊!然后咱们一家三口一起走。”
原来那柜子上摆的是徐逸母亲的牌位,王昌这么多年几乎每天都是在对着这个牌位说话发呆,可见其用情之深。
徐逸看着那褐色牌位上刻着“亡妻徐莲之位”六个大字,跪倒在那里哭着重重磕了九个响头,本来跪叩先人只是磕头三下,他这似乎要把这么多年所欠缺的一次补起来一般。
王昌微笑着把徐逸扶起来,道:“好孩子,已经够了,你妈妈见到了你她也很高兴的。”说完,将牌位拿起小心翼翼放进怀里,道:“我们走吧!”
徐逸点点头,摸掉脸上的泪水,拉着父亲的手,将屋里的灯全部关掉,似乎他已经安寝了。
徐逸拉着父亲,两人悄悄摸出来,由于刚才已经过来一次,所以徐逸带着父亲沿原路轻车熟路退出村子,徐逸拉着父亲,感觉到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知道他近二十年几乎都没有出门,此刻心情自然有点激动。
两人一路过来一点事也没有,但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他们刚刚溜出村口时候,由于来的时候只有徐逸一人,目标比较小,而且动作迅速得多,可是这时却完全相反了,目标多了一个人,速度也是慢得要命,终于让在村口放哨的五个人中的一个发现了。
他们见才两个人,并不以为然,就没有出声提醒村里的人,只是对徐逸呼喝两声,然后五人一齐奔了过来,夜色中他们没能认出王昌,只是叫道:“你们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干什么?”徐逸叫道:“我们是外地人,是来蟠龙山游玩的,刚才经过这里时,掉了点东西,还没有找到,几位大叔帮忙找找,是个黑色的皮夹子。”
那五人一听是纯正的普通话,也就没有怎么怀疑,都弯腰帮忙找着。徐逸看到这个好机会,飞身奔过去,双掌齐出将其中两人一齐击昏,也怪他们,一听是皮夹子掉了,便想贪图便宜,全部心思都放在寻找皮夹子上,让徐逸有了可乘之机。徐逸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又飞出两腿,踢昏了两人,剩下一人刚要出声示警,没想到徐逸更快,一拳把他击昏。王昌呆呆看着儿子,简直是瞠目结舌,没想到他的身手竟然这么厉害了。如果当年自己有这么个身手的话,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他想着想着不由呆了。
徐逸拉着他的手,道:“爸,没事了,咱们走吧!”
两人走出不远,便碰到陆伯伯和几个人在路边等着。
陆伯伯伸出手对王昌说道:“王老弟,还记得我吗?”
王昌楞楞看了他一会,道:“你是陆先生。”
陆伯伯笑道:“你儿子叫我伯伯,所以你得叫我一声大哥才对!”
王昌思索一会,他本是聪明人,再想起往事,自然明白是他在照顾自己的儿子,于是道:“看来逸儿的武功都是你教的,陆大哥,谢谢你了。”
陆伯伯哈哈大笑道:“前几次我派人去带你出来,你怎么也不肯出来,如果我不教你儿子一点本事,他怎么能进去见你?”
王昌羞愧的说道:“陆大哥,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的。”
陆伯伯虽然是有气的,此刻见到他憔悴的模样,又想起徐逸的母亲徐莲,叹口气道:“过去的都过去了,咱们走吧!”
原来陆伯伯当年对跟徐莲的哥哥差不多,不仅非常疼爱徐莲,也非常看好王昌的,没想到后来竟然发生这种事,他本来是想偷偷教训王昌的,不过因为受到徐莲的托孤,这事便放下去了,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