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夕在厨房收拾碗筷,哈迪在浴室洗澡,等到哈迪洗完澡,朱子夕也收拾完了。俩人清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哈迪先开口问:“你对那玉块了解多少?”
朱子夕说:“一点点,就是你说的那些。问这个干什么?”
哈迪扮猪说:“我以为你对那玉石很了解呢,所以问问。其实我就知道那么些!”
朱子夕问:“你手上不是有那玉石吗?这么会只知道这么些?”
哈迪继续扮猪说:“就是因为我只知道这么些所以我才想把那玉石集齐,等把玉石集齐了,想了解里面的也会更简单!”
朱子夕忽然警惕起来,冷冷的说:“你说过,我父亲也有你说的那种玉石!”
哈迪不慌不忙的解释说:“你父亲答应过我,只要除掉了刘启用就会把玉石当做酬劳送给我!这个你可以去问你父亲。”
朱子夕把话题转到正道,有点紧张的问:“你真打算去杀刘启用?”
哈迪简单的回答:“对!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密,这样我成功的机会才会大!”
朱子夕问:“连我爸爸也不能说吗?”
哈迪说:“你爸爸现在正准备对付刘启用,如果让刘启用发现你爸突然没有行动了,他会怎么想?”
朱子夕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说:“哦!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那个他?”
哈迪想了下说:“等我的伤好一点,就去杀他!”
“哦!”朱子夕应了声去洗澡了。
哈迪在客厅坐了会儿,等朱子夕从浴室出来,跟她道了声晚安,就回房休息去了。
一个月后。
哈迪已经弄清楚了刘启用的生活规律,让他极度郁闷的是,刘启用似乎是个骨灰级的宅男,这一个月里就没有出过门,而且他的别墅周围随时都有四十余名保镖守卫,搞得跟军事基地一样。保镖是三班制,分别是早上八点、下午四点、夜晚十二点换班。
进如别墅的东西或人,要么由里面的人领进去,要么就是前面出去的人,哈迪想要混进去根本是不可能。
刘启用的早上八点起床,在卧室内洗漱,大概八点十五下楼吃早餐。九点以后会在别墅内的花园散步,身后一般有三名以上的保镖跟随。大概十点以后,陆陆续续的会有人四件过来,刘启用一般就会回到屋内批文件,处理公司的事。他会这样在别墅里呆到下午五点左右,然后会到别墅外遛狗,六点之前回别墅吃晚餐。
至于夜生活,他每晚都会叫小姐,有时是一个有时也是好几个,都是由一个叫做阿宽的人带进去,不过一个月来哈迪从没见过某位小姐在别墅内出现过两次。
哈迪计算了下,制定了三个方案。
1、在早晨刘启用散步的时候用狙杀刘启用。
2、在十二保镖刚换班后入室刺杀。
3、黄昏时狙杀刘启用,这是备用方案,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是不会用的。因为黄昏时夕阳不仅会影响他的视线,而且经过狙击镜发射后的暴露自己。
哈迪经过慎重考虑决定使用第二套方案,第一套虽好但是他无法接近刘启用,也不无法从他口中套出关于玉石的信息。人总是贪婪的,他想要得到的不仅仅只是朱博成承诺自己的那点,而是——全部。
制定好入室刺杀的详细方案后,哈迪找到小雨曾经的同事小蝶——一个女。
哈迪单刀直入说:“去陪刘启用一晚上,事成后给你十万!”
哈迪的脸没有表情,他对干女这行的人很鄙视,小雨是个例外。
小蝶穿着皮质短裙,二郎腿翘的老高,只要哈迪低下头就能看到里面的春光,可惜哈迪对她并没有感觉,连瞟都没瞟一眼。
小蝶很生气问:“你还是个男人吗?”语气却分明是在说: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哈迪,平静的说:“小蝶,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说不定明天就死了!”
小蝶很无奈,一个被明明深爱自己的男人抛弃的女人那样的无奈问:“你要杀他?”
哈迪说:“对!他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小蝶站起身,一双妙手如水蛇般缠在哈迪的腰间,手掌抚摸着他宽阔厚实的胸膛问:“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哈迪霍的站起身说:“被刘启用选中后打我电话!”胸肌微微一动,震开小蝶肉如无骨妙手离开了。
女有女的办法,特别是资深从业者。哈迪相信小蝶肯定有办法让刘启用选中她。
小蝶站在门口气呼呼的骂道:“你再这样对我,以后绝不会帮你的!”小蝶也记不清楚自己是第几次对哈迪说这样的话了。
一个星期后小蝶被刘启用选中。
太阳像一个被煮熟的蛋黄被群山慢慢吞下,哈迪带着他用五万块雇的二流狙击手,来到离刘启用别墅东南两百米远的一栋废弃楼顶。
狙击手名叫阿陈,看脸上的皱纹应该要比哈迪大上好几岁,在哈迪魁梧的身躯下那精瘦的身子更加显得不起眼,一双眼睛却如狼一般锐利。
哈迪从楼顶的一个角落拿出一个旅行包丢给阿陈,在中国器械管制很严,就算是哈迪也只能把狙击枪拆了分批运到这里。包里面还放了对耳麦式无线对讲机,一副线望远镜,一根小声管。
阿陈看到哈迪去拿包就已经猜到他要拿什么,阿陈迅速的拉开旅行包,熟练的将狙击枪组装好,然后拉开枪栓检查弹堂,没有异常。
阿陈把枪放到一边,从箱子里拿出子弹,再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把一块钱的水果刀。左手把子弹拿到眼睛边上,右手则用小刀仔细的刮着弹头,那动作就好像一位考古教授在清理刚出土的文物一般。
哈迪看到阿陈的动作说:“你的价钱不止五万!”
哈迪看的出,阿陈的那个动作不是用来解闷消磨时间,而是在剔除弹头上的小毛刺。哈迪曾经见过狙击手像阿陈那样剔除弹头上的毛刺,那些人无一不是超一流的狙击手。哈迪在用狙击枪时也有这样的习惯。
那种小毛刺很不起眼,却会引起子弹卡堂,这是狙击手最不愿意看到情况。一名狙击手为了狙杀目标,会潜伏数十个小时甚至更长,但是但是狙杀目标的时间却可能只有一两秒,所以狙击手最恨或者说最怕的就是子弹卡堂。但是这种概率很低,低到连万分之一都没有,不是使枪的老手,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阿陈仔细的刮着毛刺说:“如果是十年前,就是五千万我也不会帮你做这种事!但是时过境迁,今非昔比啊!”
阿陈的眼神很落寞,像一只折翼的雄鹰那样落寞。
哈迪知道阿陈背后肯定有故事,既然他愿意说,哈迪也就没有打扰。因为他们同为杀手。
阿陈继续说道:“我曾经是名军人,在部队里担任狙击手。八年前退的伍,本以为国家守了五年边疆,政府应该会给我安排个工作,没想到我盼了一年都没有盼到。我是个狙击手,除了杀人根本不会其它手艺;又没什么社会经验,在保安公司干了两个月就被开除了,后来老婆也跟我离婚了。五年前我干回了老本行,前面几年还行,可是就在去年,我的眼神突然变的很差,看东西总是迷迷糊糊,要不然我也不会只值这个价,呵呵。”阿陈说完嘲讽的笑了笑。
阿陈说的轻描淡写,就像是在别人的故事一般。他只是想说说自己的故事,让别人听听自己的故事,让别人知道自己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
哈迪有些动容,他是个杀手但他也是个人说:“等我杀了那人后,给你五十万酬金,应该够你平淡的过完下辈子!”哈迪只能为他做这些。
阿陈惨然一笑,那笑容很苦涩很无奈很艰难,甚至哈迪都有些读不懂,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哈迪瞬间完全懂了:“五年前我儿子患了肾衰竭!”
哈迪拍了下阿陈硬如磐石的肩膀说:“先休息下,我先走了!”
哈迪下楼后没有离开,在二楼找了个背光的角落席地而坐,拨通小蝶的电话。
“喂!小蝶,听到我说话吗?”哈迪问。
小蝶不耐烦说:“听到了,我正在化妆!两个小时后阿宽过来接我!”
哈迪又跟小蝶交代了遍暗号,确定小蝶已经记住后,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