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课桌堆放多时早已发霉,加上无人打扫,早已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被李子列这么一摔,灰尘夹杂着木材特有的霉味充斥了这条狭小的巷子。
“秦斯!……”李子列竭斯底里的吼道:“我快顶不住了!”
秦斯霍的一下站起来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李金哲,满脸是血肿的跟个河马头一样,地上全是他的血,混杂着灰尘,跟还没有凝固的水泥差不多;他刚才太过鲁莽了,只顾着狠狠的揍李金哲一顿,以泄心中怒火,却未曾想过揍完李金哲以后自己怎么全身而退,现在麻烦——来了。突然秦斯用手中狠狠的砸在墙上,“咔嚓”木棍被斜斜的折断了,溅起一撮水泥星子。
秦斯把地上的李金哲拽了起来,左手勒在他的脖子上,右手将木棍尖顶在他的颈部动脉,转过身喊道:“子列,到我后面来!”
李子列马上松手跑到秦斯的身后,“哄……”几乎是在同时李子列用课桌码成的临时城墙就倒了。
“都别动!”秦斯双眼血红用木尖顶着李金哲对着那群蠢蠢欲动的人狠狠的吼道。
“你想干什么!”对方两名西装男中一名较高的汉子吼道,没有继续往里冲。
“都别过来,负责我杀了他。”秦斯右手一用力,李金哲痛的从昏迷中又醒了过来“啊”的大叫了声。秦斯一矮身,“子列,踩着我的背翻过去!”
李子列没有动说:“那你怎么办?“
秦斯一扭头,吼道:“妈的,叫你滚哪那么多废话!想我们独在这里?”
李子列心里一动,踩在秦斯背上说:“兄弟,等我!”说完一个跃身双手搭在墙头,蹬了两脚就翻了过去。
“都别动,谁要是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他。”那群人见李子列翻墙逃走,都蠢蠢欲动,秦斯不得再次警告道。
李子列翻过墙头一个驴打滚着了地,抬头看了下:这是个棚户区,他打滚的地方是片小空地,几个小孩正在那“打弹子”,也不知道这里的房子有没有设计过,这空地四周竟全是炤台,靠着墙根的地方是一条两人宽的小路,墙花花绿绿的全是脏污跟涂鸦似的。
李子列从炤台上抢了把菜刀,也不管身上是否有伤,沿着墙根一路狂奔,吓的几个小孩哇哇直哭。路上李子列拨通了平时喜欢巴结自己的几个小混混的电话:“雷子,到我学校来。我被人砍了!”胡乱把手机塞了下,没塞进口袋,掉在了地上也不管,直接以路狂奔。
“秦斯,你千万别出事,兄弟来了!”李子列心里祈祷着。
保安室里,保安心里七上八下望着外面,今天是怎么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小混混。就在还不明白今天出什么事的时候,一脑袋冒血衣服破的像个乞丐的年轻拿着把菜刀,冲到那群混混面前扭了下脑袋就往他保安室冲,保安刚合上门叶,还来不及锁,只听“嘭”的一下门被撞开了,保安被撞在了办公桌上。“你们干什么?出去,学校不允许外人……”保安也是职责所在,可是话还没说完菜刀已经直搜搜朝他头顶砍来。保安被吓了一跳,好在他也是当过兵的,原地一蹲,菜刀砍在了他头顶的办公桌上,足足没进去了两公分。
保安后来跟同行打屁的时候说,当时那小子就像个刚从战场上吃了败仗下来的兵一样,话也不说就冲我砍。好像谁挡他就砍谁。幸好当时老子躲得快,要不然小命难保。
李子列冲过保安室,因为已经快上课了,路上的人很多,李子列不得不变跑边吼:“滚开,都给滚开!不然我砍死你!”
路上的学生老师都被吓到了两边,个别胆小的女生当场就被吓哭了。
李子列跑到储物室他们原来在的那块空地,却不敢再往里跑。他放慢了脚步,慢的有点不像正常人的速度,因为他发现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非常的安静,就跟死人一样——毫无气息。
雷子一伙人不似李子列有这样的担心,一个叫小刀的人直接冲了进去,进去就惊讶道:“李哥!里面没人!”
李子列一听小刀的话,明白自己猜的没错,一拳砸在墙上硬生生的在水泥墙上砸了个坑,仰天长啸:“秦斯!……”泪水混在着绝望从他的眼眶里决堤而出,“噗……”李子列一口气煤喘上来,一口鲜血直喷而出,雷子忙上前扶住他,对小刀吼道:“妈的,给老子看清楚!”
被老大一训斥小刀不得不走到里面仔细看一遍:“老大,里面有个窟窿!”
“什么?”李子列一听说里面有个洞,挣扎着走了过去,他不相信秦斯就这样“出事”了。
没一会儿检查来了,李子列和雷子一伙全被抓上了警车。李子列因为担心秦斯的安危,被抓的时候神情木然毫无反应;雷子一伙人倒是挺高兴,他们终于可以为了李子列而被“条子”给逮到。
李子列进警局的时候惊讶的发现,秦斯跟李金哲一起被押在另一辆车上,大喊道:“秦斯!你没死?”
秦斯看见李子列也很高兴,回答道:“没死,没死!”当即又意识到这话不对,吼道:“你就这么希望我死!妈的!”
“哈哈。”李子列也不在意秦斯的粗话,只要他活着就好,“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在警局的事没有什么好说的,也就不啰嗦。如果你真的很好奇警察是怎么办这种案子的话,我倒有个比较实用,但是有点蠢的办法……
下午大概五点的时候,李子列跟秦斯被放了出来,那几个小混混被拘留。走到警局门口的时候,刚子、李松儒还有林依竟然都在门口的人行道等着。
刚子蹲在地上抽烟,本来打扫的不错的警局门口被刚子丢了一地的烟蒂;李松儒站在林依身边低着头,显得很沮丧;林依穿着一套淡蓝色的休闲装,此时正低着头不停的捏着衣角,不时又望下警局,傍晚的夕阳下仿似一名等待才人归来情窦初开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