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炳堂被突如其来的撞击声惊醒了,他猛然睁开了双眼,但见一把雷庭镇魔杵横在眼前,不由得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转头向秦玄吼道:“你干什么!?”
秦玄收回了武器向地下一拄,说道:“我看不惯,你这叫什么?同门相残吗?还是大义灭亲?”
陈炳堂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徒弟竟然看不惯师父的所作所为,是失望?是痛心?还是在这千百名弟子面前的颜面殆尽。他怒了,怒的是那样的竭斯底里,“难道你要欺师灭祖吗?!”
秦玄听了师父的话,他万万没想到他的一个动作,一个话语却变成了欺师灭祖,他只想自己的同门兄弟不被冤死,他要求一个真相,他不想让自己的师父背上奸诈阴险的骂名。
“师父,我从没想过要欺师灭祖,你怎么会这么说我?你明明是被冤枉的,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是被冤枉的又能怎么样?人家证据确凿,无数的矛头都指向了我们的玄天观,人家在等一个交代,你叫我怎么办?难道你想让你师父变成奸诈狡赖之徒吗?”
秦玄听了嘿嘿一笑,说道:“难道别人怎么看真的就这么重要?”
智清禅师听到两人你言我语没完没了,走上前来说道:“陈掌门,我这枉死的弟子可都在下面等着呢!”
陈炳堂听了这话,心里实在煎熬难耐,只得“我..我..。”,便说不出话来。
秦玄一听,这老贼秃还在催促,着实可恶的狠,便骂道:“老贼秃,你想怎么样!?”
那智清一听顿时一张老脸气的通红,但是身为出家之人也不便发作,只得说道:“施主切莫污言秽语,老衲身为一代方丈也是逼不得已。”
陈炳堂听了秦玄的骂声,怒道:“玄儿,不得无礼,智清大师怎么说也是一代方丈,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后辈不知道要尊敬前辈的吗?”
秦玄看了看陈炳堂,看了看智清禅师,心中真是有苦难言,明明一番好意,却被屡次误会,阵阵委屈用上心来,他本是一个想到什么说什么的人,但是今时今日却不知如何作答,狂傲之意猛然泛起,只见秦玄仰天大笑不止。
“狗屁,狗屁,全他娘的狗屁。今天老子要杀光你们这些老秃驴。”笑声渐过,秦玄大声道。
智清,陈炳堂猛然听到这话,都不禁大骇,智清手拿佛珠,把单掌一摆,做好防御驾驶,陈炳堂见状,飞身向前,二指伸出,预点秦玄肩井穴,秦玄右手雷庭镇魔杵一摆,只把陈炳堂手臂荡了开去,猛然跃起,直跳入少林群僧之中。
少林群僧顿时大乱,陈炳堂举起雷庭镇魔杵一招“惊天动地”直砸下来,顿时山崩地裂,人仰马翻,实有惊天动地之势,本来秦玄天生神力,再加上沼泽的修练,还有宝珠上四百余年来的能量,这一招使出真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只这一招便夯死了少林百八十人,众人一看都惊的呆了,哪个还敢上前。
智清禅师一看大叫道:“好啊,陈炳堂,你教出来的好徒弟!”说罢,飞身向前,一招“投石问路”只把那佛珠向秦玄扔去。
佛珠猛烈旋转,发出嗤嗤的声响,秦玄身子一仰,避过佛珠,直起身子,只把雷庭镇魔杵向前一抛,雷庭镇魔杵携带万钧的力量急速砸向智清,智清转身避过,栖身向前,雷庭镇魔杵在被智清避过之后,急速向少林人从中奔去,众人见状吓得四散逃开,只听“啊”的一声,一名少林弟子已口喷鲜血而死,秦玄内力一收,雷庭镇魔杵又收入手中。
智清不慌不忙左手一收,也把佛珠收在手中,随即跟着一掌拍出,这一掌力道刚猛狠辣且迅捷无比,秦玄避无可避只得硬接一掌,秦玄内力奇大,只把智清震出三丈之外,隐隐感觉右臂酸麻,不住颤抖,秦玄纹丝不动,威风凛凛的立在当地。
智清心中一凛:“这小子内力奇大且不可硬打硬撼,且以巧劲招式方可有胜算。”随即,内力一发,身上袈裟猛然充起,飞出身外,智清运力一推,那袈裟震动而去,袈裟不住晃动,带着极劲的力道向秦玄飞去。
秦玄但见袈裟不住晃动,实不知要攻向何处,袈裟是极柔之物,硬打已是无处着力,秦玄无奈腾身而起,踏着那袈裟向智清奔去,智清手臂一抬,那袈裟翻身而回,已把秦玄裹在其中,智清跟着跃起,“啪啪啪”连拍三掌,已把秦玄打倒在地,秦玄腹内翻涌,一口鲜血喷了来。
智清右手一收,那袈裟又完整的穿在身上,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智清这一番套路,用的正是那“袈裟伏魔功”,这“袈裟伏魔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完全属降妖伏魔一路,敌人魔性越大则威力越大,秦玄虽然内力奇大,招式则是平平常常,“袈裟伏魔功”轻巧灵动,变幻莫测,秦玄哪里还是敌手。
陈炳堂见到秦玄被打翻在地,口吐鲜血,心中也不禁心疼不已,叫道:“大师,手下留情。”说罢,便飞身向前,来到秦玄身侧,列开架式,以作守护。
秦玄慢慢的爬起身,嘴角的鲜血还在流着,他嘿嘿的笑着,笑声甚是凄厉怕人,笑声过后,秦玄道:“名门正派,名门正派,名字真..。好听..好..听。”话语之中满含傻言疯语的味道。
众人听他说这话,个个不明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没一个搭话的。陈炳堂听到这话语,心中苦涩不已,想起当年秦玄奉师父赛绍北之命前来投奔自己的场景,想到了两人小屋中的对谈,想到了他“脚踏七星”的风采,时至今日竟然弄得他说出一些痴语疯话来,真是万分难过。想到这里,不禁侧了头,堪堪说不出话来。
智清禅师走上来道:“陈掌门,你我两派本有过节,这次过上加过,老衲也是无话可说了。”
“不错,这次的事情完完全全在老道的眼底下发生,老道没能阻止,真是悔恨不已。”陈炳堂叹了口气道。
“既是事情已出,后悔亦是无用,陈掌门你看这事情怎么办?”
“大师切莫急躁,我自会给大师一个交代。”
智清一听说他急躁,心中甚是不安,想到这几十年来的参禅悟道,竟有付诸东流之势,便双手合十道:“罪过罪过,本是杀孽之源,老衲又何苦咄咄逼人呢,凡是冥冥之中自有定论,陈掌门自便吧。”
“现在我决定把秦玄逐出师门,诸位门主可有异议?”陈炳堂转身面向自己的弟子,说道。
天玑门门主道:“秦玄虽然犯下杀戮同辈的罪孽,但是念及他是出于为本观着想,也算是情有可原,罚他到观后的‘念罪山’思过去吧。”天璇门门主道:“不可,只是思过,恐怕智清禅师处不好交代,我看还是逐出门墙吧。”天枢门门主点了点头,说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陈炳堂道:“好,即是如此,那便逐出秦玄门墙,由他自己去闯吧,我们老了也管不得这么多了。”于是,便走秦玄跟前,说道:“我们经过一番商量,决定把你逐出师门你可愿意?”
秦玄一听要把他逐出师门,心中悲痛不已,两行清泪慢慢的流满了脸颊,他摇着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己的授意恩师,自己对他是多么的敬爱,然则此刻就要离去,永生不能相随,真是有苦难言。转念一想,自己的一番好意,经闹到如此地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把我逐出师门,既是你不想留,老子还不愿在你们这里呆呢。当即也不答话,转身离去。
智清禅师道:“且慢离去,你杀我少林百余名弟子,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
秦玄也不回话,转身立在当地。其中一个少林罗汉堂高手,看到秦玄已身受重伤,料想自己杀他已是绰绰有余,说道:“拿命来吧。”说罢,便飞身向前,一掌拍出,只往秦玄天灵盖拍去。
陈炳堂一看秦玄竟是不闪不避,忙向前接了一掌,把那罗汉堂高手拍倒在地,那罗汉堂高手口吐鲜血,说道:“好啊,罪还没赔,反倒打起人来了。”
“我已经把他逐出师门,你为何还要致人于死地?”
“他已经被逐出师门,你为何还要管这么多。”罗汉堂高手道。
“他虽已被逐出师门,现在他已身受重伤,你又何必趁人之危呢?”
智清禅师嘿嘿一笑说道:“看来陈掌门是要跟我们少林一派干上了。好啊,看来等你的交代是等不来了,那老衲只好自己处理了。”说完,手起掌落便拍死了一名道士。
那少林弟子一看,霎时便冲入玄天观人群之中混战起来,秦玄一看,想到此时此刻什么恩怨,什么情仇,什么谁死谁活已与他没半分关系,便把那雷庭镇魔杵收回自己的眉心之中,微微一笑,扬长大步而去。
双方的战斗却没有因为秦玄的离去而停歇。
少时尸体便躺了一地,双方各有死亡。三位门主及陈炳堂一看,这还了得,哪还有傻看的道理,便也飞身加入混战之中,陈炳堂对战智清,三位门主对战少林十八罗汉。
经过一番惨烈的打斗,渐渐的双方便死了个七七八八,少林十八罗汉已死去十位,其余各有所伤,而玄天观则死了天璇门门主,天玑门天枢门门主已是身受重伤,内力几乎耗尽,已是强弩之末。
陈炳堂与智清禅师则是在咬牙比拼内力。正在你来我往,混战不休之际,一声哈哈哈哈的大笑声,传了过来,声音由远及近,直震得耳膜隐隐作痛,显然发音之人内力深厚。
双方听了这声音都各自停止了打斗,陈炳堂智清一同发喊,声音远远的送了出去:“来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