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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沈园

走下狭狭的乌篷船

漫步柳絮飘老的河岸

沈园疲惫不堪的面目

牵引着沉睡已久的思绪

两只蝴蝶在空中飞舞

不知拍动的是什么主题

翩翩扇动的翅膀

承载着千年沉重的情缘

题词的断墙翻不出新意

钗头凤的故事却在延续

失意的放翁还在忧郁吗

唐氏的情思也随风飘逝

喝一杯绍兴女儿红吧

让酒醉的感觉去慢慢寻觅

寻觅近千年的寂寥

慰藉无法缝合的隔绝

伤心桥的春波依旧

城上斜阳弥漫着无奈

桃花已落尽

再美好的山盟海誓

都已错过时日

错过无法演绎的诠释

错过无法再从头的故事

兰亭

飘荡着馨香的名字

在淙淙流淌的溪谷弥漫

天朗气爽惠风轻拂

浓墨飘逸着诗情画意

花雕喝红了惬意的脸庞

挥洒的大笔在流动

流出千古绝唱的风景

茂林修竹浸染红霞

一觞一咏千秋佳话

淳郁的酒香氤氲幽谷

让诗客书迷追溯连绵

还是那样清澈

还是那样灵气

闪烁的光芒是王右军的豪情

青山不改当年的青翠

绿水不改千载的风骚

只是忘记你我的景仰

只是走进真实的昨天

几只大白鹅还在引颈高歌

红红的脚丫在清水中划动

久久无法舍弃的梦与魂

缠绕在书法第一乡的绿意中

绿色鼓岭

一方纯净的土地

孕育着一片黛绿的世界

是心灵的歇息地吧

或许是远古走来的赤诚

默默寻找的桃花园般的王国

却潜伏在云里雾里的缥缈之中

在喧嚣过后的黎明

在烦躁消失的黄昏

那是一个魂与灵洗浴的中心

一个无法登临的高地

当梦幻历经无休无止的激战

遗落成幽幽山谷的悲哀

是你我无缘时擦肩而过的回眸

盘旋在脊背上的忧郁

是你陌生于世的缘由

悬空万丈在脚下的那一阵恐慌

组成苦苦寻觅的痴痴恒心

一片片展示的生命魅力

还是原初的那份本色

河南神话(五首)

少林寺

走过千年

走过腥风血雨

巍然屹立的雄姿

细读不尽无法解开的神奇

多少故事从这里流出

多少传说在这里演绎

灰烬中重新站立起来的威武

是多少世纪绵延的精神气韵

苍杉翠柏渐趋老去

那地上踩踏的坑洼

更加鲜活亮丽

抚摸着柱柱墙墙

凝视着砖砖瓦瓦

是否这里曾遗落高僧的血汗

是否这里还回响着诵经的韵律

关山如血

而代代传承的武林正气

正弥漫成炎黄子孙的骨骼豪情

让人类永存不屈的支柱

让民族有了东方不败的神话

龙门石窟

把佛

刻在心中

随着躯体的湮灭而湮灭

把佛

刻在这岩壁

足以穿透朝朝暮暮的风烟尘蒙

这是诚真生命的延续

这里是无限信仰的回音

风雨剥蚀的面孔

幻化成回归梦中的希望

一朝红霞满天的黎明

游客流连的步履

不知是否将你惊醒

威严肃穆的神情

已成了人生无法抵达的遥念

心,可以留住历史

而那即将远去的尾音

却永远留在喧嚣

而又无我的尘世中

关林

纷飞的战火已熄灭

沉重的大刀已锈迹斑斑

赤兔马也不知奔向何方

只是破旧不堪的桃园

是否盛开着鲜艳的桃花

不会再有大意的时候

荆州还是从前的荆州

留在案上是香火

依然飘逸着沉沉的忠义仁勇

多少世纪的演绎评说

多少岁月的沉浸漂白

都化作林中的一堆荒冢

渔樵江渚的风景依旧

秋月春风的昨日依稀

这林

长满完美人生的枝叶

引来多少善男信女的虔诚

膜礼朝拜心仪之神

呵,中华风韵的东方之神

包公祠

这片土地

因你的存在而厚实

这片土地

因你的刚直而荣耀

演绎不尽的黑脸人生

充实了男女烧柱梦乡的敬仰

历史的镜子在这里高悬

时代的警钟在这里回荡

多少徘徊的人生

在无助中低下高贵的头

只是这一草一木的神往

在三把大铡刀下

流淌着血淋淋的思索

祠堂的一椽一柱

依然保持静默和威严

不知游客带走了几多沉重

几多心灵的负荷

更不知明天这祠堂

还会编撰出多少

泪水斑斑的人间喜剧

洛阳古话

洛神已成过去

洛水依然滔滔

七步成诗的美谈还在延续

而英年早逝的不幸

给人生点染了几滴酸涩

牡丹何时浓艳

无缘造访

只留下几丝惋惜

寻觅在唐诗宋词中

也不见国色天香的卓约风姿

不知花开时节

如何惊动京城

沉醉已久的唐三彩

重新焕发青春

在大街小巷中展示风采

依然要找回属于自己的辉煌

徘徊龙门古道

不见鲤鱼跳跃

只是石窟上的雕刻

在一窟一窟的石洞中

诉说往日的繁荣

夕照如烟的密林

沉睡东方之神

那一堆荒草

解说着千古诚信的人生

叩上三个响头

让清脆的响声

在中原大地回旋

呵,七朝古都的喧嚣故事

已被滔滔东去的洛水漂白

崇武古城

多少亿年前的石头

遗落在荒芜的岸滩

一朝醒悟的诚真

垒成了千万年心仪的神话

花头巾还在飘扬

竹筐掩盖下的那份羞答

随着艳日的透析

映出的还是那份冷漠

只是

那常年招摇的肚皮

再也经不起苦涩海风的侵袭

成了现代人无法诠释的时尚

轻抚块块静默的花岗石

城的概念鲜活不出什么故事

但沙滩边精美的石雕

却夜夜倾听海浪的呼唤

高大的身躯矗立沙滩

坚持孤独的威武

是在寻找倭寇的踪影吗

那份执著

只有古城墙上的藤蔓知道

那份赤诚

只有古城墙上的小花慢慢诉说

波涌无垠的海水

已把人心染成了湛蓝湛蓝

追随将军深邃的目光

不知能否穿透海峡的阴云浓雾

那颠簸的小舟

还在丈量人心的距离吗

沧海无语

古城墙无言

龙卷墓农场

白云深处

是一个绿色的向往

山重山的风水

演绎着宝地的神圣

一代一代跋山涉水的足迹

印遍了沟沟壑壑的深情

几堵断墙残壁

爬满欲诉无言的藤蔓

山的大度是那样悠闲

山的本性是那样厚重

读了又读的深沉呵

陷入苦苦的追寻

岁月在这里凝思

凝思成无人问津的宁静

叩开轻烟薄薄的大门

敞露出并非无由的神秘

茶花还在欢乐地开放

嗡嗡的蜜蜂在叶丛中寻找

像是漫漫无边地等待

等待着似曾相识的故事

风已无踪

云却再度涌起

不见了一批批忙碌的人群

不知这孤独还要再守望多少年

灵峰迎旭

谁赐予的第一道晨曦

染成千年古刹一瞬的红颜

默守坚韧的诚真

演化成古老的风景

巨岩无法诉说理由

苍松痴痴期盼童真

只有青青的石阶

承受着多年难以摆脱的沉重

面对涛声阵阵

蔚蓝是最理想的表示

表示那般诚挚的爱恋

以及拳拳可触的柔情

当初升的光芒迸射而来

摩崖石刻活成一部古典

那危岩的山峰顶上

依然有悠闲的白云在游

村庄随着霞光升起来了

升成一座一座海市蜃楼

匆匆的香客带着虔诚

登临千年未曾了却的心愿

芦际潭森林公园

初春的阳光

洒在斑驳迷离的花岗岩上

清澈的山泉在欢歌

承载霖雨苍生的厚德

吟诵古老的故事

聆听遥远的传说

杜鹃花无语

巍巍巨岩无语

崭新栈道却那么清晰

满山的山茶也在抖擞精神

只有那群野鸭

从寂寞的《滕王阁序》中走来

定格于如斯的落霞

风已调和

雨也调顺

何需再祈求于漫漫古道

让和煦的春风

演绎着日月同辉的篇章

让洁白的飞瀑

洗涤尘封已久的心扉

绿色飞瀑

瀑流的颜色流着绿

绿得无暇顾及周边的青山

青山无语

只有岩石才能解得无语的心事

飞泻的气势是壮观

是无与伦比的磅礴

漫漫石阶

解读着一步一步的禅意

层层洁净的流泉

还未来得及细说衷肠

就已被绿色的草木渲染

凸现生命的初衷

龙的传说已遥远

留下水潭依旧沉默

一朝囤积后的飞扬

激起多少仰慕

这绿得剔透的真诚

和万丈悬崖的坚持

心仪的山水景致

排解盼归的沉思

从此生命有了新意

从此大地多了追求

当人类留下无私的杰作

这瀑流的绿

又是一份难抵的心情

罗联印象(三首)

笔架山

连绵起伏的形态

是孕育文明的母体

郁郁葱葱的茂盛

又是繁衍生息的活力

多少年的默默无闻

是在构思美妙的诗句

还是在撰写着春天的童话

微风轻拂的黎明

诉说着子孙冲动的心语

不见远久的呼唤

也没有太多的诚真

留给山下的校园

是无边的梦境

和斑斓的幻想

如血的黄昏来临了

整个罗盘圈内的生命

开始了无缘由的律动

而轻轻吟诵的篇章

在唐诗宋词中攀爬

吃力地挣扎着祈祷

祈祷来生的轮回

与不再纷扰的代价

七岩星绕

寻找一段故事

一个传说

在山坎沟壑中跋涉

跋涉成汗水绽开的欢乐

脚步疲惫的艰辛

几堆岩石已不成规律

就是星星

不知如何缠绕

古邑的山脉从这里绵延

绵延成千年的神奇

娓娓而谈的笑窝

几百年前的坐标

标出了难以平复的心情

标出让人寻觅的星空

山不在高连绵则远

心不在诚有梦就灵

即使

梦境已渐渐褪色

即使诚心已被尘封

山崖峥嵘

是走过的凄凄岁月

心灵久已抵达的圣地

是静默无语的虔诚

马厝村的故事

小小村落的故事

连结着都城的繁华

龙脉不知从何而来

也不知从何而去

但状元的一朝显赫

已传遍几百年的山山水水

津津乐道的美丽

誉写着史书一页又一页的神奇

成化窑的杰作

深藏于古巷的民房

交错的纹路

延展着千百年的韵律

花亭的香味仍在弥漫

精雕细刻的天工

展示曾经的追求

陨石的传说还在延续

马思理的壮举载入村史

那千里迢迢的护送

给家乡留下羡慕的眼神

珍贵的郊天图已然褪色

观赏的人群陷入沉思

沉思着一天的荣耀

和永远诠释不尽的玄机

江水奔流时光飞逝

马厝村的故事仍在流淌

载着晨辉载着月光

在历史的长河中闪闪烁烁

梅花古城门

苍苔青青的巨石

从时光中迎来

织网姑娘的双眸

带着腥味的海风

吹拂姑娘的笑靥

转过身去

消失在拱形城门的尽头

斑斑驳驳的花岗岩

沉默在苦涩的风雨中

沉默了几百年

难以诉说如莲的心事

新纪元古朴的手掌

轻轻抚摸多情的沧桑

波涛在古城墙上回荡

却无法留住明清哨兵悠扬的渔歌

随着鱼汛噼啪的脚步

郁达夫的文章接着续说

唯有那织网的姑娘

挤进郁氏美文的字里行间

绕过古城门的忧郁

撞开那双明亮的眸子

闽山秀水吟

山绿水绿

连绵成闽山水的诗魂

原始的枯藤荆棘

演绎着古老的初衷

一股潺潺的涧流

回响着无你无我的轻响

一片鲜红的花海

展示着如火的激情

灵芝岩在藐视人间

痛心脱去仙草的霓裳

在这寂寞的山谷间

无奈任人评说

大水牛伫立亿万年

日夜守卫千年古榕的痴情

一线天把天地拉窄

让举步维艰的人们

侧身试探天工的奥秘

流水仍痴情相随

地上的叶瓣枯枯地等待

等待你我无畏的脚步

等待风雨千年万年的洗礼

蜂蝶翩舞吟唱

在婆娑的阳光中自由而任性

凉爽的山风轻掠脸庞

拂去诚真而自傲的汗珠

回归自然的遐想洋溢眉宇

只让众多的猜测与疑团

遗落在花香流淌的沟沟壑壑

只让流传的神话与传说

装饰碧水青山的梦幻

南阳革命旧址

云涛海涛

汇聚在山岩之间回荡

天,还是那样蔚蓝

草,还是那样鲜绿

只是曾有的红艳

已匆匆越过几十年

几十年的岁月留在身后

让几块花岗石在默默凝视

凝视昨日的山壑

凝视昨日的惊心

凝视昨日的赤诚

凝视昨日的豪情

岩石洞中的身影

穿行于山山水水的依恋

回首一片静谧的山峦

已掩盖在繁华的喧嚣之中

红领巾从远处飘来

飘来的是景仰

飘来的是崇高的意念

山水不会忘怀

山水难以忘怀

从这里走向平坦的原野

写上多少人生的履历

留下沉睡的英灵

是否夜夜坚守千年的诺言

是否夜夜饮笑花丛中山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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