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过行风手中的清粥,帝君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一改一如既往的淡漠,隐隐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异样。
行风识趣的退到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帝君的神色,心中一惊,看来主子这会的火气有点大啊,自己还是少出声为妙。
成玄奕所居住的小木屋距离帝君的并不远,金之南的住所恰好在两人中间。
当初安排帝君在自己旁边也是方便照顾,而成玄奕来了之后,更是死皮赖脸的要住在金之南旁边,金之南拿他没办法,也就由着他了。
成玄奕烦躁的躺在床上,心中忐忑不已,她到底会不会来啊?若是不来,那昨夜一场雨不白淋了?这病不白生了?
这时,门外放风的影六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主子,来了来了。”
话音一落,成玄奕急忙躺了下来,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影六见状登时上前两步,素来刚硬的男人神色一变,苦口婆心的劝慰道:“主子啊,你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啊,不看病,不吃药,怎么会好啊?”
成玄奕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不要管我,我心里难受得很啊……”
话还未说完,砰地一声,木门从外被踹开,金之南怒火冲冲的走了进来,吼道:“我看你不是心里难受,你是皮痒痒。”
成玄奕有气无力的从被窝中探出脑袋,幽怨的看了金之南一眼,活像被抛弃的小媳妇似的。
“你舍得来看看我了?”
“我不来,怎么收拾你?”
金之南对着影六吼道:“叫大夫进来。”
影六此时巴不得逃离现场,闻言立刻跑了出去,让大夫进来。
“给他看看,然后开药。”
大夫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正欲为成玄奕把脉。哪知他根本不配合,赌气似的直接将身子转到一边,背对所有人。
大夫无奈的看着成玄奕,又看了看金之南。
金之南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压下心中的怒火,然而还是失败了。她粗鲁的将成玄奕转过身来,怒声吼道:“你想挨揍吗?”
成玄奕越发幽怨的看着她,声音宛如蚊子般细小,“你吼我!”
金之南真是想暴吼一声:我不止吼你,我还想打你!
然而,最终她还是选择妥协,只因太过清楚成玄奕的性子,金之南强迫自己温柔下来,轻声劝慰着:“生病了就要看大夫,吃药,这样才会好。”
“可是……你吼我……”
一直压制的火气再次串了出来,金之南粗暴的拉出他藏在被子下的手,“你再这样,就滚回成国,山上条件简陋,伺候不了你这尊大佛。隔三岔五生病,谁受得了?”
见金之南真是怒了,成玄奕立马见好就收,乖乖的配合着大夫诊断。
把完脉之后,大夫说道:“是感染风寒了,吃点药就好,没大碍。”
这下金之南有些疑惑了,她之前一直认为成玄奕是装病,哪会前两日才生病,今日又病的道理?
听大夫这么说,她心里的疑惑也渐渐消了几分,准备安慰成玄奕几句,哪知还未开口,这个男人就大呼小叫起来。
“什么叫没大碍,你这庸医,难道看不出来本王病得很重吗?”
“呃……”大夫摸了一把额头的细汗,嘴上吱吱呜呜的,就是说不出来一句话。不就点风寒么,哪里重啊?
这一刻金之南仿佛明白了什么,她无语的看着成玄奕,只觉得一个头痛得两个大。
“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有意思吗?”
成玄奕见她说得很是慎重,他正了正脸色,深深的看着金之南,“我就想每天和你多待会。”似乎想到了什么,成玄奕的语气不经意就变得酸溜溜起来,“你每天都待在他身边,我想见你一面都难。”
“他重伤在身,你也重伤在身?”
面对金之南的质问,成玄奕不以为然一笑,“要重伤,不难。”说完,掏出藏在枕头下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就刺下去。
金之南心中一紧,急忙抓住了他的手,还未来得及开骂,就被男人一把紧紧抱住。
当看到成玄奕眼眸中那抹坏笑之际,金之南无语问苍天。
妈的,她又上了这个男人的当。
门外的影七探着脑袋看着屋内的情况,坏坏一笑,挥了挥手,让屋内的人全都退了出去,而自己和影六则守护在门外。
此时,帝君早已经用完早膳,他时不时的望向门外,然而一直没有见到那抹身影出现。
此刻,他显得格外烦恼,没有素来的半分沉稳与内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见半点虚弱,格外生龙活虎。
行风此时真想退下去,主子烦躁不是好征兆啊!
果然!
“去,就说本王不舒服。”
行风惊得膛目结舌,傻傻的看着精神劲十足的主子,他是哪里不舒服啊?
“愣着干嘛,快去。”
见帝君隐隐有些怒火冲天的征兆,行风脚下生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而此刻,成玄奕则紧紧的抱住金之南,死活不放,一股子赖皮劲儿。
金之南挣脱了几下,未曾挣开。
被一个男人这样亲密无间的抱住,金之南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嘴上硬声硬气的说道:“若是不想死,就放手。”
“哈哈!”成玄奕放肆的笑出声来,得意洋洋的看着金之南,“我从不怕死。”
说完,又暧昧的靠在金之南白皙的颈部,辗转摩擦,低声呢喃:“都说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下流!”
“风流!”
“下流!”
“风流!”
金之南又死命的挣脱了一下,女人的力气本来就比男人要小,况且成玄奕武力不弱,金之南又不想伤着他,所以还是未能挣脱出他的怀抱。
她最终败下阵来,认命的垂下头,“风流的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风流的我还想再抱一会。”
金之南彻底怒了,“你再这样,就滚回去,一天赖在我这,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