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和李海平无疑已经是京海县军备中两员顶天立地的大将了,二人经过仔细查证,已经确定毕元和娄志武逃往了狮子山,狮子山之战已经不可避免,李士林的官路仕途也不知将是如何展开?
就在个人准备各自回返安歇之时,十几个中老年人拦住了李士林和王校尉的脚步。
其中一位明显在这些人中有些威望的老者站起来,又连连作揖,然后说:“老爷,这位将军,老朽冒昧,庄主毕元不干好事,我们也十分痛恨,他可把庄子害苦了,弄的十家就有四家发丧,老人妇女哭天喊地,以后大伙这生活可怎么办哪?他毕元现在兵败逃走,我们管不了他,但是还望县太爷、这位将军可怜可怜小民,将抓获的庄兵都放了吧。这些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庄家汉,出去打仗可都是被毕元逼迫,不敢不去的啊,很多还都是这几天才硬拉去的。他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家外都指望着他们呢,他们都是无罪之人,还望老爷将军开恩,放他们回来吧。有伤的叫他们自己治,就不好麻烦你们了。”
“还望老爷将军开恩那!”那十几个中老年人一齐叫道。
李士林早就对那三个刺客说过,破庄后不抓庄兵,如今王校尉在此,如果他不同意放人,那自己做主放人他一定阻止,而且还会报告知州大人,说自己把罪人都放了,甚至会说自己包庇罪犯。于是就使眼色叫他们求王校尉。老人们一看就明白了,一齐给王校尉跪下叩头,并一齐高喊:“请将军开恩那!”
“这,这。”王校尉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也没处理过这样的事。他看看李士林,问怎么办?
李士林还未来得及回答,这时又进来一百多老人和妇女,他们有的还抱着小孩。一涌进来,一齐跪下,高叫开恩放人。
这样的场面,李士林、王校尉那里见过。知道如果不放人,他们是不会离去的。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法开口。师爷在一旁见此情形说道:“王大人,那些庄兵都是毕元强逼着庄民出来的,都是些无罪之人,无罪我们关他们也无用,再说,县衙也没有地方关他们。无罪的人被释放,有何不可?”
“请王大人做主放人吧,你要不答应,很难走出这个院子。”李士林也说道。他还想:“如果王校尉不答应,就叫他把人都押到州衙去,逼迫他答应放人。
这时,老人妇女又一次高喊:“请王大人开恩哪!”很多妇女都哭了起来。
王校尉那见过这样的事,就看李士林。李士林就说:“他们是无罪之人,关押他们无用,再说,县衙监狱也放不下他们,要押,就请王大人押回州衙吧。”
“胡说八道,州衙押无罪之人干什么?”王校尉耍起了威风。
“那就请王大人下令,释放他们,咱们也好轻装上阵去抓毕元。”李士林趁机说。
“对,放了!”王校尉摆摆手,那一刻显得是官威十足。
“你同意了?”李士林又叮了一句。
“放吧,放吧,怎么这么罗嗦?”王校尉不耐烦了,貌似十分同情民生疾苦。
“乡亲们,王大人同意放你们的亲人了,快谢谢王大人。”李士林说道,如释重负。原来就说过,只抓毕元,不抓庄兵,不能失言啊,今后,还要到这里收税呢,得罪了这些人怎么行?
这时,众位老人和妇女都齐声喊道:“谢谢王大人开恩,谢谢王大人开恩!”喊完,一齐跪下来叩头。
王校尉一听,一股快意涌上心头,也很感动,为百姓做点事也好快乐呀。他说道:“乡亲们,快起来吧。你们的县太爷说了,他们都是无罪之人,无罪之人还押着干什么?那就开释吧。”
李士林也示意老人们都起来,他怕老人妇女跪得时间长了受不了。人们都起来了,李士林又说:“各位乡亲,王大人已经答应放人了,一会,这里的事情处里完了,你们就跟我们去庄外军营里接人吧。还有一条就是你们现在还要选出一位新的庄主,以后有什么事也好互相联系,庄里的事他也要去办。我想,就用毕元的客厅做公厅吧,你们看怎么样?谁可以做庄主,现在就选出来吧。”李士林估计:在这些人中,一定有可以主事之人,否则,这些老人妇女是怎么来的?一定有组织者,就让这组织者当庄主吧。他以后是好是坏由他吧,一时半时他还不敢干坏事。
老人们一听,你看我,我看你,沉了一会其中一个人说:“那么就叫毕云青当庄主吧,他热心为大家办事,年令又不是很大,还能干几年。”
“同意,同意。”众位老人一齐说道。这时,又一个老人说:“云青啊,你让县太爷认识一下吧。”
毕云青是毕小青的大哥,五十刚出头的年令,个子不高,但面带忠厚。看穿着打扮,又不是一个穷人。他走出人群,来到县太爷面前,深深一揖,开口说道:“老爷,在下就是毕云青,承蒙乡亲们抬爱,就暂居这个庄主之位,以后,发现有贤者,在下理当让位。以后,县衙门又什么事,在下尽力去办。”毕云青表示着。
“好,好,毕庄主,现在,我们就要走了,这里的事你善后。毕元的一些佣人无处可去,我答应他们在此居住。你与父老们商量一下,把毕元霸占谁的土地归还给谁,毕元自己的土地可分给一些受到伤害与生活极其困难的庄户,让大家都能讨个生活。毕元的房舍可出租,收入可做庄里公用。我们走了,还要去追捕毕元,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再拨给你一些武器,们要守好庄门防备倭寇。押在县衙的人,除两个凶手外,其他人我一律放回,三天后,你去县衙接人。”
在院子里的老人妇女们一听,又都跪下叩头称谢。
这时,原来开西门行刺李士林的那个刺客也来了,他挤到前边来,是乎有事要对县太爷说。
这个刺客叫毕军,与毕元算是同辈兄弟,也可以说是毕元的死党。但他是个非常正直的人,对毕元与倭寇合作极其看不惯。他也曾与毕元说过几次,但都被毕元训斥。因而就与毕元有了隔阖,刺杀失败,他认为必死无疑,但被释放,他被县太爷的气度所折服,虽说负有使命,他觉得那也是为救庄兵不得已而采取的办法。他对县太爷说:“老爷,我在一旁,你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不知怎么谢你才好,你救了我们全庄人啊。”说完,给县太爷跪下就叩头。
李士林忙说:“毕军,快起来,你以把我的话传达到了,我得谢谢你呀,以后,你要帮助你们的新庄主,把庄里的事情办好。我看以后你就当庄兵的队长吧,守卫好庄门,严防倭寇。我想,以后,还会有倭寇来到庄上,你若发现了,就将他们抓捕起来,送到县衙。若有大队倭寇到来,就到县衙报信,县衙派兵围捕他们。我们撤走后,军营里还有鬼头刀,给你们留四十把,你与庄主挑选一些愿为庄民服务之人,一边为农,一边为兵。守卫好家园,保护好庄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千万别学毕元,尽搞歪门邪道,作一些非分之想。”李士林象一个老婆婆,嘱咐着。
老人与妇女们,都眼含热泪看着县太爷,新庄主毕云青,新队长毕军又一齐跪下齐声说:“仅听老爷教诲,绝不叫老爷失望。”
李士林看看事情办完了,就说:“二位起身,与我一起去庄外军营,把庄兵都迎接回来吧,我们明天也拔营回去,以后庄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于是,庄里的老人,妇女,孩子们都随着县衙的人来到军营,老人与妇女孩子都在营外等候,毕云青,毕军跟着李士林进营。俘虏们都在营门附近坐着,一看家人们都来了,都站起来向外看。李士林一进来就告诉李臣将庄兵们都放了,叫他们出营。
“啊!”俘虏们一听,别提有多高兴了,一个个热泪盈眶,感到像经历了一场大梦,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梦。原来想不知怎么处理他们,没想到这么快就释放他们。又见刺客毕军与毕云青也来了,领着他们出营。许多人都问:“毕元怎么样了?抓住他了吗?”
毕军就告诉他们:“毕云青是我们的新庄主了,是县太爷与庄中父老共同选的。毕元已经从暗道逃跑了,说是逃向狮子山了,县衙门还要去追捕他,我们都拣了一条命。”
射箭能手大秦也要回去,但大刘说什么也不叫他走,一定叫他去县城治伤,大秦只得告诉毕军回去告诉老娘,叫她放心。大刘一听就说:“将老娘也接去县城,租一个房子,或者买一个房子。母子相聚,也好治伤。没有银子弟兄们凑一点,也可找县太爷要一点,事情也就办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