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总管道:“老爷自从被抓进监牢以后,便得了一场重病,没几天就病故了,那知州见老爷死了,便将差人将老爷的尸体运回了莲庄。”
张贤一听说爹过世了,便如同被五雷哄顶了般,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昏倒过去,身子晃了几晃。
老总管赶紧过去搀扶,道:“少爷,你可不要太难过了,要保重身体呀。”
张贤眼泪如同泉涌,道:“我本以为这次回来,能见到我爹,谁知道他老人家竟早已过世了。”
老总管见张贤痛哭,也在一旁掉眼泪。
张贤哭了一会,擦了擦眼泪,道:“家里怎么这般冷清。”
老总管道:“自得知老爷过世了,夫人也不在了,家人们都四散而去了。”老总管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
张贤又问道:“我爹娘被葬在哪里?”
老总管道:“老爷和夫人都葬在了莲山后山。”
张贤道:“你带我去。”
老总管点头答应。
张贤爹娘被葬在了一处,坟上有两个幕碑,分别刻着“莲庄张化出君之墓”与“张夫人崔英之墓”。
张贤见了爹娘的坟,便哭跪于地,道:“爹,娘,不肖儿张贤来看你们了,不肖儿给你们磕头了。”说着张贤趴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张贤边哭边为爹娘烧纸,往事历历在目。
“娘,好漂亮的风筝呀。”“那是你爹亲手给你做的。”“爹,您做的真好,看风筝飞的多高呀。”“呵呵呵呵,你以后要是能像风筝一样飞向高空,爹还给你做。”
哭罢多时,张贤站起身来,对老总管道:“我还有事,就不回家了,家还得劳烦老总管照顾。”
老总管问道:“少爷你去哪里?”
张贤道:“我去办一件重要的事。”说着张贤便往莲山下而去,老总管望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原来张贤听说爹爹得了重病,便起了疑心,暗道:“我爹爹一向身体安康,怎么会突然得重病而亡,定是那狗官何明道所害,我必杀了这狗官。”
张贤下了莲山,直奔州府衙门而去,不多时,便到了那县衙。张贤暗道:“现在天刚蒙蒙黑,还不是动手时机,不如等到夜深之时再动手。”
张贤这才想到自己一天都没有进食,腹中确实有些饥饿,便想找一个地方吃饭。张贤沿路而行,不多时只见前面闪出一个小楼,楼上挂着大匾“张家老店”。张贤暗道:“这店倒是与我同姓。”于是信步走进小店,一个伙计迎了上来,笑道:“客官,楼上请。”
张贤点了点头,便上了楼。借着楼上的几盏灯的光亮,可以看到,楼上还比较宽阔,客人并不算多,只有零星的几个,各守一桌,互不相扰。张贤挑了靠窗户的一张桌,坐下了。
伙计跟了上来,一边擦拭张贤所靠的桌子,一边问:“客官,您来点什么?”
张贤想了想,道:“给我随便来几道小菜,一碗米饭,再来…”张贤忽然想到今夜却要行事,不便喝酒,于是道:“就这样吧。”
伙计道:“好喽,客官,您稍等。”说完便转身下楼了。不多时,那伙计端上四道小菜,一碗米饭,摆在张贤桌上,道:“客官,您慢用。”说罢转身又下去了。
张贤拿起碗筷正欲吃饭,却听楼下人声嘈杂,接着便听到楼梯蹬蹬作,走上三个人来。
张贤闪目观瞧,只见那为首一人,是个胖大和尚,能有五十余岁,一身灰布僧袍,身高过丈,铜盆一般的大脸,两道耷拉眉下,一对眯缝眼,狮子鼻子下,一张阔口,两大耳垂肩,打远一看,却如庙中的金刚相似。和尚身后,左首一人,是个细高瘦子,那细长的脸上,一对蚕眉下,一对豆眼,鹰钩鼻子下,一张鲶鱼嘴。右首一人是个矮胖子,圆圆的身子上扛了个肉球般的脑袋,稀疏的头发下,那紧凑的五官似要打了仗。
三人来到楼上,便挑了张贤前面的一张桌坐下了。伙计忙过来道:“三位爷,你们想吃点什么。”
瘦子道:“你们这小地方,却能有什么好吃的?”
伙计笑道:“呦,爷,这你可说错了,我这小店虽然不大,却是不乏名菜,像燕窝,鱼刺…”
伙计还想再说,脸上却早中了一记,只听那瘦子蹬眼道:“我说你这没好吃的就没好吃的,还敢顶嘴。”
那伙计捂着脸却不敢做声。
那和尚道:“老二,你怎么一看到老实人就欺负?”
那瘦子笑着对那和尚道:“大哥,我这不是闲着没事吗?只是耍着玩而已。”说完转头又对那伙计道:“把你们这最好的酒菜摆上来一桌,记住要最好的,吃着不合口我还揍你。”
伙计不敢多说,领命下去。
那和尚见伙计走远,问那矮胖子道:“老三,你倒说说,咱这买卖能不能做成。”
那矮胖子笑了笑,道:“大哥,尽管放心,他田龙虽有本事,但大哥武艺精绝,却也不惧他,不怕他起歪心。可是有一事我却不明白。”
张贤一听到田龙二字,便停住筷子,抬头看了看那几个人,暗道:“那田龙不是杀我干娘之人吗?他们与那田龙却有什么关系?”
那瘦子道:“老三,有什么话快说,别闷在肚子里。”
和尚也道:“是呀,贤弟,你有何是不明啊?”
那矮胖子道:“想那火龙珠只是个普通的石球,那田龙有万贯家财,又是黑虎帮的帮主,要一个破石球却有何用?”
张贤一听“火龙珠“,又抬头看了看那几个人,暗道:”我干娘说那火龙珠早已失传,难道还有留存。”
张贤犯疑却是不提,却听那瘦子笑道:“老三,你也太多心了,这就叫人各有所好。”
矮胖子摇头道:“不对,不对,如果真如二哥所说,他应该选择在白日进行交易,可他却选择在今夜丑时,这却是令我琢磨不透。”
和尚想了想,道:“此事确是甚是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