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儿坐在椅子上,慢慢的抿了一口茶水说道:“刚来大周皇宫的时候,认识的,觉得是个可怜的女人,就多聊了几句,后来也对他多加照顾了些,就为让她在冷宫过的舒适一点儿,也当时慰藉你那亲弟弟的在天之灵。”
姬靖听到最后一句,心里很不舒服,姜灵儿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表面的意思,还是嘲弄的讽刺,让他的心中很不舒服:“你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情,为什么一直没有问过我的答案,我当年也是迫于无奈之举……”
梁萱萱立马堵截住了姬靖的话语,情绪也激动了起来,她站起身怒视姬靖说道:“你有跟我提过吗?你有告诉过我吗?我不问不代表不知道,只不过是想让你亲口告诉我而已,我不想给你再加压力,不想让你觉得是心里的负担,既然你不想说,我就不多问,你想告诉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的,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她这样没错,是姬靖刚才误会了她其中的意思,姜灵儿的一切考量,都是以姬靖为出发点的,他竟然会误会姜灵儿的意思,心中一股自责用了出来,难受的厉害。
姬靖站在原地,沉默不语,他想走上前,抱住姜灵儿,让她的情绪平复,可是想想自己沾染了自己亲生弟弟的手,又止住了心思,他不敢上前,也觉得自己没有脸上前,在自己的心中,姜灵儿洒脱洁净,是一尘不染的仙子,而自己是做出天灵不容之事的人,为了地位,为了安稳,不惜残害自己的亲人,这种不耻的行为,让他有何脸面让姜灵儿知道。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就是承认了那个女人,承认你除了我意外,还跟别的女人好,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定是你的了。”姜灵儿顿时情绪控制不住,她看姬靖的表情,沉默不语的样子,以为姬靖是承认了,女人在这种事情上,都是心思敏感难懂的,越是在意,就越是无法冷静思考,一个劲儿的往牛角尖上钻来钻去,就是不肯出来。
姬靖见姜灵儿难过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他急忙上前,紧紧的抱住姜灵儿,希望可以让她平静下来:“灵儿你不要这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句话,我的父亲也经常说!”姜灵儿的语气很是冷漠,她不加反抗,也不没有任何动作,就像是一个呆滞的木偶娃娃,任凭姬靖抱着。
“你打我骂我吧!”姬靖受不了她这个样子,与其如此冷漠,还不如发泄出来,即便是打死他也好:“我知道你心中不快,若换做是我,恐怕已经疯了,你有什么火都冲我发出来,不要这样憋着,苦了自己!”
姜灵儿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可并没有哭声,她的心太痛,痛的已经失去了直觉,原本以为姬靖会反抗,会否认,会揭穿一个阴谋,谁知道确是默认此事:“你哪怕是骗我也好,说谎话哄哄我也好,至少能让我的心里舒服一点儿。”
谎言与真实的故事,人们都喜欢看穿着衣服的谎言,也不愿意接受赤裸裸的真是,而谎言偷走的,穿上的,就是真实的衣服,真是不愿意欺骗,所以干脆就选择了什么也不穿,结果成了人的笑柄,姜灵儿现在的心情也是如此,谎言至少好有一件衣服,最起码看起来,心中也能有稍许的安慰,可姬靖就是那赤裸裸的真是,一丝不挂的呈现在自己的面前,虽然是好的,可她却一时间难以承受的起。
姜灵儿依旧冷漠,眼中泪水不断,可她却哭不出声音来:“您是大周的大王,臣妾总归是臣妾,怎么能够对您出手,而且大王原本就可以拥有很多女人,这是自然的事情,您属于整个后宫的女人,却被我独占了,我能霸占的了一时,确霸占不了一世,这些事情是我自己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想不开罢了,请大王放心,臣妾过上一段时间,也就想明白了,毕竟臣妾比起后宫中的其他女人,都来的要幸运,尤其是跟皇后比,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被您宠爱成这样,臣妾还有什么好计较的,还能计较什么,早晚都要接受的事情,只不过前段时间,梦做久了,醒来之后,就不适应了。”
姬靖的心中承受不住姜灵儿的话语,双臂更加用力的抱着她,怕是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失去:“我们两个人走到今日来之不易,你在说什么丧气话,我是如何对你,难道你心中没有分量吗?求求你不要这样!”
姜灵儿被姬锦抱的,全身的骨头好像快要散架,呼吸也变的不通顺了,他实在是抱的太紧实了一些,两个人现在内心都波涛汹涌,尤其是一直在压制的姜灵儿,不知道自己会忍耐到何时,会不会爆发,她突然感觉很害怕,从未有过的担心,从前她一直觉得,姬靖的心中只有她,也只会对她好,可是现在她的心中,却是没有那么自信了。
“大王看是不是该给那个叫如意的女子一个名分,肚子里毕竟有你的骨肉,后宫中的规矩,没有名分的有了生孕,都是要被乱棍打死的。”姜灵儿不是一个狠心的人,虽然心中有醋意,可不至于嫉妒生恨。
在纪国的王宫中,她曾经见过被棒杀的女人,那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一直是她童年无法抹去的阴影,那血流一地死去的惨痛样子,一尸两命的悲剧,她不想在见到一次,而且毕竟是姬靖的孩子,她心中也有不忍。
她跟姬靖在一起,一直肚子不争气,也没有个自己的孩子,姬靖身为君王,没有子嗣,也是不行的事情,正好这孩子也算来的巧,刚好稳固姬靖的地位,若是个儿子,那便是有子嗣继承大统,是大周的一件天大喜事,虽然那孩子不是她的,也罢了。
姬靖知道那女人有问题,可现在不是跟姜灵儿说明的时候,那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保就是他的,自己也不确定,一半一半的几率:“好,那本王就如你所愿。”
“看,现在你在我面前,也开始称作本王了。”姜灵儿紧紧的抓住了姬靖的话柄,她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自己不是这种小气的人,可如今却憋不住这样的话语,脱口而出。
姬靖松开了怀抱,一脸无奈的看着姜灵儿,他觉得姜灵儿跟之前的感觉不同了,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他不是讨厌这样的姜灵儿,也尽量的去站在她的角度上考虑,可自己心中也有痛楚,也有无奈:“灵儿,你不要这样说,我的心会很难过的!”
“那就难过吧!”姜灵儿冷冷的一句,是自己的口是心非之语,她的心中根本不是这样想的,却忍不住的这样说了出来,她怎么可能舍得姬靖难过,可现在她的心真的很痛很难受,就像是遇到危险的刺猬,下意识的竖起身上的刺,在自己受伤的同时,也去伤害别人。
姬靖的心中刺痛,有些冰冷的寒意袭来,他面色冷木了下来,后退了一步,像是要隔开距离保护自己:“你真的这么想?我难过伤心,对你来说根本是无所谓的事情对吗?”
姜灵儿点了点头,沉默不语,她现在别扭的厉害,真的很想打上一架,可又觉得无从理由争吵,她原本就是姬靖千百女人之中的一个,哪里来的什么唯一之说:“还请大王出去吧,臣妾想一个人静一静。”
姬靖转身,黯然神伤,一抹泪痕,悄无声息的从脸颊滚落。
姬靖走后,姜灵儿躺在床上,抱头痛哭,春桃听见了,默默的守护在她的身旁,寸步不离,心中点燃了恨意,她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女人的。
待姜灵儿哭的累了,渐渐的进入了梦乡,整个夜晚,姬靖都没有再来过,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没有回自己的寝宫,他现在也需要安静,这是姬靖与姜灵儿第一次闹别扭,伤人的话语就那么的刺入心房,姬靖难以承受,他突然发觉,两个人感情,看上去很是坚固,看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却是脆弱的厉害,像是鸡蛋壳一样,明明是硬物,却是一碰就碎了。
春桃次日一大早,就守在早朝处,等待姬靖下朝,她要求见姬靖,为了的姜灵儿,她不能看着自己的主子,在宫中失去了地位。
孩子这回事情,的确是重要的很,以前姬靖从不碰其他女人,也就没这方面的顾及,要知道,后宫中的女人都是母凭子贵,有了皇子,那便是有了地位,若是成了继承大统的人,那姜灵儿以后的日子,定是不会好过。
春桃如今心中早有算计,只等姬靖的态度,她相信姬靖是深爱姜灵儿的,定也会为了她去考虑,答应的可能性非常之大,如果姬靖不肯,那大不了自己丢了性命而已,即便姜灵儿因为不维护她的周全,那自己死也甘心情愿,只是担心自己死后,无人在帮衬姜灵儿了。
春桃见姬靖出现,马上冲过去跪地阻拦:“请大王留步,奴婢有话要跟大王单独说!”
姬靖看了一眼春桃,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能让春桃如此来找他,必定是跟姜灵儿有关的事情,昨日他虽然伤心难过,可也不会对姜灵儿置之不理,毕竟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而且姬靖也考虑过,姜灵儿的话都是无意的重伤,那证明她心中的痛,也代表自己对姜灵儿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