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马队一派华丽,她被众人簇拥,一身华贵进入王宫之中。
姜灵儿苦苦作笑,质问道:“为什么不封为为王后?”
她是御龙克己娶进门拜过天地的女人,如今确只能以夫人的身份留在宫中,她并非不甘心,也不是心中不平,要知道夫人和王后的权力有所不同,她如果能坐上王后位,那么能获得左右的事情会更多一些。
“我答应了别人做王后。”御龙可以面色没有丝毫改变,冷静平淡,也没有半分温柔情怀,他见到姜灵儿的质疑,不温不火作答:“可你是我娶的女人,也是我唯一娶的女人。”
没有承诺,御龙克己也给不了她任何承诺,他能够获得地位,多亏了将军司马炎相助,并以立司马炎的女儿司马楚楚为后作为交换条件,御龙克己心中想要的王后是姜灵儿,可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权利,当女人与之起冲突的时候,他会毅然决然的选择权势地位。
见姜灵儿默不作声,他以为姜灵儿正在跟自己赌气:“你是本候第一个接入王宫中的女人,三日后司马楚楚才会入宫,并册封为王后,府中的厨子看你很喜欢,我就一同带入王宫,安排在你居主的清雅宫里,他了解你的饮食习惯,也知道你的口味,做的东西你吃的也开怀。”
“臣妾知道了,国候还要忙正事,臣妾不便在此打扰,先行退下,顺便参观一下自己的新居!”姜灵儿不愿在听到他对自己的悉心安排,她不想因此心软而打消报复的念头。
御龙克己如此冷血的一个人,竟然能对自己做到如此地步,也算是有情,可他毕竟不会把女人放在第一位,姜灵儿也无需记挂在心。
清雅宫如其名,悠然雅静,殿内苑中,皆种满各色花朵,想必是御龙克己知道自己喜欢百花,特意命人做的,寝宫内雕梁画栋,尽显如墨风骚,雅致简单,舒适而不张扬,看来御龙克己还是有细细研究过她的喜好。
姜灵儿躺在寝宫的软床上休息,宫女来报,说是纪国世子姜印天要见她。
出寝宫,只见姜印天坐在椅子上,姜灵儿如今不知道以何种心情面对昔日认知中的大哥,她走到姜印天身旁坐下,不冷不热的说道:“大哥还没回去?”
“是谁惹到了我们家灵儿,怎么见到了大哥,也不笑一下!”姜印天能感觉的出她的异常,自己的妹妹什么样子,自己哪儿会不清楚,这是姜灵儿第一次对他如此冷漠:“没立你为王后的事情,我也清楚,楚国侯有他的难言之隐,男子重在天下,你应该理解!”
果然是同路人,帮腔做事都如此周到,连自己妹妹的权位都能忍让谅解,姜灵儿确实佩服,两年的时间竟然能让一个人有如此大的变化。
“我想问大哥几件事,希望大哥看在我们兄妹情深的份上,能如是作答!”姜灵儿仍然对他抱着亲情,希望能够得到姜印天的坦白。
“你问便是!”姜应天收住了笑容,表情严肃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妹妹聪明的很,有些事情也定是知道了,他不是想要欺瞒姜灵儿,而是觉得之前没有必要让她知道,因为按照姜灵儿的性子,知道了也不会赞同他的做法。
“肉鬼和卡隆如今在何处?”姜灵儿捋顺了一下,决定一件一件的问,她心中虽然对肉鬼和卡隆的生死早有拿捏,还是希望从姜印天口中得知事情的真想。
姜印天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阴曹地府!”他知道姜灵儿能这么问,肯定是猜到了,此事他也不想欺瞒:“不从我者无须留,灵儿你要理解大哥,他们跟我几次三番作对,根本没把我当成他们的少主看待,这种人留下必定会是祸患,对我不利!”
“卡隆中心为主,所说所做也都是为了你考虑,他那是直言相告,有何不对!”姜灵儿激动的站起身来继续说道:“你骗我送毒酒给他们喝,陷我于不仁不义,你知道吗?卡隆已经猜到你在里面下毒,我说是蒙汗药的时候,卡隆二话没说就把酒喝下,他明知道喝了会没命,可还是遵从,这都不算忠心为主,这都不算把你当少主人对待吗?!”
“此事是大哥的不是,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我们以后再也不要提了,可否?”姜印天无心在喝茶,他知道姜灵儿心地善良,绝对不会做出下毒害人之事,所以之前才故意瞒着她的,现在他心中稍有自责,脸上诸多无奈。
“好,那我们说下一件。”姜灵儿坐回到椅子上,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茶水:“纪国大臣中,死了谁,灭了谁满门,都不关我的事情,因为他们跟我毫无情感,我只想知道一人之死是否跟你有关系,你可知我指的是何人?”
“我知道。”姜印天一听便明了,能让她如此记挂在心的,也就只有一人,虽然两人表面上不合,整日吵吵闹闹,确是感情深厚:“是胡馊先背叛我,才会遭此下场,我已经妥善安顿了他的家人,此祸未及他的妻儿老小。”
姜灵儿回到楚国侯,再三思量,觉得胡馊死的莫名,想到胡馊之前跟她提过,与姜印天已经道不同,无法为谋的事情,心中只是有所怀疑,没有想到真的是姜印天所为。
此时姜灵儿已经全身发抖,她的好大哥,这两年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用了多少残忍手段排除异己,迫害他人:“你所为的安顿,是充军还是奴役,还是卖到了奴隶市场拍卖?”
姜印天理直气壮的说道:“斩草定要除根,我能做到的就是留住他们的性命,这已经是对胡馊的恩惠了,也是对他跟随我多年的体恤!”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千古以来,想要成大事者皆是如此,他如果想要有一番作为,想要地位尊崇,也不会例外。
“好,那我们继续!”姜灵儿说话的声音有些变化,语调不稳,气息似乎跟不太上:“那我呢?”
“灵儿你一定要这样吗?”姜印天最不想提的,就是关于她了。
姜灵儿点了点头,很确定的说道:“一定要!”
“楚国侯娶了你之后,我才知道的此事,当时你们米已成炊,我想事已至此……”
“你撒谎!”姜灵儿未能等他把话说完,就激动的起身大喊一声,将手中的茶水泼到了姜印天的脸上:“我根本就是你们政治上的交易品,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能不要骗我吗?对我坦白至少能让我对你少一些厌恶!”
“你说什么?你厌恶我?”姜印天任凭茶水从脸颊滴滴滚落,浸湿了衣襟,他眼中充满悲伤,姜灵儿话语像是一把利剑直入他心房。
他怎么可能一开始就知道,姜灵儿失踪之后,他对胡馊大为指责,更确定了对其的杀心,如果胡馊是他害死的,那姜灵儿就是胡馊之死的最终导火索。
寻获无果,胡馊死后,他才接到御龙克己的信函,二人的确是政治上有共通共利之处,可他觉得姜灵儿既然已经成了他的人,那只要御龙克己好好对待自己的妹妹,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对自己还有很大的帮助。
“我今天来看你,一来是想念牵挂你过的好不好,二来是想跟你说,只要你不想留在他的身边,大哥就立马将你带走,结果……”姜印天低头苦笑了两声,眼中似是蕴藏着泪水:“全天下的人都可以厌恶我,可你不能!你是我的亲妹妹,我想要用一生关怀疼爱的妹妹!”
“大哥,求求你以后不要再这么残忍了,我知道后又多痛心你知道吗?”姜灵儿无法抛去这段亲情,她上前扑入姜印天怀中,紧紧的将他环抱,声泪俱下:“我不想大哥变成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
姜印天没有回答,他没办法答应姜灵儿的请求,不心狠何以成就功伟,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要杀的人也有许多,而且其中决定要杀的那人,对姜灵儿所造成的伤害,比胡馊要严重一百倍一万倍,恐怕到时候姜灵儿会不认他这个大哥了:“如果有一天,大哥做出了天理不容的事情,你能再原谅大哥一次吗?”
“你又要做什么?”姜灵儿紧张的扬脸,不确定的看着他的眼睛。
姜印天轻轻的抚摸她的脑袋,举止宠溺,眼中似有些飘摇不定,他也在纠结自己究竟要不要去做,众叛亲离他都无所谓,只是心中唯一不舍的是自己这个妹妹:“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姜灵儿心中知道,这可不是随便的一问,一定是姜印天有什么事情不想让自己知道,虽然面前的大哥依旧温柔如初,可已经非比从前了,她也该对这段亲情有所保留,既然姜印天不愿告知,那她就装作信了便事,之后只要从御龙克己着手,自然会得知情况的。
“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到了那天再说那天的事情,不过我希望永远没有那一天的到来。”姜灵儿心中还是有许多期许,她怎么可能忘记姜印天对她的好,即便是现在,姜印天对她依旧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