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抹贼念升起,不知说让她以身相许她会有什么反应,他坏坏的笑道:“随我回大周,以身相许如何?”
南宫文宣话音刚落,只闻九儿不顾姜灵儿阻拦,冲到南宫文宣身侧,指着他鼻子大骂道:“你啦蛤蟆想吃天鹅肉!活腻歪了不成!”
姜灵儿赶紧上前把九儿使劲儿硬拉回身边,冷冷的说道:“南宫大人,九儿年纪尚轻没有分寸,请您不要责怪!”
南宫文宣一听,这哪是道歉的口气,有种被治罪的感觉。
墨染在一旁不动声色,静静观察南宫文宣的神情,脑中不停思考该如何抉择。
大周的贵族,她是得罪不起,而且这南宫文宣,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她,要怎么办才好,她还真难下抉择。
自从五年前三国大战后,南宫家族倾尽家财,招揽各国心腹,鼎力协助宣王姬靖,赢得了一场侥幸的胜利,保住了大周,便成为了大周的第一家族,地位不可小觑。
她实在是看不出南宫文宣到底有什么目的,宋公子的事情藏不了多久,万一他出尔反尔,那么事情就会更加麻烦。
原本她们就打算今晚半夜逃跑离开这里,不如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好。
姜灵儿点了点头,不温不火的说道:“好!”
这一声好,让九儿震惊不已,而南宫文宣则愣呆愣呆的傻在那儿,好像很清楚的听到了什么,又不似很明白,他半天才得回过神来:“你说……说什么?”
姜灵儿迈着碎花小步,一脸妩媚的笑容。
她走到南宫文宣面前,俯身靠近,与南宫文宣四目相对,彼此的鼻尖像是快要粘到了一起:“我说好!”
她吐气如兰,柔柔的气息拍打在南公文宣的脸上,使他瞬间脸颊红红烫烫直至脖子。
南宫文宣此时感觉着她的呼吸,听着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心中一股莫名的悸动与慌乱,他咽了咽口水,屏住呼吸强制自己镇定下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姜灵儿向后退了一下块距离,继续用她那魅魂的笑容勾着南宫文宣,心想我是小女子,又不是君子,有何关系。
她突然觉得,其实南宫文宣也算的上是极为可爱之人,她淡淡的轻吐:“好!”
又一个好字,南宫文宣此时思维混乱,已神智迷蒙了。
如今他感觉自己进入了梦境,一个自己永远不想醒来的梦。原本他只是恶作剧的话语,没想到竟换来如此答案。
他深知姜灵儿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也明白事出有诈,可就是无法自拔出身考虑事实,也无法动脑分析思考,只是不自觉的稀里糊涂的回答:“待我迎接到昊国公主,我们便启程回朝!”
管他什么昊国公主还是昊国公鸡的,只要先稳住南宫文宣,她们才能顺利离开古川,姜灵儿也懒得多问什么:“不知何时?”
南宫文宣被姜灵儿的眼神看的口干舌燥。
他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见里面装满清水便一饮而下。
一阵强烈的薄荷味儿冲入喉咙,辣爽冰凉。
他吐出舌头,用手狂扇想一解辣感,谁知空气进入口中,穿过喉咙进入腹中,如冰刃贯穿般难受。
他顿感那股冰凉辣爽之气传入头颅,直冲天灵,眼泪不知道怎么便流了出来。
他此举让姜灵儿没能忍住,不禁笑出声来,如阵阵清脆的响铃声。
九儿则捂着肚子狂笑不息:“蠢货!哈哈蠢货!那是给客人准备用来漱口的水,是我姐姐亲自调制的!”
“南宫大人还好吧!”姜灵儿的笑声还未止住,她一边笑一边上前解释:“南宫大人请放心,此水对身体并无伤害,不过这水漱口时,只饮一小口,随后吐出即可!您这豪饮一大杯不说,还咽下去了!”
南宫文宣此时此刻,百般心情万般感受,尴尬之情天地可鉴,他稍微好受了点儿起身,目光游走不好意思正视姜灵儿:“我此番来此,是接亲大臣……呃……等接到昊国公主,你就随我车马一起回大周……还有你妹妹!”他指了指一旁的九儿,还记得带上这丫头。
姜灵儿听后心中一喜,这样她们便有了充足的逃离时间,可又怕南宫文宣看出不对头的地方,强忍着内心的狂喜,假惺惺的说道:“我一定会等你回来接我的!”
南宫文宣难忘刚刚误饮漱口水的尴尬场面,不停回想,越想越是想找一个豆腐躲在角落里一头撞死,他难忍羞怯,说话颠三倒四,已不成顺序:“一定会……我……三日不出,可回来便……便可回来接你……接你……今日是公主祭天,明天就能……”
说罢南宫文宣便告别姜灵儿,离开了百花居。他走的如此之快,是脸皮薄,忍不住刚刚的尴尬。
如今大周的军力越来越强盛,为了安抚大周,结秦晋之好,特封了督察员左都御史吴敏奎之女吴婉儿为文德公主,前往大周与宣王姬靖宫中。
姬靖为了表达大周的热情,特派南宫文宣则为接亲大臣,毕竟这是长久以来,两国第一次有联姻,以后怕是会有很多。
南宫文宣心中早已惶惶不安,从他离开菜馆的那一刻起,便有了这种感觉。
如今感觉越来越强烈,可他仍默默告诉自己,要相信姜灵儿,她一定会等他回来,她答应过自己的,她答应的是那么的真诚。
南宫文宣不知,此时姜灵儿早已带着九儿,连夜离开了古川,前往了大周镐京。
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南宫文宣恐怕抓破头脑都想不到,姜灵儿竟然会选择跟他同一去处。
正好姜灵儿也一直想去见识一下繁华的镐京城,见识见识大周的民俗风光,大好河山。
听说大周五年前一直处于动荡不安的时期,处处受制于人,受人威胁,能在五年的时间里,变成无法比拟的强国,那个宣王也是个相当了得的人物。
到达镐京后,姜灵儿便租下城内一处宅子收拾好住下,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镐京城中,对其十分陌生,可心中莫名的有种熟悉感,可能注定她要来到此处,或许在梦中,她魂游至此过,也说不准。
五年前的事情,她都记不得了,婆婆跟她说,那些都是痛苦,不记得也好。
九儿是婆婆的孙女,婆婆去世后,就由她一直照顾,她把九儿当做自己的亲生妹妹一样疼爱有加。
就是九儿太过玩略,婆婆是个用毒高手,教了九儿一手好毒功,九儿最喜欢的就是养那些毒虫,而她最喜欢的就是酿酒喝酒,跳跳舞赏赏花。
婆婆在世的时候就说,她练功不勤劳,底子又差,并非从小习武,以后碰到高手,肯定会吃大亏的,可她不在乎,跳舞比那有乐趣多了。
九儿走进房厅,见姜灵儿和玉娘正在悠闲的品茶,不满的撇了撇嘴:“城南多好啊,房子又大又漂亮,姐姐为什么要选城北这边老旧的地方!我们又不是没钱买不起好的住所!”
“虽说老旧,但也算雅致,房子虽然不大,可也够我们两个人居住的了!”姜灵儿笑着,继续说道:“我们暂时租借在这住下,等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弄清楚南宫家在哪儿,我们再找一所好大房子,可好?”
九儿虽说单纯了一些,可也不是傻子,她明白了姜灵儿的意思,再对房子的事情不多作话语:“我刚刚去街上听说,南宫文宣接亲的队伍已经抵达宫中了!”
姜灵儿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向九儿面前,轻抚她的额头,温柔的说道:“他回来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住在那边儿,我们就离着远远儿的!”
九儿闻言后点了点头,便回房捣鼓她的毒虫去了,姜灵儿一人坐在厅中,独自品茶。
那一日,南宫文宣接到公主之后,来到姜灵儿的菜馆,见大门紧闭,情急之下欲想翻墙而入,见有一老者被家仆搀扶,不行阑珊的走到大门处打开大门。
南宫文宣急忙冲上前去叫住老者:“你是何人?为何会有百花居的钥匙!”
老者见南宫文宣仪表堂堂气质非凡,示意家仆退后,礼貌相对:“老朽是城中徐员外家的管事,这房子已经卖给了老朽的主人徐员外,敢问这位公子来此处作何?”
南宫文宣听后心中便的波澜起伏,这几日心中的惶惶不安之感,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他激动的抓住老者衣袖:“姜老板娘现今人在何处?”
“卑职也想知道那女人在哪儿!”刘捕头带着一群捕快,走上前生硬的向南宫文宣行礼说道:“宋秉宋公子家人几日前报官,说是清晨一早发现自己儿子的尸体被人放在家门口。经属下询查得知,宋公子正是死在这里,而那这里的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一日街上的流言蜚语所说属实,而南宫大人确曾包庇,卑职不解,还望南宫大人明示!”
南宫文宣此时哪还顾得上跟他说道,他不顾刘捕头阻拦,跳上马背,一路狂奔而去。他心中明白,姜灵儿如今绝不可能还留在古川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