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完,陶思和贺琛都觉得浑身都瘫软,没有力气。两个人倒在沙发上看着安安在摇篮里面饶有兴味地玩着悬挂在摇篮里面的小球。肉呼呼的小手伸长了,也只能勉强碰到一下。一碰就会发出清脆的声音,安安就会乐,眼睛鼻子笑得皱成一团。这样简单的快乐,让陶思看的羡慕。
幸亏孩子还小,多的是法子来转移孩子的注意力,不让她去想妈妈不在身边的事情。
门铃响了,陶思反正是没有力气去开门,伸手推了一把贺琛。
“十有八九是我哥派的月嫂来了。”
打开门一看,站在门口的却是慕礼。
慕礼进门就直奔到摇篮,伸手检查了孩子的尿布,眉头微皱,将孩子抱出来。
陶思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竟是打算把孩子的内裤重新拆了再包起来。“不是已经包好了吗?”
“这里……这里,得注意,把边收好。小孩子皮肤嫩,禁不起摩擦。”慕礼三两下已经处理好,又将安安的身子翻转过来,抱到自己的怀里。小姑娘看着慕礼,也不认生,咧开嘴笑的甜甜的。
陶思不由得竖起大拇指,“你的强迫症……哦,不对……是你的细心,让我这个女的自叹不如。”
慕礼看她一眼,“你是想说我是CHU女座,洁癖挑剔强迫症吧。我都听到你心里的声音了。”
陶思干笑,见慕礼要走,又叫住他,将余娆失踪的事情说了。
慕礼表示知道了,人在沈国浩手里,要余夭去赎回来。
陶思听了之后差点没有暴走,“这什么东西?这人好不讲道理!”
“沈国浩也算是本市的地头蛇了。”慕礼轻声说,眼里阴翳,说来说去,总归是自己的力量还不够强大。
“地头蛇?呵,我倒是挺想会一会。”陶思冷笑着说。
“宝贝,你想干嘛?可别乱来啊!”贺琛立即抱紧了陶思,生怕这个女人火爆脾气上来,做出什么鸡蛋碰石头的事情,“你别急,这事儿交给我和我哥,我们一定会把余娆毫发无伤地带回来。”
陶思和慕礼对视一眼,彼此都能看懂彼此的意思。陶思让慕礼别插手她和贺琛的事情,所以贺琛也一直不知道陶思的真实身份。
慕礼自然是知道,陶思如果愿意的话,还是很有实力和沈国浩这个地头蛇斗一斗,只是要看她自己的阅历智慧够不够格了,反正是家世背景这一块,陶思要是说自己不好,没有人敢说自己好了。
“嗯,好的,我不会乱来的。”陶思回抱了一下贺琛。
陶思和贺琛走后,苏城妈妈越想越气,打电话给自己的儿子,“那都是些什么人!在我们家里撒野!怪我们没有看好余娆!余娆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两天不回家谁知道是去哪儿野了?电话也不打一个,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心疼,这种小家小户出来的女人固然上不来台面,不贤惠!”
苏城也是觉得奇怪,“余娆怎会两天没有回来了?”
在他的印象里面,余娆应该不会是这样随便不回家做事无头无尾的人。
“我怎么知道,爱回不回。”苏母没有好气道。
苏城又问,“那孩子怎么办?”
苏母这人刚才被陶思给气糊涂了,只想着碍眼的人赶紧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哪儿会去想孩子的问题。现在听到苏城这样问,才记起刚才陶思走的时候顺便抱走孩子的事情,“孩子被她朋友抱走了。”
“妈!”苏城有些生气,没有想到妈妈会这样不着调,怎么说那也是余娆的孩子,就算是余娆的朋友,怎么能让人随随便便抱走?”你这事做的太不靠谱,怎么可以让人把孩子给抱走。要是余娆回来了,找不到孩子,这事情怎么办?”
苏母心里有些后悔,可是嘴上还是不认账,“那也是她朋友抱走的,要算什么账都去找她朋友,关我们什么事情?这一路走出去,监控、保安都能作证,赖不到我们头上。”
“这……根本就不是赖账不赖帐的问题!”苏城觉得和苏母说不清楚,挂了电话之后,给余娆打电话,那头已经关机。这人到底是去了哪里?
苏城给陶思打电话,陶思还在气头上,压根就不想接苏城的电话。
苏城下了班,直接上门来寻人。
“不在我这儿。”陶思连请苏城进门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和他就站在门口说话。
“那会去了哪里?我妈说余娆已经两天没有消息了。”苏城皱着眉说。
陶思皮笑肉不笑,“急什么?你妈不是一点儿不急吗?余娆要是回不来,不是正好如了她的意,好换一个儿媳妇吗?”
苏城当然是会替自己妈妈说话,“我妈妈不是那个意思。人不见了,孩子被你们抱走。我觉得安安还是得在家里,不好在这儿麻烦你。我把孩子接回去吧。”
“那还是不用了。我觉得太麻烦了。”陶思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孩子已经孩子爸爸接回去了。亲爸爸照看着还是靠谱许多。你觉得呢?”
苏城眸子微眯,“余娆是想离婚?别不会是慕礼故意在捣鬼吧?他这人,是想用强迫的方式让余娆离婚?”
陶思这才歪头细细打量眼前的人,这人心思倒是转的快,只不过转的方向是错的。不过陶思却从他的话里面敏锐地感觉到什么,“你这样防备着慕礼?慕礼和你有仇?”
“有没有仇,你还是去问慕礼做了什么好事。”苏城恢复了以往的谦和温润,“有余娆的消息尽快通知我,毕竟我是她合法的丈夫。”
陶思懒懒哼了一声,“我可以告诉你余娆去哪儿了。余娆被人抓了,关起来了。”
“谁?”
“沈国浩。他用余娆逼着逃走的余夭现身。”
本市谁不知道沈国浩的大名,这人年轻时就是逞凶斗狠的主,手段凌厉,虽说近些年来行事低调许多,还做了不少的善事,有收山的趋势。可是老虎看上去闲适,锋利的牙和尖锐的大掌却不是装饰用的,一出手还是能要了人的性命。
“报警。”苏城吐出这个词。
陶思立即就笑了,“报警?你是觉得沈国浩这人好糊弄?你是想害余娆吗?”
沈国浩什么人,在这个地界上黑白两道都吃的开的人。再说了,逼急了沈国浩,虽说可能能达到目的,但是也会让本来可以避免的麻烦多了,岂不是嫌自己生活过的太平静单调了?
陶思觉得苏城说这话压根就没有用脑子,不走心。说白了,不是真夫妻果然就没有多少真感情。说话做事如此不用心。
苏城抿唇不说话。
两人不欢而散。
慕礼那边加派人手“抓”余夭,陶思这边想自己的法子要把余娆先解救出来。
当晚,陶思特意将贺琛支了出去,自己拿着一个袋子出了门,打了的士,到了酒店里。
坐电梯上了酒店里的最高层,陶思敲开了门。
“怎么连衣服都没有换?”陶父一见到她的打扮就皱起眉,牛仔裤,厚毛衣,简单地像是路人,“赶紧去楼上把衣服换了,出席婚礼穿成这样子会被人说没礼貌。我可从来没有教过你这样为人处事。”
这人每次一见到她,就要训她。若是换做平常,陶思肯定是要还嘴的。可是如今,她有求于父亲,哪儿敢再像平常那样站着说话腰不疼,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她乖乖上楼去换了衣服,再下来的时候已经跟刚才截然不同。
陶思身穿着浅蓝色的礼服,摇曳身姿地下了楼梯,“爸……你答应我了,一定要帮我。”
陶父脸上一沉,“我答应你的事情,什么时候不算数过了?”
他们父女俩相处的不是很愉快,陶思一心就想往外面走,脱离他的掌控。所以一年到头,父女俩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可是,陶思一旦真有什么事情,陶父还是尽了责任,不是无理取闹,都会答应了她。陶思心里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这才露出笑容。
婚宴现场衣香鬓影。一眼望过去,随意就能看到一个熟人。不是和陶思熟,而是这些人可能经常在电视上出现。陶思跟在陶父身后,她故意落后了几步,想要拉开距离。陶父一出现,就有人谄媚地上前来打招呼。
就连沈国浩也是主动上前来打招呼,“荣幸,荣幸,您还亲自来了。”
沈国浩给陶父发了请帖,但以为他可能只会随礼,没有想到他本人会亲自来,这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陶父笑道:“本来抽不出时间,但是我干孙女儿要过满月酒了,我想到沈总你的好事也近了,就专程来一趟。”
沈国浩心说难得有个机会搭上陶父这一条线,一定要抓住机会套近乎,顺势往下问:“您有亲人在本市?”
陶父点头,“我女儿和干女儿都在这儿。”他招招手,陶思上前来,“沈总您好。”
“这是……”
“我女儿宁十月。”
陶思的本名是叫宁十月,可以她嫌弃这个名字不好听,在外面都说自己叫陶思。
孙国浩有心攀关系,豪气地让陶思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他。
“正好我遇到一个麻烦。”陶思真的不客气,“我有一个好姐妹不见了。”
“叫什么?”
“余娆。”
沈国浩的表情顿时就很微妙了,怎么会这么巧?
陶思察言观色,故作失望地挽着陶父的手,“爸,你看吧,余娆这一次消失地莫名其妙,说是要去找她妹妹余夭,人就没有了个踪影,放着刚出生的孩子也不管了。我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