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法国巴黎。
太阳是干净清爽的温暖,气温不是太高,暖洋洋地照的人的骨头都酥软得要随之蒸发似的。
城市西北部的泰尔特尔艺术广场附近的一家时尚装饰设计店里,我们久违的简心简大小姐拿着一只笔在纸上涂啊画啊,边画边皱鼻子做鬼脸,似对所在做的工作充满了不满。
设计店不是很大,四张桌子,每张一个人各霸一方。店面在街角,有两面墙都是玻璃墙,简心的桌子占的地方就是玻璃墙,从街上走过的人都能看到简心。
简大小姐早已经习惯有人路过,也习惯了路过的人对她行注目礼。所以当她发现有人站在窗玻璃旁看她时她连抬头的想法都没有,依然在继续着她的涂抹工作。可是站在玻璃旁的人站了很久都不想离开,简心有些不悦地斜瞥了一眼,看到了那人腰下的身体。女人,穿了一条果绿色的卷边短裤,很短,秀出了她长长有健康麦色的腿,一双淡黄色的露趾细跟凉鞋有些温婉可人。简心有了些兴趣,这样鲜艳的颜色给她有些沉闷的工作添加了色彩,她的眼睛顺着短裤向上,心里嘀咕着这位妹妹的身材还真是正点。一件白色的条纹小衬衫,松散地挂了一条黑色的领带,帅气自然而不失时尚感,简心给了评价。她的视线终于移到了那张脸上,半卷青春的及肩栗色短发,一付墨镜下熟悉娇俏的鼻子,玫红色的唇彩张扬着她丰满性感的唇,骄傲微翘的下颚。简心无法不叹气,这人的光芒难道永远都不会散吗?每次出场都那么让人无法忽视般耀眼。
看到简心认出她,那女人两手扬起来举到平肩,竖起食指对着简心顽皮地摇啊摇,似在诱惑简心出去。
简心终于忍无可忍地跳起来,对着店主叫道:“贝里,我今天请假,我有朋友来找我。”
“你的设计今天要交。”年轻的店主才从电脑上抬起头,就只看到简大小姐在窗外抱着她的朋友高兴得又跳又叫了,交什么设计估计简大小姐早忘光了。店主贝里没办法,只好过去把她未弄完的设计拿来自己接手。
“怎么来了也不通知我接机?”十分钟后在旁边的咖啡馆,简心从惊喜过后开始声讨范赛尔。
范赛尔嘻嘻笑道:“想给你个惊喜啊!”
简心东张西望,不客气地说:“另一个惊喜在哪里?”
赛尔不解地扬扬眉:“什么意思?”
简心嘿嘿笑道:“你男人呢?躲在哪?”
赛尔这才了解她的意思,笑了笑,淡淡地说:“他没来,我们分手了。”
“分手?”简心大惊小怪地叫起来。“不是吧,范赛尔,今天不是愚人节,你别骗我。”
赛尔白了她一眼:“谁骗你,真分手了,否则我也不会来法国找你。我还指望你收留我呢,你这样我怎么开口。”
简心皱了皱鼻子:“去你的,你如果真分手的话我怎么敢收留你,不怕被你男人报复啊!”
赛尔笑了:“罗烈他不是这样的人,再说我们是自愿分手的,他怎么会找你的麻烦。”
简心看了看她,表情是不相信她真的分手,过了一会小心地问:“真的分手了?”
赛尔的笑几乎没了,刚才见到简心还兴高采烈的表情收敛了,耷拉着双肩无精打采地用小勺搅着咖啡,说:“不知道,我说分手他没同意,我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分手。”
简心嘻嘻笑道:“那你是不是在表演离家出走?”
赛尔瞪了她一眼:“简小姐,会不会说话,什么叫表演?我正大光明地走的,他也没有挽留我,我表演给谁看?再说那也谈不上是我的家,算什么离家出走!”
“你当着他面走他没挽留你?”简心听出了严重性,追问。
赛尔点点头,心中有些酸痛。又想起了第二天发生的事。
罗烈一晚没回来睡,赛尔在卧室里也睁着眼睛到天亮。这样也太没意思了!天亮赛尔找了背包收拾随身物品,才背着包下楼就遇到了正上楼的罗烈。两人对视了一眼,赛尔还能感觉随后罗烈的目光落到了她背包上还停留了一下,但罗烈什么也没问,赛尔也没说,互相看了一眼就如赌气的孩子各走各的。赛尔搭车直接去了机场,直到上飞机也不见罗烈追来,坐在飞机上,赛尔哭了。
这段感情难道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几天以来赛尔都是混混沌沌的,一方面无法相信这几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一方面又告诉自己这样结束也好,最少她以后可以远离黑暗血腥,在她的世界享受阳光的坦荡。一路在外面乱晃,赛尔思想稳定了些才来见简心,没想到简小姐三言两语又勾出了她的伤心事。
看出她的矛盾,简心也不多问什么,笑道:“分手就分手,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范小姐又不是没人要,看这身青春的打扮,随便一晃,想追你的人就从这排到街上了。”
赛尔无奈地笑了:“简小姐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我可不管你怎么会说,反正今天的晚饭你请了,作为朋友你有义务慰问我受伤的心。”
“没问题,不过你确定真的是我请吗?不是对面那两位先生请?”简心促狭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赛尔紧张地回头,看到岳浩和另一个保镖霍容在对面街上站着抽烟,他们似乎没想到赛尔会回头,躲闪不及,只好尴尬地暴露在赛尔的视线中。
“可见分手只是你一厢情愿的事。”简心隐约猜出那两个男人的身份,对赛尔微微一笑。
赛尔呆怔了一下,恼羞成怒地站起来迎着岳浩他们走出去,他们两人见已经败露,也不好躲避,就站在原地等着赛尔了。
“罗烈让你们跟着我的?”赛尔毫不客气地问道。
岳浩嘻嘻笑道:“老大怕你出事,就让我们跟着你啦!”
“他还说什么了?”赛尔沉着脸问。
岳浩小心地看看她的脸色,抓了抓脑袋,憨厚地笑道:“烈哥说你不开心的话就在外面多玩几天,散散心也好。”
“没有别的了?”赛尔语气不善了,罗烈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他以为她说分手只是赌气说的?还是他算定她离不开他,她所谓的分手只是威胁他妥协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