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到的第二天去店里看简心,因为自己常在外跑没时间,所以她基本不管店里的事,店也给简心了。到店里一看,全部被拆得乱七八糟的,原来是简心在重新装修。
赛尔正东张西望,简心不知道从哪转出来,一掌拍在赛尔的肩膀上,让她痛得就大叫起来。简心吓得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叫得那么大声。
赛尔还没解释,刘亦杰在旁边就哈哈大笑起来,说:“简小姐,她现在是病号,她的手骨折了。”
“真的吗?滑雪弄的?”简心知道他们去滑雪,但因为自己走不开就没去。
“想我了没?”赛尔递给她礼物,笑着说:“今天我请你们吃饭吧,我们很久没在一起聚聚了。”
简心笑道:“还真巧啊,萧铁他们昨天才说要帮阿宽践行,你来了就刚好赶上。”
“践行?宗正宽出差吗?去哪里?”赛尔不在意地问。
简心笑了笑,那笑容有些勉强:“去美国工作,那边有家著名的律师事务所接受了他。”
赛尔挑挑眉,心里顿时极度不安起来,惴惴不安地问:“去多久?”
简心低了头将手上戴着涂画的手套摘下,看似不在意地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说过去看情况,适合了就在那边发展,不适合再回来。”
赛尔无言,脑子里顿时一片混乱,无法理出头绪,怀了最后一丝希望,自觉有些虚伪地笑道:“那你也要去美国发展了?”
简心抬头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讽刺她还是嘲讽自己地一笑:“我去干什么,我和他分手了,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分手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赛尔震惊得没发现自己一脸的傻样。
“都分手了,你要知道那么详细干嘛,时间早和晚有什么关系吗?都一样的分。”简心很呛人地说完后似乎发现了自己语气太冲,丢了手套忽又笑道:“等我去洗洗手我们换个地方聊吧,在这里像几根柱子一样还拦着工人干活。”她说完径直去休息室洗手,等回来时又是和往常别无两样的简心,一脸给人温柔恬静错觉的简心。
两人坐了刘亦杰的车要去简心介绍的新开的一家咖啡屋,简心说那里的泡沫红尘可比法国名店的,一定要带赛尔去尝尝。这是一家很雅致的庭院式咖啡屋,里面的布艺沙发让人坐下就温暖得不想走。静谧的环境,精美的骨瓷质杯子以前是赛尔把玩的最爱,现在她却熟视无睹,心不在焉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刘亦杰在外间的桌子坐着,要了杯咖啡看着画报。
简心用小勺搅着咖啡,放了块小点心进口中优雅地咀嚼着,边含糊地对赛尔说:“你尝尝,正宗的杏仁饼,火候刚好,酥脆合适。”
赛尔心虚地看着她,简心如果骂她打她或许她还能接受,但简心若无其事的样子却让她越来越坐立不安。宗正宽对她的感情她知道,但她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或看见她对罗烈的感情还有他和简心的交往,已经让这种感情慢慢淡去了。简心受伤宗正宽拥抱她那一下却让她心惊肉跳起来,难道宗正宽对她的感情还没有放下?现在听到他们分手的事更让她明白,一切的根源依然在她。因为有她,宗正宽才无法接受简心。两个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私心地以为他们相好自己就可以放下,现在这种美好的愿望随着他们分手就破灭了,怎么叫她心安呢!
“你不吃吗?那我不客气了,我早上吃了早餐就没吃午饭,饿死了。”简心不客气地从她盘子上取走了杏仁饼,香甜地一扫而空,然后满意地拍拍手,喝完杯子里的红茶,才拿纸巾擦了擦嘴。
“你不知道,我杂志社那些朋友第一次带我来我就爱上了这里,觉得很舒适,非常有感觉,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所以你一来我就带你来,怎么样,不错吧!”简心得意地看着赛尔笑,那笑容好像一个有好玩的玩具迫不及待地要向好朋友炫耀以求得到肯定或羡慕眼光的小孩。
“非常不错。”赛尔微笑,心事重重地用左手端起冷了的红茶喝着。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的表情啊?我和宗正宽分手根本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这样自作多情地内疚算怎么回事啊?”简心终于受不了地摊开双手向上做了个无语问苍天的无奈表情。
“我……”赛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无从解释。
“关你什么事?难道因为我前男朋友爱着我女朋友而无法分多余的爱给我,也不管我女朋友深爱她男人而根本对我前男朋友一点意思也没有,我就要不分青红皂白地怨恨我女朋友?老天,范赛尔你哪来那么老土的思想,那么落伍!难道你不知道爱情不是你想怎样我想怎样它就怎样的,它还要感觉还要火花还要激情!我对宗正宽是有感觉,可火花是要相互碰撞才能擦出来的,少了一方都无法迸射出那激动人心的光亮。我希望宗正宽是能和我擦出火花的火石,可实践证明他不是,那我们只好放弃了无谓的碰撞,各自给对方机会继续寻找适合自己的火石。这在男女之间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分分合合,你干嘛要想那么复杂多情地自以为是呢?”
简心一番激情演说让赛尔听得目瞪口呆,傻傻地就盯着她看,似乎想看出隐藏在激情下面的真实情感。
可是简心很平静,坦然地接受着她的审视,未了摇了摇头:“范赛尔,不知道你遇到罗烈是幸还是不幸,反正你落后了!你问问自己你有多久没看时尚杂志,有多久没上街感受一下潮流,有多久没有和朋友一起疯狂,有多久……”
“停。”赛尔忍无可忍地阻止了她,笑骂道:“臭丫头,不过是关心你一下就给我安了这么多罪状。好,好,我承认我落后,我承认我自作多情,反正只要你不怨恨我我就无所谓地继续落后。”
简心朝她做了个鬼脸,笑道:“你明白这道理就行了,本来就不关你的事,我不希望你有什么内疚感,我更不希望这件事影响我们的友情。爱情本来就是最不可思议的东西,我这人相信缘分,所以随意而安。再说了,你又没有故意让宗正宽喜欢你,宗正宽也没有要求我非要喜欢他,一切都是我们自己陷进去的,那干别人什么事呢?有什么样的结果都是各人选择,所以各自祈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