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兴听到赵娅茹讲述秦主任的情况，握起了拳头，眼睛瞪得溜圆，拔腿就要冲出去找姓秦的算账。赵娅茹急忙拉住，说：“我们好好想想吧，也许有更好的办法。”李中兴强忍愤怒，坐到椅子上，对赵娅茹说：“我从小跟随父亲在山林里面跑，恶狼也怕我三分。怎么能受这样的窝囊气！”
依李中兴的经验，越是凶恶的敌人，我们越不能退让，最好的做法就是给他迎头痛击，让他知道不好惹。你要越是退让，坏人就会越猖狂，忍气吞声只会招致更多的伤害；相反，他知道你有刺，就不会再伸手。所以李中兴认为，我们必须有所反应。
赵娅茹和李中兴研究了一个路线图，即由个人反抗到向组织反映，最终到诉诸法律公开其丑恶嘴脸。赵娅茹说：“如果个人反抗即可见效的话，后面的两步就不必做了。”李中兴抱住赵娅茹说：“让你受委屈了。”
赵娅茹轻吻他的脸：“有你在，我不怕！只怕你弄出人命来。”“哼，要是上学那会儿，我打他个半死！明天会会他。吃饭！”李中兴眉宇间射出一股英气来。他说完就转身从瓷盆中拿出两张葱油饼，香味很快弥散了整个小屋，赵娅茹惊讶万分，在香味的诱惑下吃了起来。“真香！”
李中兴对她的反应很满意，这两张葱油饼正是他亲手烙的。“你好棒呀！”赵娅茹再次感叹。李中兴得意地笑笑，他的生活技能都是少年时期母亲传授的。
早上七点半，李中兴陪赵娅茹走进二中校园，和门岗的老教师客气了几句，排练舞蹈的学生正三三两两地来到学校。秦主任向校门口走来，学生躲着他走，他喊了一声：“赵老师来了！”
赵娅茹抱着李中兴的胳膊轻轻一笑：“秦主任好！”“这位是？”秦主任面带疑惑地看着高他一头的李中兴。
“我朋友。”赵娅茹说。秦主任眼里一股酸意，揉了揉鼻子伸出手说：“你好。”李中兴把手搭过去，却感到对方手上加了力气。李中兴不显山不露水，略用三分力过去，秦主任脸上笑着，手却还在加力。李中兴冲他点头：“秦主任好。”说着突然发力，就见秦主任脸上肌肉抽了一下，笑容僵在那里。
秦主任急着想撤手，李中兴却紧握不丢，继续说：“娅茹在二中工作，还要秦主任多多关照呀，别让她受人欺负。要不然，我找上门来，可是不会罢休的呀！哈哈哈……”一边笑，手上又紧了三分。
“噢——好好好。哈哈哈。”秦主任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李中兴松了手，秦主任把疼痛麻木粘在一起的手指小心翼翼放进裤兜说：“你们先去吧，我看看那边的学生。”
李中兴对赵娅茹笑笑走了。赵娅茹开心地甩一下瀑布，到排练场和刘老师一起训练学生。
参加排练的学生原来就有些基础，现在又和赵娅茹形成了默契，很快上了道，这一晌学了四组动作，然后重复练习。同昨天一样，还是刘老师喊口令，赵娅茹到学生中间矫正身形。一个形容俊俏、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引起了赵娅茹的注意，这个学生领悟能力强，动作舒展优美，节奏感也很强，只是眼神有些游离。
赵娅茹给用两个食指在嘴角轻轻划弧，示意小女孩保持微笑，集中精神。一段训练后大家休息，赵娅茹把小女孩叫到一边说：“你跳得很好，叫什么名字？”“老师，我叫秦梦。”“哦，名字很好听。如果你跳舞的时候，能够面带微笑，目光集中，会更好看，知道吗？”
小女孩突然流下了眼泪。“怎么了，秦梦？”赵娅茹问。
“他们叫我秦小兽。”小女孩一脸不高兴。
“为什么？”
“他们，他们叫我爸爸是……秦兽。”小女孩低下头。
“赵老师！过来一下。”刘老师在另一边招手。
刘老师给赵娅茹介绍，这个秦梦正是政教处秦主任的女儿。噢，明白了。赵娅茹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别人会叫她秦小兽，因为他爸爸正是“禽兽”！这正是爸爸做恶、殃及女儿，大概是秦主任干坏事太多，毁了家人的名声。“唉！”赵娅茹叹口气，不知道是该恨这个禽兽秦主任，还是该可怜这个无辜的小女孩。
“这是报应！”刘老师冷冷地说。
这一晌很平静，禽兽秦主任没有来训练场。赵娅茹知道，李中兴的到来效果很好，这个傻帽永远是自己的保护神！她想着，心中充满了甜蜜。如果那个禽兽秦主任真的从此罢手，倒也不错！
赵娅茹回到一中，李中兴问有效果没有，赵娅茹就说很好，一晌都没见着禽兽秦主任，平静得不得了！李中兴也很高兴，把胳膊弯成30度角，亮了亮肱二头肌，得意地甩了甩额前空空的小平头。
赵娅茹忍不住笑了，说道：“你前面一根毛都没有，还想拽呢！”然后抱住他就是一个吻，意思就是说，你真厉害，功劳大大的。
在吃饭的功夫，赵娅茹讲了秦梦的事情，表示惋惜。李中兴没有言语。
下午赵娅茹来到学校，看见秦主任站在旗杆下，但他并没有迎上来大叫“赵老师”，只是揉揉鼻子，咳嗽一声，然后把脸扭到另一边去了。
赵娅茹和刘巧老师继续组织学生排练新的动作，半晌过去，又学了4组，学生们很高兴，感觉自己长本事了，脸上都带着笑，包括禽兽的女儿秦梦。然后大家配上音乐练习，刘巧老师指挥，赵娅茹矫正身形。
一个身影出现在排练场，赵娅茹一看是张校长。张校长看到学生排练的动作连连点头，露出了笑容，表示满意，然后叫大家停下来，慷慨激昂地讲了一通。“同学们，我刚才看了大家的表演，很好！动作优美、整齐，规范多了，很像那么回事儿！这都是两位老师教得好，希望大家继续努力，现在形势逼人……全市各校都是这样，要是拿了奖，咱们人人有奖品！”
“哗哗哗哗……”大家一阵鼓掌。“还有什么困难吗？”校长问两位老师。
赵娅茹向校长反映，要买新服装，仓库里的服装太旧了。校长点点头，问：“秦主任呢？秦主任今天来了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