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子朱慈烺起床。外面的世界,鸟儿雀跃,哪里懂得人的哀愁。太子朱慈烺出得门,闻着栀子花开的残香,望着樱花残落,海棠凋零,一时间泪如雨下,沧桑之感顿生,昨天一夜的睡眠,原来什么也忘不掉。
太监王安海走了走过来,对太子朱慈烺说:“太子,福王朱由崧受江北四镇的人拥护,已经准备来南京监国了。天下人是盼望太子归来,他们却都对太子存活怀有微弱希望,并不盼望这太子前往南京,而期望朱由崧福登基皇位啊。”
“我是太子,江山却再也与我无缘。”太子朱慈烺甩了一下衣袖,擦干了一下眼泪说:“父亲身死之前,早已经跟我强调,在外面就做个普通人,过普通人的生活,跟任何人都说不得我是太子。叔叔福王朱由崧愿意监国,也必有称帝之心,到时候天下尽信我死之后,叔叔福王朱由崧必然登基。”
太监王安海,望着外面的天空,望着脚下的草木,长叹一口气说:“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生啊!”
“我出去逛逛,今天天气不错。”太子朱慈烺振奋了一下精神,皱了皱他的俊美的眉头,大大的眼睛仍然伤感,“我中午就不回来了,你自己先吃饭了吧,不用等我了。”
王安海看着太子出去的背影说:“在外面万事小心啊,遇事不要与人争斗。”
太子说完“记下了”之后,就出了客栈,走上了街头。朱慈烺街头之上,见到一女子,为着几个馒头的钱和店主吵了起来,女子哭泣:“我父亲已经几天没有钱吃饭了,再不吃饭就饿死了,求了这位大爷,你就把这几个馒头给我吧。”
“吃东西给钱,天经地义,你说的这些东西,谁信啊。”店主一把捏住女子的衣服,露出了一丝淫笑,“你说你父亲没有钱吃东西,你看你这小妞也是有几分姿色,要不就嫁给我做小妾,我天天给你父亲送馒头吃。
店主说完仰头长笑,要用手去占女子的便宜,女子害怕,往后面退缩说:“想干什么,不要啊!”店主一边淫笑,一边得寸进尺说:“都这么明显了,你说我想干什么!”
危急关头,太子朱慈烺大喊一声:“孽障,不得无礼!”大家所有的人听了,都目瞪口呆,吃了一惊。原来这太子久居皇宫,情急之下,自然说一些皇宫中的话,他立即改口,指着店主说:“你这店主,想要干什么。”
店主听了,看着太子朱慈烺,一把丢开女子说:“你说我干什么,这个小妞吃饭不给钱啊!”太子朱慈烺走上前去,护着那位女子说:“她是我妹妹,你别瞎动手,她没有给钱,我给你就是了。”说完太子朱慈烺拿出银子,丢给了店主说:“这些够不够
。”店主看到了银子,忙说:“够了,够了,还有多的。”
“有多的,还不把钱找给我妹妹。”太子朱慈烺还是很聪明的,把钱让给女子,还不忘圆场,“本来我爹爹是让我出来买东西的,可惜了我妹妹一片孝心,情急之下主动出来买东西,你这个店主,也是有孩子的人,尽然这般欺负人。”站在周围的百姓,无不议论起店主,站在女子的一边。
店主找了钱给女子。太子朱慈烺帮助了女子,才知道女子名字叫做林薇,家中只有父女二人,老父已经年老,没有劳动力,现在战争年代,税收太重,父亲由此都快饿死了。林薇指着前面破旧的房子说:“这个就是我的家。”太子并没有说话,林薇也并没有反对,两个人就一起走进破旧的房子里。
走进房子里,一张床上躺着一个老汉,气息微弱,奄奄一息。林薇赶快把馒头和水一起,放在锅里面,熬成了一碗粥,亲自喂给老汉喝。老汉从床上做起来,林薇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汤匙,耐心地一勺又一勺地喂到老汉嘴里。老汉刚刚分散无神的眼神,现在有了精神。
太子朱慈烺感慨万千,想起了以前子感冒,父亲侍奉在床前,一勺一勺地汤药喂到自己嘴里,还给自己盖好被子,自己不由得眼眶湿润,泪水布满了眼眶。
林薇喂完了父亲,对着坐在一旁的太子朱慈烺就准备跪下说:“多谢恩人!”太子朱慈烺赶快从半空扶起林薇说:“别,人人都有落难的时候,帮一帮是应该的。”
林薇拿着刚刚店主找的钱,买了一点菜品,做了一顿中饭,款待了太子朱慈烺一顿饭。吃完了饭林薇看着床边的父亲,擦拭这眼泪说:“天下如此这般,叫我们这对父女怎么活啊!”
“你门不用担心,以后我常来照看你们父女二人。”太子朱慈烺看着林薇,从口袋里面再拿出一点银子,交到林薇手上说:“这你们拿着,解燃眉之急。”
林薇说:“这怎么可以,刚刚已经收下你的钱的。”太子朱慈烺坚持让林薇收下,林薇没得办法,收下了银子。
太子朱慈烺回到家里,已经是傍晚,太监王安福急着对太子朱慈烺说:“福王朱由崧已经在史可法陪同下,乘舟抵达南京城外燕子矶,南京官绅均往朝见。”
太子朱慈烺并不表示惊讶。王安海还是在太子朱慈烺耳边说:“福王朱由崧到达南京,肯定只是暂时监国,不敢称帝。不见太子,几日之后,必定登基啊!”
“我真的对江山再也无望,我不是太子,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太子朱慈烺顿了顿,想了一下今天的那对可怜的妇女,老汉连馒头都吃不起,“只是希望叔父福王,勤俭爱民,对百姓好一点。”
果然,五月初一日,朱由崧登岸,先拜谒孝陵然后从朝阳门进城,驻于内守备府。初三日,朱由崧在南京就任监国,用黄金铸造监国宝,颁谕天下。
五月十五日,朱由崧正式即位为皇帝,改明年为弘光元年。从此,明朝结束了,南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