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文学家李调元回家乡四川,路过河北保定,找了一家僻静的客店住下。进房尚未坐定,忽听隔壁有女子啼哭声,悲悲切切,甚是凄楚。他忙起身去看,见一老者坐在地上,默默垂泪,一女子跪伏地上,哀哀哭泣。上前细问,方知父女俩是安徽凤阳人,逃荒到保定,靠女儿卖唱花鼓为生。前几日在街上卖艺,被巡抚大人的老母亲瞅见,说这女子相貌酷似画上的献桃祝寿的麻姑,欲留身边,图个吉利。此事传到知府耳里,原本知府就是个马屁精,正在为给巡抚的太夫人做寿准备礼品,如此讨好的机会岂有白白放掉的,于是派人强迫这女子立下卖身契约。父女生离,犹如死别,因此伤心痛哭。李调元听后,愤然地说:“你们不必悲伤,待我前去会会知府,问个明白。”说完便告辞了。
他出了小巷,来到大街上,只见城内张灯结彩,鼓乐喧天,颇似过年景象,不禁动疑。经向行人打听,才知道是府内官员在为巡抚的太夫人祝寿。到了府衙,知府见是李调元来访,深感荣幸。后堂礼毕坐定,知府便说:“学士来得正好,我等为巡抚的太夫人祝寿,有一寿屏,正准备请高手题写,如得学士挥毫,我等当不吝厚报。”李调元回答道:“寿屏我可以写,但不要酬金,只请退还凤阳女的卖身契。不知知府大人意下如何?”知府为难地说:“买女实属太夫人之意,学士之请,恐难从命。”李调元说:“待我写副吉祥寿屏,包令太夫人满意,不再计较‘麻姑’就是。”知府只得命展锦屏,候李大学士下笔。衙内僚属幕友,争相前来观看。李调元饱蘸浓墨,落笔写下首句:“太老夫人不是人。”众人失色,知府更是吓得不敢作声。但李调元却不紧不迫,停了一停,又写出第二句:“九天仙女下凡尘。”众人这才透过气,正欲称妙,见李调元又走笔写出第三句:“养儿不教去做贼。”众人瞠目结舌,如遭电击,知府面黄如蜡,冷汗涔涔,连呼“坏事,坏事!”李调元不瞅不睬,反将笔搁下,独自呵气暖手,半晌,才回头笑对知府说:“退约之事如何?否则只得烦劳另请高明。”知府连声说:“退!退!请快续写!”李调元这才提笔续上末句:“偷来蟠桃献母亲。”
这句一落,真如云开雾散,红日涌出,只听四周一片拍手、击桌、赞叹、欢叫之声。知府犹如绝处缝生,惊魂未定悸怕犹存。果然,寿屏送到巡抚衙内,太夫人哈哈大笑,说道:“有了巡抚儿偷蟠桃献我,还要别人的‘麻姑’何用?”便叫知府退了卖身契。
【活学活用】提及“混水摸鱼”之计,许多人先想到的是“乘其阴乱”,而在为人处世过程中,更多的则是“利其弱而无主”,李调元之所以能解救出弱女,除了一身才气外,更重要的是抓住了知府谄媚的弱点,以出人意料的诗句将其牢牢控制在手掌中,迫使知府答应自己的条件,所以在使用计谋的时候,不妨适当地变通一番。
【原文】 存其形,完其势,友不疑,敌不动。巽而止蛊。
【注释】 巽而止蛊,此语见《易经·蛊》。巽,退让。蛊,惑乱。这里可解为暗中转移兵力去平息敌乱。
【译文】 保留阵地原有外形,保持原有气势,使友军不怀疑,敌人不敢轻举妄动。我方却秘密转移主力,打击别处的敌人。
【计名出处】 此计语出自元代《元曲选·朱砂担》第一折。
【讲解】 “金蝉脱壳”是一种比喻,本意是指寒蝉在蜕变时,本身脱离皮壳飞去,只留下一个空壳在枝头。施诸于谋略,是指在危急存亡关头,用伪装、掩蔽或欺骗的手段瞒住对方,以求暗里逃遁。
实际上,“金蝉脱壳”也是三十六计中“走为上计”中的一种“走”的方式。施用此计,往往是在形势处于极端不利的情况下,拼不得,退不成,不得不施谋用计脱出重围,以求东山再起。所以是一种权宜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