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天上的星星好亮呀!”十二岁的夏和躺在他母亲的怀抱里,他们同在院落欣赏着漆黑闪烁的高空。
夏古这时候从回廊上跑来,张手捂起他母亲的眼睛,笑嘻嘻地说道:“你猜,我是谁?”
夏陵的夫人笑道:“古里古怪,还能有谁?”
七岁的夏古光着上身,下身穿着王府里上好的丝裤。头着带着一圈金箍,颈项系着一颗圆滑的黑色珍珠。一脸调皮的样子。
夏和也是光着上身,颈项上还挂着一柄金箭。脸上温和地看着夏古,说道:“你不是睡觉了么?”
夏古回头警觉的看了看身后,小声说道:“我才不睡呢!”
“你再不回去睡,你爹又要打了你屁股了!”夏陵夫人开玩笑地说道。
夏古撅着小嘴,挪了小步,出其不意地仰面倒在了夏和的身上,嘴里还发出轻叹:“呜好舒服呀!”。夏和“啊”地大叫喊疼。
夏陵夫人一张比他屁股小点的手轻拍在夏和的的肩膀上,慈严道:“调皮鬼,不准你再欺负你哥哥!”可在她心里,两个孩子的地位都是平等的。
而在夏陵眼中,却觉得他的大儿子比较的像他。淳朴,他正是欣赏夏和的这一点。心眼,做为曾经名盛一时的夏将军也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但他却打心里排斥这种耍心眼的技巧,对部下或是敌人如此,部下或敌人对自己也是如此。不凭真刀真枪,完全依赖于一些虚假的计量,他觉得是永远成不了大事的。正如他的二儿子夏古。古里古怪的出生,吊儿郎当的长大,成天没个正经的玩闹。
前些日子,因为一件小事,夏陵不让夏古进他书房,但夏和却可以进。夏古心里不舒坦,一夜没睡好,第二夜自己一个人甩开两个贴身小厮,半夜装做小贼跑到夏陵的书房,把里面的书籍捣乱了一通,还沿着红泥柱爬上了三米多高的房顶,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喊自称自己是江洋大盗。
却不想,刚喊了一声,便从房顶下不知哪里飞蹿出一个绿衣男子,轻易地把他抓去了夏陵的面前,夏陵为此气恼不已,故而定下规矩,要他入睡。
夏古哪里耐得住性子,今晚,看了看门外无人守侯,便兴奋的溜到了院落,偶然碰见了自己的母亲。
夏古乐滋滋地躺在夏陵夫人右腿上,夏和就苦了,一个人的地方,他就占了将近的3/1。无奈头倾在她的左腿上。
“娘,那个抓我的绿衣怪物是什么啊?”夏古一想到那天晚上在房顶上被那绿衣男子轻易捉住就狠得牙痒痒,自己已经明明说了自己是夏陵的二少爷,可他连理都不理自己。简直就把他当成了江湖刺客对待。
“我也不大清楚,我刚进明王府的时候就听说过这里卧虎藏龙,很多高手都在暗处保护着明王,其中就有四位护法,里面有一向穿着绿衣的男子,速度极快,擅长束缚术,是保护王府里的隐秘高手。”
夏古一听束缚术,还是个高手。难怪了他这么厉害,不过那套惊人的功夫倒是很吸引夏古,他很想去学。灵机一动,顾不得打招呼就蹿了出去。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又爬到了屋顶高处,不过不是书房,因为那次吃得苦头他已经尝过了。所以这次上得是自己的房顶。把贴身的下人支走,一个人在上面,他又想像上次一样大喊一声,因为这里离夏陵卧房很远,大概不惊动其他人,是不会影响他出洞的。
而这次喊的并不是“江洋大盗”。换了一个新的名词:“救命啊!”
清风闪过,那绿衣男子果然又来了,在夏古的身后不知不觉的露面。
一双似形非形的手瞬间抓住了夏古的两只手腕,夏古还没反应过来就和他面对了面。看着他蒙着面,只能看见他那双冷漠的眼睛。
夏古紧张地口齿不灵,像是被吓坏的小孩,说道:“你就是四大护法之一的绿衣护法么?”
这绿衣男子双手没有加劲,就一直把持着他。也不和他说话。
夏古冷静了一下,喘了一声粗气,道:“我想跟你学习束缚术!”
绿衣男子发出冷冷的一声:“明王二少爷,夏古…”
“你知道我的名字呀?”夏古憋了一口寒气,终于找到话题能与他沟通了。
“明王是我的主上,二少爷是明王的儿子,你自然也是我的主上,主上吩咐绿衣,绿衣自当照办,不过这件事情需要通过明王的同意!”
“我才不要告诉我爹,告诉他,他肯定不让我跟你学习!”
“那还有一个办法,每日夜深人静之时,你可以爬到这里,不许任何人跟来!我只单独传授于你!”
夏古兴奋的跳了起来,房瓦震得咯咯响。“太好了,那我就拜你为师罢!”
绿衣男子不屑说道:“我不是你的师傅,你也不要叫我师傅!”
夏古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他教自己技能,他却不想收自己做为徒弟。
“为什么啊?你不是要教我束缚术吗?”
绿衣不理会他,转头望天色,天黑压压,风色冷清萧瑟。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如果你想来再来罢!”一声冷漠,一脚点出,没等夏古反应过来,绿衣早已消失无踪。
“搞什么搞,靠!摆架子!”夏古双手抄进裤兜,在房顶不住抱怨。
夏陵书房。
夜色幽幽,夏陵挺立看着窗外,一层白霜覆盖在玻璃上,整个屋子里开始暗淡了下来。
房门悄然响起。
“我已经照您的意思从明天开始传授少爷束缚术了!”此人正是绿衣。
夏陵深深叹了一口气。
“那就拜托你了!”
他心事忡忡的看着窗上透进的月色,弯月朦胧,似乎蒙上了一面寒霜。
“如果有一天本王不在了,你和红拂就亲自把他们送上仙人峰,请求隐梦道长收留!”
“王爷,这…”
“不必多言,你下去罢!”夏陵口气凝重地说道。
“是。”话毕,他慢慢退出,房门“吱咯”轻声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