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蟋蟀从迷糊中醒来,竟发现自己处于一片冷池之中。严寒地冻,他全身冷冰冰的打着哆嗦,喃喃地说道:“这是什么地方啊?好冷啊!”
他感觉自己正被这一锅池水悬在面上。(冷不能让他想象太多,但他清晰的知道自己不管如何都触摸不到此池的深浅。)
他脑海里时时浮现出游纭的样子,但是断断续续、片片散散的。时而不禁哆嗦一阵,脸上充实着淤血显得发紫,各个骨骼都在打颤。
由于蟋蟀身上什么也没有穿,冰冷的裸体抱成一团悬在水面上。
“天啊!我蟋蟀不会就此死去了吧!”心里就这样想着,躯体却是无可奈何的。
他闭着双眼,嘴唇发紫得还在叫着“游纭…游纭…”的名字。
他额上淤得发紫,全身冷冰冰,只管打着哆嗦。
哆嗦的时候,他常常脑海中浮出游纭依偎他肩膀之情景。他不禁莫名而哭,抖道:“你去那里了?为什么不在我身旁?”
伴随着自己的喃喃自语而慢慢昏迷过去了。
此刻,两条暗青色水蛇正值游走在池面上,划开一道到微波涟漪的瞬间之时,它们细软的身躯将蟋蟀胸腔缠绕。
蟋蟀只感魂破在即,憋闷异常…突然,这里四周传来一句凄厉的声音:“情本为物,断之复生。多情不易,甘肠寸断。”声音冷绝而清丽。
随即,又叹息一声。
“师傅!还要烧多久啊?”在蟋蟀浮的这锅池水下,一小童正在锅底下煽扇,看着锅底下柔弱的几许火焰。
“他中了情毒,须要天然文火慢慢调理,你可不要将火烧得太旺了!”
“师傅!什么是情毒啊?”这小童憨态可掬。
“这个你不懂,等你再长大一点也许会明白的!”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
“难道我现在还是一个小孩吗?”这小童一下撅着嘴说道。
池中的水徐徐的缓和过来,冒着点蒸气。
蟋蟀也渐渐的不再抽搐,进入一种甜蜜入睡的状态。
他表现的很安详,似乎一切抽空,又再一次充实。
等到他醒来得时候,他看着上空,“妈的!这是哪里啊?搞什么搞?”他说话的声音显得虚弱无力。
“你妈没来啊!你是不是昏糊涂了!”在他底下看火的小童不解地说道。
蟋蟀顺着声音往下看,“哎!小孩子,你是哪家失踪的孩子啊?这里是不能乱来的!”
“嘿嘿,我在这里都已经待了一百多年了,这是我的家呀!”
“一百年了?不会吧?那你才长了这么一点!”蟋蟀不敢相信地说道。
“怎么了,我天生就这一点啊,师傅说了,长大了就会懂事,便难免生情,以后呢,就和你一样中了情毒!”
“你说我中了情毒,哼,开玩笑,我的魂魄可是百毒不侵的!”蟋蟀作出一副教导小孩子的模样。
“我以前还不信师傅跟我说什么情毒,可这回看了你之后,我可是完全相信了!”他回想起当时看蟋蟀那时一副难受的表情,不禁抖搂一下。
“你老说你师傅你师傅的!到底你师傅是谁呀?”蟋蟀不耐烦地问道。
他想到:“哼,他师傅一定长得和我师傅一样老不八交的,一个老头不看也罢!”
蟋蟀第一条经验:是老头,总爱这么罗嗦教导别人!烦!
“嘿嘿,说起我师傅来…”这小童显得一副得意洋洋。
蟋蟀平生最看不惯别人在他面前得意洋洋的一副表情,就是小孩一类他都不会放过。
他张口就骂道:“臭小鬼,你娘的!也和你一样这么得意起劲吗?”
“臭小鬼?你说我呢?”这小童一脸无知的说道。
“这里难道还有另一个小鬼吗?”蟋蟀故意转头看看四周,这时,他忽然发现西边半空上闪现出一个白色人影。
他伸手就指着那人影的方向,说道:“他是谁?”
这小童随着他的指向看去,笑了笑,道:“师傅,你怎么不下来啊!”
那白色人影以一种虚幻的模式映入蟋蟀眼帘,蟋蟀惊道:“他就是你师傅?”
但随即又想到:我倒要看看你这什么破师傅长得什么人模鬼样…“年轻人,你终于醒了!”声音传来,娇嫩清脆,似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蟋蟀立即对这声音的入耳产生了极大的好感和兴趣。
原本光着身子的他,一头扎进水里(“我先得把脸洗干净!”形象问题)
他又一下子整个人站了起来,全身裸露的一无视处。
“啊!你干什么?”这声音又传来,充满了尴尬。
但在他底下的小童看来却显得似曾相识。“嘿嘿”笑了两声。
那人影又转现不见了踪影。
从这里的四周传来:“你快把衣服穿上!”
蟋蟀这次真正肯定了他是一个女人!
假笑的慢慢的又坐回了水里,仍是浮着,像游泳一样游着。
“我没有衣服,你叫我穿什么啊?”他得意地说道从他上空掉下了几件绿衫蓝裤,并说道:“这几件衣服你先穿上!”
下面的小童笑着说道:“哎,你快下来啊!换上衣服吧!”
蟋蟀又从水里费了九牛二虎才稍稍露出了半个身子。(池水湍急不止)
他走在下面,感觉脚下柔软异常。拿起刚才掉落的衣服,一一打量一番,疑惑道:“你娘的!这是什么破衣烂衫,怎么这么重!”
站在他底下还不到他一半身高的小童呵呵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会上当的,我师傅说这些衣服都是世间的难得希物,表面上看是衣衫一类轻装,实际上却是一种极其难穿的重装铁甲一类哦!”
蟋蟀惊讶地看着手中的衣裤,道:“你师傅的花点子可真多!”
“那当然,我师傅是谁啊!他可是我心目中最崇拜的偶像!”这小童边说边做出一副崇拜的表情。
蟋蟀不禁假呕起来,说道:“你缺少教育啊!”
“还不快穿上我给你的衣服!”一句娇声娇气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