蟋蟀一头撞击在钟面上,才感觉到一种头昏目眩。头颅中突然显露出一颗硕大的黑色珍珠,慢慢的浮现于发上,却显出比他本来黑质头发更黑更亮的色彩。
这时,黑色珍珠散发出一种夺人的气息,不断的缠绕在这鼎金钟上,金钟上的金光愈而趋向虚弱无力,渐渐的,光芒的抵抗越来越强烈,整个钟仿佛要就此震碎一般不停的晃动着。
蟋蟀就在这将眩未眩的境地里发晕,口中仍然呢喃地骂道:“你娘的!破钟,破钟!”
在转瞬之间,蟋蟀所依靠的金钟登时被黑色珍珠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压抑而急速收回光烁,便在炊烟之时,蟋蟀所在的金钟自下而上,猛然收敛成一圈金黄色的箍子。快速的降落在黑色珍珠顶上,黑色珍珠随即压下淡化。金箍于是套在蟋蟀额头上,又悄悄的消失,只在他额上留下一条浅浅的蛇痕。
蟋蟀猛地摇头清醒自己,当站稳脚步的时候,他脑海里又当即浮现出游纭倒下的影子,他这才记起当时是为救她而撞击头部的,但不知为何自己又会在这里,想到:“我头上的那顶钟呢?”未等他想完,游纭正倒在他身旁的景象转入他眼帘。
他赶忙蹲伏将她扶起,一只手伸出擦拂去她粉嫩脸面上的脏污,向她喊道:“美仙子,你快醒醒,你可不能死啊,我在这里正寂寞着!你再死了,我可真是活着没意思了!”
游纭在他不停的晃动之下而稍稍眼皮微抬,眼神失落的盯在他脸上。蟋蟀见她醒来,已是激动不已,心道:“这回在这里我可有伴了!”他欣喜地叫道:“你娘的!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游纭难受的表情时时浮于脸面,声音暗哑地说道:“你干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让我死了!”说着,她便要挣脱他的手掌的偎依。
蟋蟀一双强劲有力的手并没有让这此时娇弱的游纭动弹半分,只怕她再一走,再去寻死。
但这里的火也是很大,火势成片,片片向他们扑来,犹如战场,烽火硝烟,号角四起。蟋蟀一张如盖的身躯紧贴在她身上。
游纭被他如此的舍救而不禁触动,无力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蟋蟀一张脏兮的脸碰在她头发上,只感她发丝清香诱人,并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在这里我没有任何亲人了。我本来就无依无靠,从小孤苦伶仃,碰巧遇见了你这样神仙的美女,却不幸落在这地方,既是在此,你就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就是死我也要比你先死,这样才不怕你先我而去,又要我被寂寞折磨死!”说着这样的话,心却是儿时的心,虽然自己已经长大,看见异性,多少会有一点暧昧,或是****上的要求,但是,此时此景,他却想不出任何这样的事情,仿佛自己还处于和平常孩童一样纯真的年代,只是凭借自己所想所说,感情流露却是真实无疑的。
游纭被这几句话不由的感动不已,想到自己的身世,也有似与他同病相怜,她暗想到:“当时我为什么执意说他是流氓呢?”
她呆呆的秀目盯在他有些粗糙的脸上,当火片扑来的时候,蟋蟀便不自觉的又挡在她身上,她动也不动的眼神想看清蟋蟀的全貌。心中总是不断的盘旋着同样的问题:“他为什么要这样奋不顾身的救我呢?我有什么值得他救呢?”
蟋蟀连续不断的承受着火势的猛烈攻击,他的后背已经被灼焦得通黑,在神罚之火的燃烧下,于烽火连天之中,他的魂魄在一点点的流逝,却表现出一副惊人的耐抗力。当他几乎承受不住的时候,他猎猎的倒在了她身上,感受着她玉体的温柔,他甜蜜的靠在她肩背。
这时,后面的一团烈火正要再次袭向他时,游纭有气无力地努力向昏迷着的蟋蟀叫道:“你…你没看见火来了吗?快走!快走啊!”蟋蟀一身强壮的躯体显得着实有力,并非像普通鬼魂的柔软无力。他压在游纭身上使得她无法移动半寸。
这团烈火扑向蟋蟀身后,当游纭已知此番一击必死时,她深深的再次呼吸一下,慢慢的闭合双眼,脸上并没有惊恐之色,意外的显得温馨。
当她闭上眼睛还处于黑暗模糊的状态的时候,她以为会有那种灼伤的痛楚感觉出现,可是她却感觉到是一种如棉丝般的被褥盖在他们身上。她猛然睁开眼帘,意外发现自己竟然在一张红床之上,床上铺着一面鸳鸯戏水图,正面一顶大字“喜”。周身竟是大红一片。
他们双双躺在两只柔软的棉枕上,游纭看着身旁沉睡的蟋蟀。游纭枕的棉枕上面绣着一只嘶鸣的凤凰图,而蟋蟀棉枕上则绣着一条威武的白龙。
游纭看着这周围的景象,已然陶醉其中,她想到这里的每一幕布置,都是新婚爱屋的装饰。此刻,她偶然抬头看见前方混沌之处有一匾现,上写道:“神赐喜堂”。
游纭惊讶地说道:“神?什么意思?”
忽然,蟋蟀身一抖,像是触电一般,转身将游纭一手抱起,眼角已是柔情密意。游纭却没有任何反抗,一张不知所错的表情面对着他,问道:“你要干什么?”
蟋蟀神情带着肃然,像是对某种事情所做出的正式的表达。一手轻轻地解开她破碎的衣襟,游纭随即不适应的蠕动了一下。几根象征新婚的烛火悄然在半空点燃照亮着这混沌的一切。
几衣而落,在触动的情思与呻吟中徘徊。这里没有夜晚,却有洞房花烛夜的现在,承受与被承受。撩开一张极薄的内衣,一身白皙如雪的玉体呈现在他眼帘,他的狂热,他的痴醉完全沉浸在这场似是而非的爱合中了…
同时在他们的身体中溶出两颗闪烁的金丹,在他们交合的上空,交融在一起,闪闪发光。
神?什么意思?这个景象的出现为着他们,他们的爱合,又预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