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鼎利、方唯、同信联手,估计能拖延一段时间,那我们的时间就充裕了,”方文渊说道,“我明天会回公司看一看,又有新的事情来了,大家又能大赚一笔了。”
瑞德听了,吹了声口哨,而施晴则说:“我还以为能放一段长假呢。”
“以前一听说有新任务,你都会感到兴奋,”方文渊看着施晴,“我知道,你不是为了能赚钱而高兴,而是有新挑战。现在,为什么不一样了?”
“也许是老了吧,”施晴应道,“或许我该考虑退休了。”
“我怎么能舍得你退休呢?”方文渊喝了口酒,“不过,可以考虑给你放假。”
“算了,要是有了新生意,放假就成了空头支票,倒不如加薪更为实际。”施晴看了看时钟,“嗯,时间不早了,我和汉睦强约好了去听歌剧,瑞德,你开直升机送我回去吧。”
方文渊点头同意他们离开,但在施晴准备上甲板时,拉住了她,并问她为什么会去参加华诚俱乐部的武术训练班,施晴眯眼一笑,没有回答他。
直升机飞离游艇,海面上掀起了层层浪花。施晴在直升机里脱掉泳装,更换着带来的一身正装,瑞德开玩笑的说道:“你这样会影响我驾驶的。”施晴一边系内衣扣,一边说道:“很好啊,那就让我一起掉进海里吧,也许报纸上会说我们是殉情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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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睦刚告知汉睦强,石婉婉的履历的确不假,他查了哈佛和耶鲁的毕业生记录,的确有石婉婉,他还找人查了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人事登记记录,石婉婉也的确在那里工作过两年,而且根据系统记录时间——这个时间是不能被改写的——她的记录应该是在多年前录入数据库的。
汉睦强责问了他几句,汉睦刚不服气,他确实是为了汉睦强好,因为他不能再看到自己的弟弟为了一个女人失去一切,突然,他的伤口因过于激动而疼了起来。
汉睦强扶他坐下,“你不也因为一个女人连累自己受了伤,我看,这是咱们兄弟的通病吧。”
“那件事还不是因为你啊。”汉睦刚虽有责怪却不记恨,汉睦强双手按住汉睦刚的肩头,兄弟之情尽在不言中。
“算了,我也不是圣人,做那事儿,一是为了给你出气,二也是为了钱。”汉睦刚叹了口气,“毕竟欠了李算盘的高利贷,不过没想到竟然栽在了一个小丫头的手上。”汉睦刚有些不服气,却忍不住的想起了方文漪。
当年,汉睦强在大学里交了个女朋友,名为芯蕊,没想到,她竟被方志杰诱惑,还怀了孕,学校因此开除了她,不知情的汉睦强去找校长理论,校长将芯蕊与方志杰的事情和盘托出,但因出言刻薄,更是对汉睦强大加嘲讽。汉睦强年轻气盛,一时没有控制住,对校长拳脚相加,以致校长重伤昏迷,逃走的汉睦强成为了通缉犯。
汉睦刚帮着汉睦强偷渡去了香港,因而也欠下了一笔账,他心想,这事是方志杰惹出来的,不受打也要受罚,至少应该让他掏钱填账才是,于是,他瞅准机会绑架方文漪向方志杰勒索。
原本是为了出气才对方文漪施暴,然而,却不知为何,汉睦刚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子,即便是被她刺伤,即便是被关入监狱,汉睦刚也无怨无悔。
“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咱们兄弟俩顺风顺水,将来更会大展宏图。”汉睦强拍了拍汉睦刚的肩膀,“而且,芯蕊也找到了好归宿,老天爷待咱们不薄。”
汉睦刚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他有些哽咽,“我骗了你,我没找到芯蕊,我只是查到她三年前在一家手套厂做女工,后来厂子倒闭了,她去了外地打工,行踪不定,最后没了消息,还有,她一直没有结婚。”
汉睦强只觉头顶一声惊雷,他不支的倒在了沙发上,仰望着天花板,有些眩晕。
汉睦刚本不打算说出实情,但他觉得,这是唯一能让汉睦强不再迷恋石婉婉的方法。以前,他编故事骗汉睦强是为了让他认为芯蕊生活的很好,可以断了他的心思,他才会重新找个好女人过生活,但是,让汉睦刚意料不到的是他找的是一个危险的女人。因此,汉睦刚只能道出实情,哪怕汉睦强伤心,也好过将来人财两空,那岂不是更打击他。
汉睦强从口中挤出三个字“继续找”,汉睦刚立刻答应,这次他要比原先更加用心尽力的去找芯蕊。
这时,施晴给汉睦强打电话,提醒他别忘了晚上的歌剧。汉睦强推说自己身体不适,让她找别的朋友陪她去,当施晴说要来看他时,汉睦强犹豫了一下,拒绝了。
汉睦刚听了,心里痛快许多,如果再找到芯蕊,那老弟的心思就会全部移到芯蕊的身上了,到时,就可以把石婉婉踢出金智。
然而世事难料,当汉睦刚真的找到芯蕊的时候,芯蕊已经在两个月前去世了,她死于肾衰竭,因为多年的辛劳,让她患上了慢性肾炎,又因为没有钱好好的治疗,病发不到一年,便被疾病夺去了生命。
汉睦强带着施晴来到了芯蕊的墓前,跟施晴说了芯蕊的故事,施晴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岁月的风霜挡不住她风华正茂时的姿色,又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是啊,如果不美,也不会引起方志杰的兴趣,可到最后,不过是成为了他众多艳遇中的一段而已,估计方志杰早就忘记了这个苦命的女子。
施晴忍不住的落泪,不是在汉睦强面前演戏,她是真的有感而泣。汉睦强给她擦拭着眼泪,向她承诺自己绝不做一个负心人。
“你之所以收购方唯,也是为了给芯蕊报仇?”施晴问。
“不全是,毕竟我是个商人,没有利益的事,我不会去做。”汉睦强与施晴离开了墓园,他们回到金智,汉睦强接听了一通电话,他没有背着施晴,但通话的内容让施晴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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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伟玲伸手指着方志杰,她气愤的有些发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她没想到自己辛苦经营才能与金智博个平手,本来已经彼此牵制,形成新的平和,最后却被她最亲近的人打破了。
方志杰不明白,既然金智集团对付的是方唯的对手,那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帮助金智收购同信有什么不妥,更何况他已经与金智的汉睦强达成了协议,金智与方唯将成为合作伙伴。
罗伟玲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最后撂下一句话:“我明天会正式通知董事会收回表决的授权,以后公司有任何决策,你不能替我决定。”之后,立刻赶往机场,因为匆忙,她只能搭乘夜间航班飞回了香港。
方志杰实在对经营之事不解,可他感觉到自己是闯祸了。不过,他倒是不太担心,以往也有决策失当的情况,每次妻子都能完美的解决,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方志杰见妻子离开了上海,自己也无心留在此地,便去了北京。
罗伟玲一夜未眠,第二天早早的到了鼎利,让人提交目前鼎利的资金情况报告,看后,她不由得心悸,这次恐怕不仅方唯大难临头,鼎利也会受到牵连,除非有奇迹,一切在劫难逃了。罗伟玲靠在椅背上,用手按着额头,没意识到有人走了进来。
方文渊站在椅子后面,为母亲按摩肩膀,关心道:“您肩膀上的肌肉都僵了,应该休息才是。”
罗伟玲尽量保持平静,“一切都完了,原来爱上一个艺术家真不如爱上一个推销员啊,至少推销员能理智的做生意。”
方文渊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调到了财经台,“看看电视,也能舒缓神经。”
“现在就是做SPA也没用。”罗伟玲正欲关掉电视,却被方文渊拦下了。
一则报道令罗伟玲振作起来,她看到方文渊的嘴角挂着一丝成功的微笑,似乎明白了这里面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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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唯集团的各层管理者们陷入了恐慌之中,方文泯不知所措的看着电脑上的数据。
方唯的股价开始一泻千里,昨天是跌停收盘,今日开盘不到五分钟,就又以跌停状态示人,而且盘口被大量卖单封住,估计到收盘时也不可能打破。
更让人忧心的是方唯的投资失利、资金链断裂、以及鼎利的利空消息接踵而来,估计跌势仍会继续。
银行信贷部的又开始火上浇油,要对方唯重新进行资产评估,以进行信贷重组,实际上就是要求提前还款了。
因为这些利空消息,让一些正在跟进的新项目泡汤了,更为甚的是供应商们纷纷打来了催款电话,如商量好似的都提出了多打几个百分点的折扣进行优惠,让方唯提前结款。
周孝昌跟方文泯一样,没有丝毫办法解决眼前的麻烦,而此时,方志杰在没留下任何口讯的情况下离开上海,电话也联络不到,众人更是群龙无首。
只有融资部的黎沫善从一家银行得到了一笔款项,可是数量寥寥,根本是杯水车薪。
正在方文泯与周孝昌商量对策时,秘书带来了不好的消息,金智集团已掌握了方唯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要召开临时股东会议。
方文泯都不清楚金智是什么时候开始购入方唯的股票的,但事已至此,只能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了。
汉睦强一脸傲慢的看着每个股东,他的助理发言道:“金智集团已经拥有方唯股份百分之十五的份额,根据相关法律,金智集团可以选派人员进入方唯董事会行事管理权,目前,金智集团所派出的代表是汉睦强先生。”
汉睦强直言道:“方唯现在的情况我很清楚,相信大家也很清楚,所以我和所有的股东都很质疑方文泯先生的经营能力,我提案,今天重新选出一个新的CEO,来解决这场危机。”他示意助理将企划方案交给各位在场人员。
方文泯见他有备而来,估计一会儿便会毛遂自荐,他翻看着计划书,的确写的头头是道,而自己一时之间没有解决方案,看来股东会的人一定会支持汉睦强了。
然而,事情并不像方文泯所想那样,汉睦强提议的人选竟然是周孝昌。
周孝昌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方文泯,以示自己与汉睦强从没有过来往,自己也感突然。
汉睦强说道:“我很想为方唯尽一份力,可毕竟对方唯不是很了解,肯定也会有人不服气。而周总是方唯的元老,他担任CEO,我想不会有人反对吧。”
方文泯看到其他股东纷纷认可的点头,心想,以他一人之力,哪怕加上父亲和继母的票数,恐怕也难与众人抗衡。
就在这关键时刻,罗伟玲走了进来,并带来了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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