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儿她跟风谨都没有上早朝。
苏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
风谨也不是真傻,见苏澈脸色青白,加上苏澈方才没说完的话,傻子也能明白苏澈的顾虑了。
“一早你就去了后院,我见你一时半会儿可能出不来,就派了倾夜去衙门告假,你且放宽心便是,陛下不会怪罪的。”风谨撇撇嘴道。
苏澈无语的看着风谨,半响无言。
揉了揉太阳穴,苏澈大感头疼。
虽说今儿是她欠考虑,才耽误了早朝。
可风谨也是够了,居然都不提醒她,反而还擅自替她告假。
光是她一人便罢了,偏偏风谨还替他自己告假了,两人一同告假还在同一府中,加上最近关于她的流言蜚语盛行不断,苏澈光是想想市井上那些不堪的传言,就已经觉得心累了。
她很怀疑风谨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否则怎么老是传出她跟苏澈的暧.昧绯闻。
狠狠瞪了风谨一眼,苏澈命车夫调头往城北驶去,城北住的都是些商人,一些有名的酒楼首饰铺绸缎铺也就基本上集聚在城北城东这一代,不像城南城西那边都是一些平民,商人重利,没钱赚也就没商人会在那一代开商铺。
苏澈想着今日风谨已经告假,自然是不会再去府衙了。
跟风谨在雅乐轩的茶楼品了会儿茶,风谨又差倾夜将相熟的众世家子,书香门第的公子同窗都唤了来小聚。
特别是晋阳侯府的二公子三公子,见到倾夜的时候,他们俩受宠若惊,完全没想到他们还有接到风谨邀约的一日。
虽然说家中长辈看见倾夜甚是不痛快,可在当今还没有厌弃风谨之前,他们还是不敢明目张胆的甩脸色给风谨看的。
不出一个时辰,素日里与风谨走的最近的众人都一一到达。
瞧见苏澈的时候也都不意外,现在满京城都知道风谨惹怒了信国公夫妇,不敢归家,所以苏澈便带了风谨住在苏府。
反正偌大的苏府往日也就住了苏澈一个主子和一众家仆,倒是风谨入住的当天,听说有个貌美的少妇带着一襁褓的婴儿找到了苏澈,苏澈一句话不说就接了这少妇进府,听苏府的下人传出来的消息说,那少妇被苏澈安置在了自家后院的正房。
后院正房可是女主人的住所,苏澈把那来历不明的女子居然安排住在后院正房,这如何能不让众人吃惊意外?
虽然都猜测这女子与苏澈关系不同寻常,可也不会想到有洁癖的苏澈居然会真的跟某个女子有什么亲密关系。
这会儿大家见了苏澈,也都不敢随意出口询问,毕竟那是人家府上的家事,他们开玩笑打趣几句倒是无伤大雅,倘若真惹怒了苏澈,风谨这疯子可不是好惹的,这家伙爱护师弟是出了名的,到时候风谨一定会替苏澈出气。
别见他们这些人之中多是跟风谨一同长大的竹马之交,可真要较真起来,他们在风谨心中的地位绝对及不上苏澈。
苏澈默不作声靠窗而坐,慢慢的品茶,时不时目光透过窗口望向楼下,看着楼下百姓人来人往,还有些小贩在路边摆摊。
这一幕幕充满了红尘韵味的画面,让苏澈近日来越来越不平静的心居然渐渐的安宁下来。
她很清楚,自从入仕之后,她的心境越来越急躁,否则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被风谨影响,甚至她还冲动的将自己的来历告诉了风谨。
后来回想的时候,苏澈虽然有些懊恼,却没有多后悔,特别是见风谨真的替她保守秘密之后,她内心的沉重反而轻松了几分,好似心里的重担都卸下来了,加上找到了四哥和小弟,让苏澈觉得顾氏的复兴不再是一片黑暗的征途。
“子渊兄,昨儿我听到不少关于苏澈的传言,你住在苏府,应该知道的多些,若是不打紧,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昨儿那找上苏府的女子,跟苏澈究竟是什么关系?”问这话的是跟苏澈和风谨同窗三载的武阳。
这家伙一向大胆,虽然有些头脑,可也是个愣头青,否则也不会在这个关头问出这种问题。
苏澈还在窗边坐着呢,他就敢拽着风谨问东问西,谁不知道苏澈是习武之人,耳朵可灵敏了,这话一出口,苏澈绝对能听得清清楚楚。
风谨也是没料到武阳这么大胆,居然敢当真苏澈问这种隐私问题,眼角瞥了窗边的苏澈一眼,见苏澈毫无反应,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一般,风谨也就少了几分顾忌。
“你们别像那些市井泼皮一般见识,阿澈何等人物,能配得上他的女子还不知道出生了没呢。至于那找上阿澈的女子,不过是走投无路来投靠阿澈的一个远方亲戚,你们别瞎猜了。”风谨脑袋里想法转了个弯,还是把这番半真半假的话说了出来。
不管外面的流言怎么传,他却是要护苏澈的名声的。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苏澈那么严重的洁癖,怎么可能会有个相好的女子,原来是个远房亲戚。”
武阳恍然大悟的表情,说着便不再追着这个话题不放了。
“对了,子渊,听说前日有个三四岁的孩子抱着苏澈的大腿叫爹,苏澈也没甩开,这事儿究竟是不是真的?”这话是将军府长子赵奕说的,他早就好奇了,好不容易遇上,加上有武阳的先例,他也就大着胆子追问了一句。
风谨翻白眼道:“那是阿澈母亲那边的嫡亲兄弟的孩子,三四岁的孩子性情顽劣,只是为了作弄阿澈罢了,你也别跟那些市井之徒瞎折腾了。”
苏澈坐在床边听到风谨的解释,不由勾唇莞尔。
这个风谨,还真是不容任何人玷污她的名声,想来今日他对这些世家子的话,过不久散了后,定会在这世家圈子里一传十十传百,再接着慢慢传遍整个京城,这样那些对她不利的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就算还有人心存疑虑,也绝对不敢再宣诸于口,毕竟这个解释是从风谨的口中传出来的。
以风谨被当今喜爱的程度,谁敢逆风谨的意思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