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确实不想参加那些纨绔子弟的宴会,这次她也是昏了头了,居然会答应去串串门,差点串得把自己女儿身都给暴露了,苏澈完全是愤怒得甩袖离开的。
然而苏澈现在不知道,方大公子宴请苏澈,并对苏小状元下药意图成就苏澈与其嫡妹好事的事情,不知怎么就被传了出去,苏澈才回府不到半个时辰,这事儿就传得满城皆知了。
风谨在苏府吃了闭门羹,回去就开始酗酒,刚喝得有了几分醉意,就听到方大公子给苏澈下药意图成就方家小姐和苏澈的好事的消息,立刻暴怒的冲出信国公府往晋阳侯府一骑绝尘而去。
风谨硬闯晋阳侯府,将晋阳侯府闹得鸡飞狗跳,把晋阳侯世子暴打了一顿,更是把方家长房嫡小姐骂了个狗血淋头,直到信国公世子风斌赶到晋阳侯府之后,才将耍酒疯的二弟给带了回去。
次日,晋阳侯世子给苏状元下药不成反被信国公府谨二爷暴打一顿的消息就传得京城大街小巷人人皆知了。
苏澈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一边用膳一边听寒秋说此刻京城人人皆知的茶余饭后的笑谈。
“谨二爷可还好?”苏澈完全没问晋阳侯世子伤的重不重,反而问风谨是否安好,由此可见苏澈心里有多愤怒。
寒秋是苏澈身边四大小厮之一,最是消息灵通,也很是聪明机灵,一听苏澈的问话,寒秋就觉得事情不大寻常,可他也是聪明人,不会追问原因,直接就回道:“听说谨二爷被信国公世子带回去之后就被罚跪祠堂,说是要罚跪三天三夜不许起来。”
苏澈脸色微变,她没想到居然罚的如此严重。
“为什么会罚的这么严重?”苏澈心里清楚,风谨是因为自己才受罚的。
寒秋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叹道:“谨二爷一直就是京城的混世魔王,不学无术,不比国公府世子爷才智卓绝讨公爷和夫人喜欢,谨二爷胡闹惯了,这次又是酗酒,又是大闹侯府,殴打侯府世子,这罚跪祠堂,不过是为了给侯府一个交代,做给人看的罢了。只不过谨二爷身份贵重,何时受过这种苦?还要跪三天三夜呢。”
提起风谨受罚,寒秋也是觉得唏嘘不已。
这谨二爷对自家公子还真是好的过分了些,难怪市井上那些草民要说谨二爷喜欢咱家公子,这样要是不喜欢,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苏澈心里堵得慌,好似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震耳发昏。
这个风谨也太胡来了,就算是晋阳侯世子给她下了药,那也只是想成就一场……孽缘,跟风谨没关系,他这样贸贸然插手,本来有理的事情反而变得没理了。
可想到风谨昨夜是喝了酒的缘故,苏澈也只能感叹一句蛋疼。
这件事情,侯府理亏于她,而风谨又理亏于侯府。
她想让风谨免于受罚,只能对此事不再追究,否则她追究侯府的责任,侯府也会追究风谨的责任。
虽然心里有些憋屈,苏澈也只能暂时作罢。
而晋阳侯世子,则被苏澈列为了最不欢迎的人之一。
用过了早膳,苏澈换了一身乳白色丝绸制成的锦袍就出了门直奔信国公府。
信国公府的门房见是苏澈,虽然神色古怪,却也没有横加阻拦,反而领着苏澈进了国公府。
苏澈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信国公府的世子风斌。
风斌是个谦谦君子,先让人给苏澈奉了茶,才笑着问苏澈的来意。
苏澈闻言有些尴尬,只能厚着脸皮道:“不知师兄可还安好?”
风斌一听就了然苏澈的来意,道:“苏公子,并非本世子为难你,只是阿谨这件事做的太过了,不罚他不能平息侯府的怒火啊。”
“侯府的怒火烧得旺不旺苏澈不知道,但苏澈知道侯府的脸皮倒是够厚的。”苏澈冷道。
闻言,风斌温润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了,傻子都能听出苏澈话里的讽刺之意。
“苏公子,你生气是情理之中,但阿谨生气还跑去侯府耍酒疯,把侯府闹得鸡飞狗跳不说还打了侯府世子,骂侯府贵女水性杨花不知廉耻,这……”风斌苦笑着没把话说完,就被苏澈打断。
“我觉得师兄没有做错,侯府世子做错了,难道还不许人揍他?侯府贵女?我看是侯府养了个青.楼名伶吧?”苏澈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风斌听得傻了眼。
他完全没想到,这个状元郎居然会这么毒舌,当真是刷新了他的三观。
把侯府贵女比作名伶,这……
风斌暗自抹了把冷汗,心道,难怪二弟跟这苏小状元如此亲近,这脾性倒是十分相投。
“苏公子,我知道你生气太平兄给你下药,可太平兄也受到了处罚,方家妹妹也名誉受损,今后婚嫁只怕也是难了,这也算是自食恶果,苏公子就不必如此咄咄逼人了吧?”风斌道。
晋阳侯世子方清,字太平。
苏澈蹙眉,虽然有些不悦,却也给了风斌几分颜面,想到她自己也没有吃亏,反而侯府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损了名誉又被风谨暴打了一顿,倒也真是如风斌所说,自食恶果。
想着,苏澈也就消了气,转念道:“我此次来,是想带师兄去见师傅,自从入仕以来,我们师兄弟二人还不曾给师傅问安,所以特来寻师兄一同前去,还望国公府放行。”
风斌闻言蹙眉,虽然明知道苏澈是拉着秦韫的大旗给风谨行方便,却也不敢真的拒绝,只能唤了人进来去找风谨。
在偏厅喝茶都快喝饱了,风谨才出来,一看苏澈就知道风谨是沐浴之后才出来的。
看见苏澈,风谨的眼睛就冒光,若非风斌在这儿,风谨只怕早就黏上苏澈了。
见风谨好似没受多大委屈,苏澈便起身告辞。
风谨跟着苏澈离开了国公府,回苏府的途中,风谨笑嘻嘻的跟苏澈插科打诨。
苏澈狠狠瞪了风谨一眼,没好气的道:“你昨儿发什么疯?居然跑去侯府大闹,本来有理的事情都被你弄的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