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华服公子虽然没被砍到,却也吓得脸色煞白,指着风谨就开口叫骂:“该死的东西,你居然敢刺杀本公子,给我杀了他!!”
苏澈双眸一眯,冷芒一闪,笑了,她本来还真不把这家伙放在眼里,而现在看来,倒是不能给这个家伙颜面。
身形一掠,苏澈也加入了战局,手中一把水墨扇轻而易举的就把那几个跟风谨缠斗在一起的护卫敲晕了。
风谨拿着长刀指着那华服公子眼神凶狠,却没有直接下杀手,目光稍稍倾斜,分明是在看苏澈。
苏澈本就容貌倾国倾城,举手投足间皆是万般风情,即便是将那几个护卫敲晕,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这位公子,还有什么招,都使出来吧,否则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苏澈唇角带着笑,但在场的人却莫名觉得背脊发凉,一阵森冷的寒意从脊梁骨窜上头顶。
那华服公子看着被苏澈轻而易举敲晕的护卫躺的满地都是,横七竖八就像一具具尸体时,就已经被吓破了胆儿,这时候听苏澈浅笑着说出口的话,哪里还有什么招啊,连跪下求饶忘了,傻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面满无辜的苏澈。
这哪里是个美人儿啊,这是个笑面阎王啊!!
他究竟是哪儿来的豹子胆,不对,是龙胆,居然敢调戏这么一个煞星,他一定是脑子进水了啊!!!
那些百姓却很快回过神来嗷嗷的叫好,那自称柳崇的男子更是眼睛闪着光看着风华绝代的苏澈。
虽然苏澈看上去年纪轻轻,甚至束发之年都不到,可这身气度,却绝对超然世人。
“好!!”
“苏大人好样的!!”
“好!”
“苏大人是个真正为民的好官啊!!大家说是不是!!”
“是啊!好官啊!”
听到百姓的话,那华服公子也终于回过神来了,脚下一软就跪倒在地上,脸色煞白,声音惊恐:“苏大人,苏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苏大人饶命啊!”
苏澈勾唇冷笑:“饶命?”
“是啊,是啊!”那华服公子根本没听出苏澈话语里的杀气,还道,“我是江南首富贾英成的儿子,我姑姑可是宁王的侧妃,你们不能杀我!!”
“噗嗤!”本来愤怒到要杀人的风谨忍不住笑了,鄙夷的看着那华服公子道:“你姑姑是宁王侧妃?我姑姑还是当今皇后呢!”
苏澈也是忍俊不禁,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有来头,不但有来头,还很脑残。
居然敢在风谨的面前比背景,这不是作死么?
那华服公子傻眼了,看着风谨有些不敢置信。
见华服公子那不相信的眼神,风谨乐了,把手里的长刀一扔,冷笑道:“本公子乃是信国公府的谨二爷,当今皇后乃是我的亲姑姑,你还真是不怕死啊,敢在本公子面前摆谱,脑袋不想要了是不是?”
华服公子彻底的傻眼了。
信国公府的谨二爷!!
次奥!!
他终于想起来了!
过去三年,这位爷可是在江南白山书院读了三年的书啊,跟苏澈并称白山书院的双绝啊。
风谨是第一纨绔,而苏澈是第一才子。
谁都知道苏澈的背后站着风谨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蛋,他居然还敢打苏澈的主意,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啊。
风谨才懒得理这傻逼在想什么,扭头对苏澈道:“阿澈,这人交给我处理如何?”
“嗯。”苏澈淡淡应了,转过头看着那些驿馆外的百姓,微微一笑,道,“大家都散了吧,本官会秉公办理此案。”
柳崇也看出来华服公子惹怒了不该惹的人,皇后的亲侄子啊,居然敢叫嚣着让护卫把皇后的亲侄子给杀了?这还真是胆大包天。
这次就算是天王老子下凡,都救不了这个混账了。
风谨让侍卫把那华服公子和几个被敲晕的护卫都绑了起来押送去玉州城的官府,而那些百姓也在柳崇的带领下离开了驿馆。
等人都散尽了,苏澈只是想了想,就回了屋歇息。
这个时候夜已经深了,苏澈在驿馆内室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仿佛能听到街道上传来的一阵阵呻.吟,心痛得不能呼吸。
恍惚中,她似乎看见浓烟滚滚,将整个奢华得府邸燃烧,下人惊慌失措的到处冲撞逃窜……
恍惚中,她好像看见那断头台上,上百口人,老的老,少的少,全部被砍头,鲜血,入目之处全是一片鲜红……
恍惚中,她看见一个穿着小厮衣服的少年东躲西藏,吃了上顿没下顿,被人赏了银子还被乞丐暴打了一顿,倒在那暴雨冲刷的水洼里……
“啊——”蓦地睁开眼,苏澈翻身弹起,剧烈的喘息,视线慢慢清晰,她苦笑。
做梦啊……
一抬手才发现,她全身都被汗水侵湿,白色的里衣紧紧的贴合在她完美的身躯上。
苏澈抹了把额头,发现额头上也全是汗。
她好久没有做噩梦了。
看见玉州城那街道上的百姓,她就忍不住想起当年无处可去的自己。
若不是遇上了李煜和赵媛,她都不敢想象,以她这样的相貌,会落到什么境地。
只怕……会变成那些贪财好色之辈府中豢养的‘娇女’吧……
‘咚咚咚’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响起风谨的声音:“阿澈,阿澈,你可醒了?”
苏澈微微一怔,旋即立刻扬声道:“醒了,何事?”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苏澈怔住,猝不及防之下,风谨一进来就看见苏澈全身被汗水侵湿的狼狈模样,顿时呆愣在当场。
风谨与苏澈相交三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苏澈这般狼狈的模样。
脸色连变,风谨脸色很不好看,上前几步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苏澈眼中满是担心之色:“阿澈,怎么了?怎么一身都是汗?”
风谨虽然很想抬手帮苏澈擦掉额头上的汗渍,可是却又谨记着苏澈那变.态的洁癖而不敢做出什么出格之举。
苏澈面前笑了笑,脸色苍白,看上去十分可怜,道:“师兄,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风谨却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