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小沈府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风谨特意跑到苏府跟苏澈一同去小沈府,而苏澈也是临到出门了,才想到沈博的身份一定会让那些玩裤子包括风谨也会参加沈博长子的抓周礼。
她那日的传话倒是多此一举。
但是李煜和赵媛一定知道她干了蠢事,可却没有阻止她,这不是故意要看她出丑么?
风谨跟苏澈携伴来到小沈府,看见将近而立之年的沈博时,有一种恍惚看见自己父亲的错觉。
沈博身上的气质跟顾衍十分相像,这只怕也是那些官场上的人不敢过于接近沈博的原因之一吧?
笑着跟沈博寒暄了一番,就进了宴席的大堂。
这里只接待男宾客,而女眷则都被接到内院去了,又内院的主母另外安排宴席。
苏澈有些担心沈易氏现在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这些喧闹。
不过她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否则只怕就被人发现她不对劲了。
即便如此,跟在她身边的风谨也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苏澈的异常。
特别是苏澈跟沈博交谈的时候,风谨很明显的感觉到苏澈身体稍稍绷紧,虽然不是很明显,但风谨跟苏澈相交三年几乎形影不离,对苏澈的各种反应他早已烂熟于心,所以苏澈的情绪他能很明显的察觉到。
在那一个瞬间,风谨心中有些不安。
沈博这个人虽然说潇洒不羁是个性情中人极讲义气,但风谨并不希望苏澈跟他走的太近。
顾氏的风波还没有平息呢,苏澈这是要作死的节奏么?
看着苏澈脸上带着疏离的微笑跟人攀谈,永远保持着三尺的距离,风谨心中沉甸甸的。
阿澈,你什么时候才能卸下防备呢?
我不知道你过去经历了什么,我也不想调查你,可我真的很想成为你的依靠,哪怕……你不想要。
风谨默默地跟在苏澈身边,挡下那些纨绔公子之中看见苏澈容貌后意图不轨的人,风谨极其清楚苏澈的脾气,以苏澈那严重要逆天的洁癖,谁要敢碰到他,一定会被砍下那只作恶的手。
在场这些前来祝贺的公子大多都是公侯之子,官宦之子,苏澈哪怕有他和秦韫当靠山,也不能轻易得罪这些人。
其实风谨很清楚,以苏澈的性子,真的不适合当官,虽然苏澈有状元之才,但苏澈只适合做那游山玩水的文士,不适合当官。
但苏澈这样精明的人,不知为何一定要走仕途,这让风谨感到很奇怪。
最近苏澈的异常,更是让风谨觉得苏澈当官是有目的的。
苏澈不是为了当官而当官,也不是为了造福百姓而当官,而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
只不过,风谨不打算去一探究竟。这是他给苏澈的尊重,也是对苏澈的保护。
他是陛下的嫡系,若苏澈暗中做的事情跟陛下起了冲突,风谨一时半会儿也很难做出抉择。
他有预感,苏澈的秘密他要真的知道了,只怕会给他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所以,风谨宁愿他对苏澈的秘密一无所知。
小沈府今日很热闹,围在沈博身侧的人大多是国朝三品大员偶尔还有二品大员跟其交谈。
沈博确实是国朝名人,甚至比其兄长,沈氏长房大老爷还要出名。
苏澈跟风谨就在那些官宦之子勋贵之子混在一起,听着这些贵公子们插科打诨,有的谈诗词歌赋,有的谈琴棋书画,也有人谈烟花巷里又出了某某花魁。
风谨在这群人里融入的很好,不管人聊什么,他似乎都能插上一句嘴,哪怕他不着调,也不会被人排斥。
而苏澈在这群贵公子里,就像那傲立在鸡群里唯一的鹤,光是那一张精致到逆天的容颜,就能俊美到没朋友。
风谨在这群贵公子里溜达了一圈后,回到苏澈身边。
“阿澈,你一个人呆在这里难道不觉得闷?”
苏澈瞥了风谨一眼,淡淡笑了笑:“不觉得。”
“……”风谨。
“对了,阿澈,我刚见你一直看着沈大人,难道你有事求他?”风谨果断转移话题,不给苏澈继续噎他的机会。
苏澈心中一凛,暗自戒备,笑着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沈大人很神奇。”
“哦?”风谨面带意外之色,看向沈博,随后又看向苏澈,“沈大人哪里神奇了?我倒是有些好奇。不如你解释给师兄听一听?让师兄也了解了解沈大人的神奇之处?”
“呵呵……”苏澈轻轻笑了,不管风谨一瞬间看直了眼的表情,道,“沈大人乃清河沈氏嫡枝长房一脉的二老爷,其品行却与同龄之人风格迥异,观这国朝文武百官,像沈博沈大人如此痴情之人,可有第二个?而能为了自己爱的女人拒绝别的女人,再这世人之中,又有几个男子能做到?所以我说,这沈大人很神奇。”
风谨再次被噎住,他流连烟花巷,虽然不曾真正碰过女人,却也因为跟世家子相交逢场作戏了不少。
难道,阿澈是在讽刺他们这些世家子风.流的毛病?
不知道为什么,风谨莫名的觉得心虚,一时间竟然不敢再提苏澈看沈博的事情。
苏澈见风谨悻悻的闭嘴了,心中不由有些好笑。
对风谨,她虽然看走了眼,不知其真性情,但面对她的时候,苏澈敢断定风谨对她一片真心。当然,这真心是哪一方面值得深究……
等沈博的嫡长子抓周完了后,陆陆续续有客人离开了,而苏澈一直静静的坐在一旁,就像一尊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风谨见苏澈不肯离开,自然他也是不想离开的。
苏澈本来想跟沈博聊聊,但风谨这样跟着她寸步不离,她也确实找不到机会跟沈博闲聊,只好起身告辞。
风谨跟着苏澈一同离开小沈府,回到苏府。
“阿澈,过几日你休沐时,我们再去狩猎吧?”风谨再次提出狩猎的邀请。
苏澈点点头,道:“嗯。”
风谨在苏府呆了一会儿,就被信国公府的人叫回去了。
等风谨离开之后,苏澈才有些头疼的回到书房练习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