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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6)

回首我和徐长琛的这一路,似乎总是掺杂着太多的东西了,我的家族、他的过往、我们的宿命……究竟谁是谁的结,谁是谁的生命里的过客。当初的我太过天真了,以为嫁给了徐长琛只要我不管,只要我不去追究,只要我不懂得,只要我不去面对,我跟徐长琛就会那么相安无事的度过这一生,却未曾预料到徐长琛这人就是一个他给了付出你就要回报的主,最终我怎么逃也逃不过宿命的无常,任徐长琛这斯长在了我的心上。

此时的他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却是多了份童真却少了那几丝人气,任我的手从徐长琛的额头划过了鼻梁,又从他的鼻梁划到了他的唇,从他的唇划过他的下颌,然后又回到他的额头,如此循环,徐长琛依旧没有动静……

我想当初若是我不那么太过执着,明明已经猜到了一些答案,却是不肯放下,而现在的徐长琛是不是还依旧活得一如既往的自由、傲娇。

……

“秀园圃兮冠群芳,出洛城兮王天下,得天地之灵气兮,国色神韵;集日月之精华兮,天香奇葩;流光溢彩兮,风姿绰约;雍容华贵兮,端庄典雅。鼎鼎之名兮,无须直唤;赫赫之位兮,尊曰国花。”这是在洛城牡丹宴席上孙继宗先生笔下牡丹的风采。正是这篇使得洛城一时纸贵的赋,燕都皇室遂也开始举办牡丹宴席。到如今,这燕都皇室的牡丹宴席也是有了自己的特色。

临近四月中旬,已是到了牡丹竞相盛开的季节。只是今次的牡丹宴席到底与往年的不同,不仅是时间推迟了,还有这举办牡丹宴席的主人也愈发变得神秘了。据说,这牡丹宴席是多年未曾入都的辰王所办,据说这宴席是为了给辰王挑选贤良淑德的女子做夫人的,据说,……

辰王徐长琛系先祖幼子,因酷似母亲辰夫人,降生时便得了跟其母一样的封号“辰”,幼时又极为聪慧,先祖甚是喜爱,待垂笤,特赐字九恭,意为长久恭顺。后先祖欲废嫡长子殿下之位改立辰,公孙先生蓟以长子系嫡出无过,幼子系庶出且性子玩劣,如改立恐社稷动荡,江山不稳,驳回了圣心。及辰夫人去,辰性子果真娇蛮,先祖遂死心,未几,先祖病逝,留遗旨,长子徐长逸系嫡出,理应继承正统,幼子徐长琛系庶出,封为蜀城王,待新帝登基,离燕都赶赴蜀城,无召不得入都。

传说,辰王很是放荡形骸,在蜀城中常夜宿醉仙楼,王后窦氏青青独守椒房,而府中的美人侍妾却是不计其数,这其中还不包括他的通房,若论最得辰王喜爱的莫过于醉仙楼的云烟姑娘了,然而却是未见辰王给过她一个名分,反倒是时不时王府中就会又添进一房美人,只是这般久辰王府中却是未见一位怀孕的,于是就有人说这人呀传不了宗;传说辰王相貌异常俊美,有“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的美称,据说辰王素爱打猎,有那么一日,村人误进其狩猎的场子,遇辰,直呼“仙人下凡”,其风姿可窥一斑。

……

四月初十,宜宴请宾客。皇宫辰王原住址云霄殿中,服了半张蝴蝶面具的辰王有着高挑雅致的身材,他身上的衣服呢则是用上好的冰蓝丝绸做成的,并绣着梅花花纹的滚边,这与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却是有些不匹配。然则,这丝毫没有影响到辰王的风采,不经意间的微笑使得他的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仿佛布满了璀璨的星光。而他的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他的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不过殿内未曾看到一株牡丹,可辰王似乎也不打算解释,而一脸茫然的宾客就这样被辰王的小厮恭敬地迎入席。

随着辰王的一声令下,宴会开始进行的很是热闹,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官员及其夫人们言语欢畅,其乐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场宴会却是无聊得紧,他们彼此之间也不过寒暄敷衍,歌舞升平是不假,可这却是宫中数见不鲜的东西,让人只烦不奇了。

当大太监尖声传来时,一群美艳的宫婢就把这第一道菜九凤朝天给送上了宴席的桌上,这是把湖虾摘尾,再以小宰羊铺垫,加以红腐清蒸,显得格外的诱人。第二道菜雪玉红盏紧随其后,把雪莲、藕丝、草菇、鸡脯做成丸子,配上殷红的牡丹为盏,却是别有一番风味。第三道黄龙吐翠也跟着上了宴席,它呢是选取了新鲜的翠芹,切成了中空,加以猪后腿肉糜,水捞后辅以海米凉拌。再之后,第四道碧莲红珠,第五道凤凰涅盘,第六道中秋月圆,第七道龙门戏水,第八道孟婆浓汤都被依次端上了席桌,最后,春香荷叶饼,荷叶包,碧荷莲子粥、极品青荷酿等餐后甜点也被送上了桌。席间他们吃得不亦乐乎,而辰王看着这么一群人却是一脸的嘲讽。

看着这些人似乎一个俩个都吃饱了,辰王才拍了拍手,说道,“本王承蒙皇室的信任,首次召回燕都就被委此重任,这些呢,是本王这些日子奔波的成果,请各位大人们好好品鉴吧。”说完辰王又坐回了自己的位子,这些大人们一看辰王如此说,便回了声“是”,便真是认真的欣赏起牡丹花来。而辰王呢回了句“客气”,端起座位旁边的茶,优雅的抿了一口,才把杯子放回,随后似乎想到了心中的那个人会出现在这牡丹宴中,就会心的笑了,但他知道这时不是去跟她打招呼的最好时机,于是就控制住了念头。随后一盆一盆的牡丹就这么的被送进来了,这些牡丹花单生枝顶,花瓣为五瓣,或为重瓣,这些牡丹花大多颜色艳丽,品种繁多。有的品种花器齐全,萼片、雄蕊、雌蕊发育正常,如“似荷莲”、“凤丹白”等,但有的品种雄、雌蕊瓣化或退化,形成了多姿形美的花型,五彩缤纷的花朵。传统上我们将牡丹花分为,单瓣类、重瓣类、千瓣类。而在这三大类中,又视花朵的形态特征分为,葵花型、荷花型、玫瑰花型、半球型、皇冠型、绣球型六种花型。观今日的牡丹宴中却是难得的将这些所说的牡丹收集来了。

这边大人们正欣赏起了牡丹来,而远处女眷们身处的殿内布置得也是极其喜庆。殿内的中间用长长的嵌着金丝的红色地毯铺着,梁上呢不仅挂满了彩绘宫灯,还结着大红的绸花。大殿的周围呢则是由高高的铜柱子支撑着的,而这殿类角落还设有那雕花盘丝银烛台。夜幕渐渐地降临了,殿外漆黑漆黑的天空中似乎被很多的小星星点缀着,那星星还时不时的眨一下,好像是在吹促着女眷们快些开始。那烛台上面的蜡烛被点燃了,映照在这殿内竟有了一丝的朦胧美,烛中象是掺了香料,瞬间这殿类幽香四溢。

嫂嫂带我进宫后便撇下我跟着一些夫人闲聊了起来,我也只好静静的领着红桑寻了处角落悠闲的坐了下来,打量着它的布置,却是不得不感慨一句辰王好巧的心思,连女眷们素来喜香这么细致的地方竟也是想到了。可偏偏有人看不过我的悠闲,时不时地嘲讽上我一句,说什么“不是说她成了活死人么,怎的会出现在这儿?”“哎呀,肯定是醒了,又听说何家公子会出现在这才会不顾颜面出现在这吧”“哎,你别说,她还真是太不要脸了,明知何公子已经成亲了,竟还想着往人家身边靠”……若换成是我往日的风光,可我也知道,往日毕竟是往日,如今我却是是依靠哥哥的身份勉强进得这宫内,自然不能同这些碎嘴的千金们计较,不然我的计划如何能顺利的进行下去。

殿外忽然响起了太监那尖细的声音,“帝后娘娘驾到”,于是殿内响起了一群女眷们起身整理妆容时发出簌簌的声音,随后我们齐齐的站在那嵌着金丝的红色地毯的俩侧,待帝后娘娘踏进这殿内,便曲下身朝帝后行叩拜礼,并高呼着“娘娘千岁”“娘娘千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等帝后娘娘登上高位,才慵懒的说道,“各位夫人,小姐们不必客气,起身吧,今日呢,本宫还是要如同往年一样,目睹这牡丹魁首的诞生,还请各位夫人勿要见怪。”

“娘娘每年能来这牡丹宴席,也是我们府上这些小姐们的造化。”待一众夫人小姐们起身回到了位置,却只剩了位夫人回应了帝后,而这回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往日善喜在父亲面前拍马屁,今日却是朝廷新贵大司马潘恒章的夫人俞氏。

“你是潘大司马的夫人吧,”帝后好似带着嘲讽的语气微笑的说道,“听说你家千金如今也是何侍郎的夫人了吧!”

“回娘娘的话,正是。”潘俞氏喜滋滋地回了话。

“恩,好了,你也回位置上坐着吧,”帝后发了话,潘俞氏自是不敢不遵从,答了声“是”便回位置上了,随后帝后才说道,“这牡丹宴上小姐们的才艺展示开始吧。”

坐在角落没人搭理我,于是我才无聊的打量起了帝后娘娘,才知道往日的我是有多么的心高气傲,竟是没发现帝后原来也是如此有气质的女人了。一袭大红色的宫装帝后娘娘却是将它驾驭得很好,而帝后乌黑的眸子散发着自信的光芒,虽说帝后如今已年近三十了,可她还是有着如婴儿般细腻的皮肤,丝绸般的长发丝华柔顺,千万青丝用凤头簪挽成了一倭堕髻,而她纤纤的玉手也不似我周身的夫人小姐们般藏在袖子里,而是直接曝露在人们的视线中,左手戴着打磨得很圆润的红玉珠串,衬得她手上的肌肤胜雪,脖颈上也戴着一条羊脂玉配,托出她那娇艳的脸蛋儿,脸上却是不施粉黛,只是用了胭脂缀了下红唇,最吸引人的是眉心竟是点了颗红色的美人痣,雍容华贵却又显得雅致悠然,帝后竟也是如斯美人,难怪后宫佳丽三千,却无人能撼动其地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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