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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16)

陈雨涵的母亲姚氏心中也是没有她的父亲,而是装有另一个男子,后来,那个男子去了,陈雨涵的母亲也跟着去了,全然不顾陈雨涵这个女儿,她的父亲呢却更疼爱另一个女儿,继室所出的嫡次女陈雨黎。陈雨涵的身世竟是比我还要可怜上那么几分,至少我还有一个疼爱我的父亲。她从小是在外家长大的,而陈雨涵与她表哥的故事也是在外家开始的。

幼年的陈雨涵其实是很自卑的,如果后来没有遇见姚古螯,或许她现在依旧还是那个自卑的孩子,根本不会是如今这般的模样。

陈雨涵第一次遇见姚古螯是她最狼狈的时候,那时陈雨涵在外家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孩子,随便一个丫鬟就可以欺负。遇见姚古螯的时候,陈雨涵刚好被姚父的姨娘李氏的丫鬟推倒在地,如果姚古螯没有伸出那一次手,如果姚古螯只是冷漠的无视那一幕,或许现在的陈雨涵不会这么绝望,绝望的想要逃离燕都,绝望的想要逃离这个有姚古螯的都城。

我从陈雨涵的故事里醒了过来,却发现陈雨涵一脸震惊的望着我,随后她说道,“姐姐……你怎么……怎么流泪了……”

“我流泪了吗?”我摸了摸我的眼角,发现果真是湿的,我喃喃的说道,“不是说好了不流泪了吗?不是说好了不流泪的吗?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有眼泪,还有眼泪……呜呜……”我此时根本顾及不上陈雨涵主仆俩就扑倒在榻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小姐……”红桑见我这样却不知说什么话的好,本想上来扶我一把的,却没想到陈雨涵先她一步将我一把搂在了她的怀中,或许是被我感染到,她也是哽咽了一下才说道,“姐姐,哭吧哭吧,哭出来心里就不会那么难过了……”说道这里,她的眼泪也是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我看她也哭了起来,于是反搂了回去对她说道,“妹妹的心里亦是不好过的吧……你也哭哭吧,哭了之后我们才不会后悔选折了那一条路,哭过了才能更好的义无反顾的坚定的把那条路走下去……”

红桑和墨香见我俩都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也不好上前拉扯,也只好默默的含着泪安静的站在我们的身旁……

不知过了好久,久到我身上都没了知觉,我才逐渐的恢复平日的冷静,看到陈雨涵似乎没有停下的念头就劝到陈雨涵说,“妹妹别再哭了,哭多了伤身子……”然后又轻轻的帮她擦拭着眼泪。

“姐姐……”陈雨涵抬起头泪眼朦胧的对我说道,“我心里难受,让我在缓缓可好……”不过她却也是逐渐的恢复了意识,眼泪珠子也慢慢的收了回去。又过了一会,她整理好了心情,于是我俩起了身,让各自的丫鬟整了整仪容,陈雨涵才默默的有些不自在的说道,“让姐姐见笑了,妹妹这还是头一次这般在外人面前失礼,还请姐姐勿要怪罪……”

我本来也是有些不自在的,毕竟我也是头一次在还没有见过几次的人面前这般的无礼,不过见她这般,我的不自在倒是渐渐的消了下去,捏着手帕装作有些生气的说道,“妹妹这般说可是没把我当作姐姐看哪!”

“姐姐……”她再次有些哽咽的说道,然后把头低了下去,我拿着帕子将她又要溢出眼眶的泪水擦干净,她才错愕的抬起头来,又很是认真的看着我说道,“不是这样的,或许以前我会和燕都里的人一样,认为姐姐是个泼辣的女子,可是从昨晚接触了姐姐后,我才是明白了似姐姐这般的人说不定还看不上妹妹这般软弱的人……只是没想到妹妹在姐姐面前还如此失礼,实在是……”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渐渐的随着头低了下去,手里还绞着她的手帕,一看这样也知她是不好意思了……

“是妹妹高看姐姐了,姐姐可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妹妹以后要是跟了我可要多多的包涵姐姐的坏脾气……”我将她的手拉了过来然后拍了拍才说到,“怎么会呢,能与姐姐相伴,是雨涵的荣幸。”她歉了歉身才高兴的说道。

“姐姐不过是世人眼中的败类,是妹妹高看姐姐了……”我略带悲伤的感情说道,“那不过是世人的无知,姐姐大可不必在意。”陈雨涵劝慰我道。

“妹妹……”我有些感动的看着陈雨涵,然后转了话题问道,“不知妹妹是哪日回陈府?”“是明日,”陈雨涵下意识的回答道。

“那可真是巧了,姐姐也是明日,不如到时妹妹与姐姐一道回去,妹妹看可好?”我高兴的问道。“妹妹求之不得。”陈雨涵只用了这么六个字表达了她的意思。

“我看这日头也不过辰时,不知妹妹今日还有些什么活动,若是没有的话,妹妹可愿与姐姐一道去拜见这满堂的菩萨?”我又问道。

“呀,妹妹原也是这般打算的,本也是想邀请姐姐一道的,没想到姐姐竟是妹妹一步提了出来……”她捏着手帕捂着嘴角笑着说道。“看来妹妹与姐姐可真是心有灵犀哎。”我也笑着说道,随后又问道,“那我们可是先去用些斋饭可好?”

“妹妹听姐姐的安排,”她起身行了行了个礼,然后说道。“硫珠,绾青,去吩咐这里的小师傅准备一桌他们这拿手的斋席。”于是我起了身出了门对硫珠、绾青说道。

“是,小姐,”她俩齐声说道,然后得到我的许可就行了个礼转身离去。随后我也回了屋子,笑着对陈雨涵建议道,“这斋菜离上桌也还有些时间,闲着也是闲着,不若我们找些事做打发打发时间,妹妹可会下棋?”

“说来惭愧,妹妹琴棋书画,唯有棋艺不精,”陈雨涵有些歉疚的说道,然后话语一转,“不过,那日牡丹宴席上见姐姐舞姿飘逸,妹妹不才,想邀姐姐再舞一支,不知姐姐可愿随妹妹的琴声起舞?”

“姐姐哪会不愿意的,能与妹妹的琴声和舞,这实乃姐姐的幸事。”我回道,随后我俩各自吩咐自己的丫鬟让她们去准备准备。

……

或许是缘分,或许是命运,我与陈雨涵就这般交好了,虽然开始的开始我们都对对方有些保留,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俩终究成了对方心上的那一颗最闪亮的星。在那段最难熬的日子里我们紧紧的依靠着对方,从对方身上获取温暖,我想终其一生,我们都会是姐妹,即便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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