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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14)

年幼时的我们是那么的无忧无虑,可是一旦长大,我们的快乐也消失在岁月之中,我们开始面临选择,就像何椹选择了他的身份,我却选择了父亲的家族,而这注定了我们会是背道相驰的。于是我们开始在岁月里挣扎,挣扎的活着,挣扎的活下去,可是我们谁也不会向谁认输的,因为这是我们最后的自尊。

……

从陈家小姐的院子里回来后我的心情却是不错,于是在红桑的服侍下我躺到了床上,闭上眼睛沉沉的进入了梦乡。一觉好梦,果然寺院是能救赎人的心。

红桑在外面敲了敲门,我回了声“进来吧”,于是“吱呀”一声门推开了,红桑带着硫珠和绾青踏了进来。红桑上前服侍着我把衣服换好了,硫珠则是在整理着屋子,绾青在架子上放好了盛满水的脸盆,默默的走到门口站立着。

换好了衣服后,我走到了梳妆台前然后坐好,红桑则是吩咐站在门口的绾青进来给我绾个发髻,绾青愣了一下就赶紧走到了我的身后,说道,“小姐喜欢什么样的发髻?”绾青问道,我回了一句,“随意就好。”

“那奴婢给小姐梳个灵蛇髻,小姐看可好?”绾青给出了意见,我却是有些吃惊了,“绾青说的可是出自《采兰杂志》中记载的灵蛇髻,‘甄后既入魏宫,宫廷中有一绿蛇,每日为后梳妆则盘结一髻,形于后前,后异之,因效而为髻,故后髻每日不同号为灵蛇髻。’”

“嗯,就是这种灵蛇髻,小姐可真是博学,连灵蛇髻都知道的这么详细。”绾青有些小激动的说道。于是绾青开始在我的头上梳弄着,她用的并不是传统的梳编法,而是一种拧旋式的梳编法。她先是把我的发散开,然后将我的发分几股,似拧麻花地把发蟠曲扭转,盘结于头顶或两侧。我瞟了一眼红桑,却发现红桑站在我的身边认真的看着绾青编发的手势,这时硫珠也收拾好了屋子,也来到了我的身后站着,也是默默的看着绾青。待绾青帮我盘好了发髻,我才照了照镜子,发现这种发式真的是很灵活飘逸,有助美姿。

于是我站起身来又打量了房间一圈才对着硫珠和绾青发了话,“以后梳发这活计就交给绾青了,打理房间这事儿就交给硫珠,回去待我禀明了大嫂后你们两就升做我身边的二等丫鬟吧。”

这两丫鬟一听,连忙跪下身磕头谢到,“多谢小姐,多谢小姐,”随后我说了一句“起身吧”,又对着红桑打趣般的说道,“红桑,来,告诉小姐,可会吃醋啊?”自从我打趣后了红桑就发现这丫头每次的反应都很是可爱,于是越发的变本加厉,只要抓着了机会我就会不由自主的打趣她。

“奴婢才不会吃醋,有了绾青和硫珠的帮忙后奴婢的活计不知要轻松许多,只是小姐怎么可以这样坏,专喜欢调戏自己的丫头。”红桑像只小猫突然发毛了似的跺了跺脚,随后傲娇的昂起了头,可爱的说道。

“红桑,”我转过身去捏了捏红桑的小脸,硫珠和绾青则是看着我的动作愣住了,不过我也没顾着她们俩的错愕,继续笑着对红桑说道,“要是哪日小姐不逗你了,你才应该担心了。还有你们俩,也要学着适应小姐我偶尔的出格行为,哈哈……”看到硫珠和绾青还没有回过神来,我又对着她俩添上这么一句话,然后大声笑了,她们三一见我这副模样就只是干笑着抽了抽嘴角……

却是这时守在院子门口的莫嬷嬷进了屋子,在我的面前跪下才说道,“老奴见过小姐……”我一看莫嬷嬷进来了,想着毕竟这嬷嬷是大哥的人,我还是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行为问道,“莫嬷嬷,什么事?”

“回小姐的话,门外有位陈家小姐说是来拜访小姐的,小姐看是见,还是……”没等莫嬷嬷恭敬的把话说完,我就一阵风的出去了,根本没顾上莫嬷嬷此时的错愕……

红桑见我这副模样,先是使了眼色让硫珠和绾青快跟上我,然后看着硫珠和绾青出去了才则是有些抱歉的看着莫嬷嬷,说道,“莫嬷嬷,你先起来,那陈小姐算是小姐的朋友,您也别太介意了……”莫嬷嬷也是个懂颜色的人,起了身又转了眼珠子一想才回道,“小姐这是重情谊,老婆子也是知道的……”于是红桑和莫嬷嬷才跟着出了院子……

才到院子的门口,我就见陈家小姐带着她的贴身丫鬟安静的立在那里,微风吹拂着陈家小姐的裙脚,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此时的我却是只能认为这么一首诗可以形容她的风华,“北方有佳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我仔细打量着陈家小姐,她微微颔首也是在打量着我,只是她的脸上略带一丝羞涩,不如我这般大方而已,她的一双眼睛虽不能说是明亮动人,到底也是清澈见底的,一笑起来,那双眼睛便会弯起来,脸上隐隐的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可能是受不住我这般的视线吧,陈家小姐才害羞的开口道,“姐姐这般看着我做什?”我这才收回了视线打趣道,“妹妹生得这般美貌姐姐合该不多瞧上几眼不?”

她见我这般说却是有些错愕说道,“妹妹只是蒲柳之姿,哪称得上美貌呢,何况是在姐姐这般貌美的人面前,就是姐姐身边的大丫鬟,妹妹也是比不了的……”说道这,她的眼睑却是垂落下去,似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了。

“我哪里有哐妹妹……”我看见红桑和莫嬷嬷出来了,却是有些顿住了,不过下一刻我就恢复了,问道红桑,“红桑,你说陈家小姐担得上沉鱼落雁吗?”红桑一听我这话,想了一下却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认真的说道,“奴婢跟着小姐参加各种宴会的时候也见过不少美女,要奴婢说这燕都真正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小姐也就只有那么四位,这第一位自然是小姐,第二位嘛,却是不得不说是那宫中的帝后娘娘,第三位,则是那位跟陈家小姐在牡丹宴上合奏的牡丹曲,有着洛城第一美人之称的昌平郡主,至于这第四位,便是陈家小姐了。”

陈雨涵只是没想到红桑这般回答,瞬间有些错愕了,喃喃的说道,“那那个人却是从未将我放在眼里……”看她这样我也知她的心里也是有那么一段情,只是不好劝慰,就只好转移了话题,“呀,瞧我这该死的记性,一看到妹妹也是忘了迎妹妹进去,着实该打……来,妹妹请进。”说着还配合着打了自己两下,又做出请的姿势。

陈雨涵见我这般,又哪有不懂的,只是“呵呵”的笑了几声,才说道,“姐姐真是妙人,如此,那妹妹可得进姐姐的院子好生坐坐……”

“好,姐姐我求之不得……”我也是笑着回答道,于是带着陈雨涵进了我的院子。

……

没想到这一进,我又是欠下了另一个人的账,无关爱情,却是友情,我想我这一生也是该知足的了,至少又有了那么一个人愿意真心的待我,即使她最初接近我的目的并不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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