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7月16号。
昨晚蔡茗那丫头缠着我讲了一晚上有关徐旭相关的事,讲着讲着把我给将睡着了。也许睡了四个钟,也许是三个,又被她给闹醒了。朦胧的睡眼还在半闭半醒之间,那丫头连个招呼都带打的就给我手臂上狠狠的来了一针——抽血。
“噢,该死!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有你这样下针的吗?痛死我了!”尖锐的金属在巨大的力量的作用下瞬间刺破了皮层,扎进了血管里,那一刹那的刺痛感传递到大脑,再由大脑反馈的全身,我整个人痛的都快要从床上跳了起来,可以想象那该有多痛。
“痛啊,那就忍着呗,打针哪有不痛的!”蔡茗恶狠狠的等着我,用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这是在赤裸裸的报复。”我憋了半天也就憋出这么句话。
蔡茗一边熟练的将抽出来的血液注射到试管里,一边说道:“就是报复了,你能怎么样?谁让你说徐旭不会喜欢我的,看我戳不死你!”说着又将手里的注射器朝我挥舞。
我伸着手,指着蔡茗兀自在空中比划了半天,可就是不知道说她什么好。等蔡茗“哐”的一声带上病房的房门,我只能在心中默默的说一句:“年轻真好,无所畏惧!”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会蹦出这么一句感慨,今年我也就23岁,比蔡茗大不了两三岁。不对,按照现在的时间计算我应该25了,但也没有沦落到用这样落寞的口气说如此苍老的对白。
看着臂弯出已经停止渗血有些红肿的针眼,暴烈的疼痛虽然已经淡去了,但依旧残留着淡淡的余韵。我盯着针眼怔怔出神,一阵倏然从窗外吹进来的晨风轻抚过在我瞳孔中殷红的针眼。晨风中似乎影藏着一种无形无质的病毒,从针眼进入我得身体,开始瓦解我,瓦解思维、身体以及那个忽然加速苍老的心之间的契合度。
一阵参差不齐的脚步声打破了我眼前的幻象。满眼的白大褂、护士服,一群人在一名两鬓霜白但满面红光精神矍铄的老头的带领下拥进了我的病房,蔡茗也在其中,正藏在人群的后面躲躲闪闪。我心中一笑,这丫头肯定是怕我跟他们护士长打小报告。
老头看起来极为和蔼可亲,但他看我的眼神总让我感觉像是大灰狼在看小红帽。昨晚见过一面的金医生适时的往前走了一步跟我介绍道:“这位是我们脑科的田主任,也就是欧阳的你主治医生。”
“田主任,你好!”
田老头笑眯眯的说道:“精神头还不错,再安排一次全面的检查。”前半句话是对我说的,后半句是对身边的其他人说的。
“欧阳啊,跟我说说你是怎么陷入这种奇怪的昏迷之中的,你入院之时某些超常规血检的数据非常不一般啊?”
田老头一句话就把我给问死了,我他娘的也想知道我是怎么昏迷的。老而不死谓之妖。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田老头见我沉默了半天也不说话立马转换话题,跟我东拉西扯的聊了半天,绕了半天之后田老头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欧阳啊,昨天你那个朋友……叫什么来着?”田老头侧过头向身边的人询问。
“徐旭。”
“对,徐旭。你那个朋友徐旭说要将你转回你家当地的医院,当时你还没醒。现在你醒过来了,我看也就没有必要再转院了,你转回当地医院他们也不清楚之前的诊断是不是,这样也不利于继续治疗,你觉的如何?”
我不知道如果我不同意田老头的提议,他是不是会有其他办法将我强行留下来。在心中经过一番左右权衡之后我还是同意了继续留在长安市二医院。
就在田老头要带着一群人继续去下一间病房巡视时,我也问了田老头一个无法解释清楚的问题。
“田主任,我即没外伤也没内伤,思维清晰,说话有条理,我到底有什么病?”
田老头解释了半天也没说清楚我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听得也头大了一圈。反正他得出来的结论就是我的身体绝对是有问题的,只不过这个问题隐藏的很深很深……
一群人刚走没几分钟,一叠各种检查化验的单子就送到了我的手上。难道我真的按照单子上写的项目一项一项的坐过去?我在心中如此问自己。之所以出现排斥的情绪,那是因为我觉的我根本就没病!
还没等我心中的这个疑问转化成犹豫的时候,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徐旭。
徐旭龇着牙,微摆着头说道:“你呀,哎!什么都别说,醒过来就好!”
“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了,行了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了。”徐旭说着瞄了一眼我手上的单子继续说道:“走吧,哥们儿陪你先把检查做完,有什么话等搞定这些再说。赶紧的,不去早点一上午都做不完这些项目。”
在徐旭的催促声中以一种极度冲突的两种心态起了床,徐旭带着我很熟悉的在医院的各个角落穿行,哪里是干嘛的他都门清,一上午的时间尽消耗在这上面了,也没几句交谈。等我俩再回到病房都快中午12点了。
“小解,你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穿越这一会事吗?”我侧过头问躺在床另一边的徐旭。
徐旭哈哈的笑了起来,见我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这才说道:“我说峰子啊,下面你是不是要说你穿越了,还是说你是外星人?”说完又自顾自的笑成一团。
我见徐旭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有些无奈。“我是很正经的在问你这个问题,这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而不是侃大山的谈资,你懂吗?”我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端正态度看着徐旭。
“你怎么突然说这么一茬?穿越这种事就跟外星人一样,谁都不能保证这个宇宙里没有外星人,也没有谁能保证这个宇宙里的某个星球上一定存在着外星人。话说回来,你自己相信吗?”
“我?开始我不相信,但现在在某种程度上是相信的。”我沉着声音缓缓说道。
徐旭从床上爬起来,顺带着把我也扯了起来。“干嘛呀?”我问
“咱哥俩算一算都快有两年没见面了,当然是吃饭去啊!”
听徐旭一提,我也饿了。可还没等我俩走出病房又被徐旭拽了回来。“又干嘛呀?”我又问。
“你穿一身病号服哪家饭店让你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