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兄弟,暂且先停下!”不料宁致远理也不理,继续挥拳。
陆中游不愿意伤了宁致远,“截法”一式运行到极致,一个人早已化身万千,围绕在宁致远身侧。
宁致远一拳打出,击中一个陆中游幻影,那幻影就像气泡一样,随之破灭,再一拳又打中一个幻影,连续几拳都未打中人,心中燥意越发浓烈,只觉口渴难当,眼中忽然露出迷茫之色。
陆中游看准机会,双脚踏五星移位,把另一只手也用上,借着一只手引开宁致远的劲道,另一只手拍向宁致远檀中穴,不料宁致远虽然不知道分辨真假陆中游,却能准确的意识到陆中游的另一只手袭向他,双掌左开右合,分别迎向陆中游的双掌。但陆中游早有准备,在两人手掌堪堪要相互接触的时候,陆中游突然变招,强行把自己本要出手的劲道收回,右手疾点宁致远周身大穴。
“噗!”陆中游一口血喷出,虽然及时制住宁致远,可是他的劲力在自己制住宁致远之前已经发出,为了不伤害宁致远,强行将劲力收回,就像被自己强行打了一记,本就受伤的身体一时压制不住,又添了新伤,不过这一次他任由鲜血脱口而出,没有强行压抑内伤。
“将军!”老魏等人看到陆中游喷血,不由惊叫一声,赶紧跑过来要搀扶陆中游。在他们心中,陆中游便是神,虽然宁致远表现抢眼,但和他们的陆将军比起来还有很大差距,怎么也料不到陆中游居然被宁致远打的吐血。
“不碍事!”陆中游摇了摇手,示意老魏等人不要担心,便蹲下身子摸了摸宁致远的脉。
顿时脸色微变,心中奇怪,在他刚搭上宁致远的脉时,宁致远脉象十分猛烈的抖动着,杂乱无序,但随即气象恢复平和,完全没有不妥的迹象,如是等待了良久也没再次发现异常的脉象。若不是他常年行军,意志如钢似铁,倒要怀疑是自己摸错了脉象。
等确认查不出什么问题之后,陆中游这才解开宁致远受制的身体,宁致远甫一醒来,还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有点疑惑的问道:“我怎么躺地上了?”。
陆中游看着宁致远的眼睛,那双漆黑色的眼睛中,纯净剔亮,无丝毫杂质,坦然的眼神,映照出宁致远的一片赤子之心,心中有些了然,宁致远刚才肯定不是有意的。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如果他想害自己,根本就不用借刚才这个机会,昨夜的机会好太多了。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么?”宁致远站起拍了拍自己的脸,奇怪的道。
“我在想你刚才的那几拳有点不同凡响。”。
“是吗,大哥你这是在夸我吗?哈哈,奇怪怎么没什么印象了,就觉得刚才打完畅快淋漓。”
“当时你挥拳的时候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吗?”
“异样的地方?”宁致远侧着头想了想。
“好像有点控制不住身体,当时就想打赢你,没想那么多。也不知怎么的,打到后来,我的记忆就出现了一点问题,后来怎么给你制服的也记不得了,只是隐隐约约,模模糊糊有点印象。”。宁致远拍打着脑袋。
“以前有这种情况吗?”
“没有,以前我都没和人交过手,真正和人交手就这几天的事,对了,当时就感觉特别烦躁,不挥出那一拳拳就特别不自在,哦,我想起来一件事,昨天晚上好像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不过没这么严重,后来我让体内元气顺着心意流转,那股燥意才消失的。”。
“你是说只要你把你平日修行时的元气按它的规律运行起来,就没事了?”
“嗯,应该是这样的。”
“哦,你体内另有一股元气在运转么,为什么我检测不到?”
“我也不知,这么多年我一直这么过来的,我之前甚至不知道那叫元气,只是每天做完功课都感觉很舒服,我就每天都坚持做了。”。
陆中游想了想道:“宁兄弟,依我看你体内有一股元气,此元气纯净而且醇厚,想必是你这许多年修行的功劳,但你体内不知道又有什么因素制约着你,催动杀意涌起,使你陷入半疯狂状态。我虽然看不出来你用的是什么功法,不过交手过程中我发现它非常神奥,不仅仅能用于制敌,还可用于修心。下次如果那股躁意再次涌来,你要记得用这功法做引导,然后缓缓化之”。
“我记下了,好像陆大哥你还吐血了,真是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是小伤,不碍事,之前本有旧伤,现在受到新创,逼出一口淤血,我找个机会好好调养一阵子,就会恢复如初了,倒是你,以后要记得控制好自己。”。
“时间紧迫,就不要停下来了,还有‘行末’一式,我再向你讲解下”。
“可是大哥你的伤势?”,看到陆中游这么无私的教自己,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尤其看到地上的血迹,宁致远就知道陆中游伤势复发了,虽然不知道是自己打伤的,不过肯定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不妨事,陆某曾受过多次比这更严重的伤,还不是奔走如龙,千里袭营。”。
“陆大哥当真威武!”宁致远由衷赞赏道。
陆中游并不言语,傲然之意不言自明,“贤弟,准备好了!”,说罢出手朝宁致远袭来。
宁致远不动如山,眼中闪出兴奋之意,身子随即罩在陆中游幻出的掌影之中,之前看陆中游独自在场中打出‘行末’时感受还不深刻,此刻身临其境,才觉察出其浩瀚繁杂。每一次出手,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压力,让人觉得置身于千军万马之中,可是对方明明只有一人,而千变万化之道,则让人更是惊奇。或腾或挪,或移或跃,无不令人赏心悦目,出手的位置和时机更是仿佛神来之笔,无迹可寻。矫健之姿,威猛无铸,仿如腾龙;步法惊奇,蹁跹之意,仿佛云蝶。其中精妙之处,实不能用言语表达万一。
宁致远竭尽全力去发现陆中游攻击的位置,可是明明觉得他朝上三路攻去,临到近前就已是下三路,见到的是掌,打到身上分明是拳。这才片刻功夫,便不知道挨了陆中游多少拳、多少掌,虽然劲力被陆中游有意卸去大半,打在身上也是十分疼痛,宁致远紧闭门户,形成完全的防守之势,也挡不了陆中游每次出手,只好边抵挡进攻边游走,无奈那片掌影就像附骨之蛆一般,居然如影随形,始终不离宁致远一尺之地。
“一味防守,怎么能克敌制胜,须知再好的盾也无法始终挡住不断进攻的矛。‘行末’简言之就是完全以击倒对方为目的的招式,实际上并不是单纯的一式,只要能击倒对手的招式,只要行之有效,便可为我所用,甚至从大的方向来说,‘破元’和‘截法’也可以是行末的一种,其变幻之机,无意无形,既可摧毁敌人的身体,也可催毁敌人的意志。”。
宁致远仔仔细细的听着,不肯漏过一个字,这种手把手教的机会实在难得,身上挨的疼痛都被忽略,********在战斗中领悟陆中游的话。
“陆大哥你怎知我刚才只是一味死守,而不是伺机而动。”宁致远嘿然笑道,双手更不停留,居然放开全身防御,拳脚迎上陆中游要害,仿如一把利箭,以破釜沉舟之势,勇往直前。
这一击大反刚才的防守之势,虽然瞬间身上又挨了数拳,宁致远不为所动,依旧保持身体前进的姿态,顿时破开陆中游的防御,一拳击向陆中游的面门。
哪知道陆中游那已被宁致远挡开的手,又突兀的出现在宁致远身前。
“噗!噗!”宁致远又被打了两掌。
宁致远咬着牙,不管不顾,反正陆中游也不会下重手,重新将双拳捣如铜锣,再次拨开陆中游的手掌。
哪知道陆中游的手掌再次出现在宁致远的身前,仿佛陆中游有千手千掌,而更有一掌飞来,气势汹汹,胜过之前数十掌。
要是被这一掌打中,那可不得了了,起码是个重伤,不得已只好退后。宁致远边退边叫道。“不许打头,男人头女人腰!”。
“哈哈,真是个惫懒的家伙!我要是你的敌人,可没那么好说话!”不过终究改变手掌前行的方向,拍向宁致远的肩头。
宁致远看也不看陆中游拍向他肩膀的
“喂,打人不打脸,这可是说好的!”宁致远耍起无赖来。
“有趣,你这小子倒也聪明,看我不曾下重手的份上,就放弃了防守,不过既然你悟出了一点‘行末’的道道,那我就再添把柴,让这把火烧的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