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平整的山顶之上立着一尊巨大的青铜古鼎,古朴而雄伟,充满神秘色彩。这尊青铜古鼎看似沧桑古物,却辨不出任何光阴留下的点滴痕迹。通体质朴的青铜色纤尘不染,整尊古鼎浮雕篆文清晰如新,未曾有丝毫损坏,泛着淡淡光泽仿佛刚铸造完成的当世绝品。
悬浮于三足之间的乳白光球云雾缭绕,仿佛仙气加身,非常神秘。
封言紧皱眉头,强行压制住心底浓烈的占有欲,竭力甩掉将乳白光团握在手中的念头。好容易醒转过来,他惊讶地发现庄煦、郝兵和燕佩宁已经走到青铜古鼎旁边,就要伸手去抓那神秘光团。而禹小芹则黛眉紧蹙,小嘴紧抿,似乎因强烈的痛苦导致整张俏脸都有些扭曲。
“醒来!”封言轻喝一声,手指在禹小芹的背脊轻点了一下,随后冲到庄煦三人身边如法炮制,将几人唤醒。
“怎么回事?我们中邪了?”郝兵晃了晃脑袋,感觉有些浑浑噩噩不是很清醒。一旁的燕佩宁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真中邪了,这鬼东西有问题!”庄煦眯着眼退后两步,紧盯着那个光团。他看起来倒是马上就恢复了清醒,很快做出判断。
“这尊青铜古鼎好好像自成一座法阵,白色光团应该是阵眼,但这座法阵到底有什么作用,完全看不懂。”
“嗜灵控魂。”禹小芹接过封言的话,沉着脸解释,“这尊青铜古鼎我虽然不认识,但这个光团我在一本残缺的古籍中见过部分记载。它在孕育魔胎,靠控制和吞噬活物的灵智作为养分,逐渐壮大自己,历经漫长岁月孕育成魔胎。据说此灵胎诞生之时会天降千重雷罚予以惩戒。它的诞生有违天道,不被天地所容,上苍都要将其抹杀。
这种魔胎是上古大能培养的逆天战兵,纯粹的杀人工具,没有灵魂,没有思想,更没有自由,终生受其主人奴役。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尊青铜古鼎应该某件古代重宝的仿制品,除了加速孕育魔胎,更重要的作用是守护和代替魔胎承受部分天劫。”
“这么说,刚才这东西是想将我们的灵魂吞噬掉?”大家都有些后怕,庄煦提议是否能够提前将孕育中的魔胎毁掉。
禹小芹摇头,表示凭他们几人的力量不可能毁坏魔胎。言称即便在上古神话时代,那些强大的修炼者也很难扼杀魔胎。除非掌握有威能巨大的通玄重宝,或者自身实力比肩神魔。
“那就放任这东西不管,不太好吧?也不知道背后主谋是什么人,万一魔胎恰好在千年之后成熟,背后主使又是荒古古族那边的,这事情可就大条了。”
“不是不想,是无能为力。别说我们几个,就是顾校长和导师他们,也同样毫无办法。否则的话你觉得这东西还能完好无损地立在这里?”禹小芹无奈地答道。
事实就是如此,第一学府的导师们肯定有许多都进入过初始地,多半也都看到过这尊青铜古鼎个魔胎。他们当中必然有人认得此物,可为什么没有将它摧毁,不是不想,而是不行。
“你们有没有发现另一个问题,这尊大鼎这么高大,为什么我们在山脚远处的时候却看不见?这一马平川啥也没遮拦,就是近视眼也该能看个模糊轮廓不是?”
郝兵接过话说:“在山脚下的时候我们看到的只有烟雾缭绕,上来了之后却没有看见云雾,好像是那魔胎作祟。”
“说来说去,其实我们应该怎么办?”庄煦问道。
“看看鼎里面有什么?”郝兵提议。
“不,那不是我们的境界所能触及的。这溪水看来也不能饮用,重新寻找水源吧。这里也不是久待的地方,我们..”
封言话说了一半僵在原地,脸色骤然一变,低喝道:“退后,快!”
哗啦啦水声作响,他们身旁的那条小溪之中竟缓缓站起一个约莫两米高人形怪物,一个由石头和水砌成的高大怪物。石头人全身由大小不一的各色光滑石块构成,表面和缝隙间则充斥着晶莹剔透的清水,有种闪闪波光,感觉不出丝毫生命气息,就真如彻底的死物。
高大的石头人踏出小溪,两颗彩色石头构成的眼珠子转向封言几人,泛着淡淡光华,看得人心里有些发寒。
它的头颅是一整块的灰白色大石头,和人类的骷髅头还真有三分相似,不同的是表面波光粼粼,而且肯定比一般人的头骨坚硬得多。躯干和四肢都是密密麻麻的小石块构成,大小不一但最多的也不超过半个拳头,将它整个身躯镶嵌填满,看起来就像一具碎石组成的兵马俑。一具“活着”的兵马俑。
它望向了封言,嘴巴来回挪动,发出石头摩擦的咔咔声,没人知道它想表达什么。但也无所谓了,只要知道这石头人并不友好就足够了。
因为,它已经率先朝封言狂奔了过去,地面被巨大的力量踩得砰砰作响,还伴有明显的晃动。声势颇为惊人,可见石头人质量之沉力量之大。不过这倒也让众人稍微心安,并且石头人的速度看起来算不得多块,比之前的鼠头怪差得远了。如若这石头人这般身躯奔跑起来静若无风,身形如电,可真就让人头皮发麻了。
眼见石头人冲向自己,封言没有选择硬碰硬,脚尖一点就离开了原地,同时抽出黑色古剑绕到对方身后一剑斩在后脑勺。
嘭的一声闷响,封言借着力道反弹再次后退,更加小心翼翼。石头人固然看起来有些迟钝,但抗打击能力极其出色,甚至还要超过鼠头怪身上最坚硬的后背。封言这一剑力道不弱,却仅仅在石头人的后脑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灰色剑痕。
若是换做一般的石头,别说脑袋大小,就是一座磨盘都要被劈成无数碎石,但这石头人看起来分明没有大碍。或许是因为没有思维和痛觉,它压根就没有任何反应,转过身又朝封言冲了过去,好像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根本不理会其他人。
禹小芹见机一道雷矛和一个风锥接连轰在石头人身上,然而很遗憾,完全无效,彻彻底底没有丝毫效果。别说击伤石头怪,就连阻拦一下它的脚步都做不到。因为石头怪身上的诡异的溪水能够化解能量,无论是雷系还是风系攻击都对它不起作用。
这一刻,封言闪避石头人攻击的同时,忍不住苦笑着瞪了庄煦一眼。那个话唠,今天突然乌鸦嘴显灵了,后果也不太妙。
嘭!
郝兵顶着强大的防御一个蛮横的冲撞径直撞向石头人的侧面,将其撞出的同时手中厚重的板斧狠狠地切在石头人左臂的肘关键上。两者接触,发出重金属碰撞的巨响,郝兵自己也被震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好坚硬的石头,简直比高强度合金还结实!”震惊归震惊,郝兵再次快速奔向石头人,近战是唯一的方法。
然而令人再度惊讶的是,石头人对于郝兵的攻击竟是不管不顾,直接转过身就对封言发起攻击。似乎由于某种特殊因素而令它势必和封言死磕到底。
“溪水!”封言心中明悟,也唯有这点他是和别人不同的。他用溪水洗过血污,还喝了一小口,而这石头人又是冲方才那条溪流中爬出来的,这两者之间必然有某种特殊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