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君与赫连庭的脚步才刚刚到畅春园的门口,就听见凤溪诵读的这首诗,一瞬间两个人眉头紧皱。
然后也忍不住发笑。
这丫头……当真是奇思妙想。
怎么每次总是记不住那些千古名句,偏偏记得这些乱七八糟的?
“溪儿妹妹,你可是爱搞笑。”尚书府千金杜莞笑的花枝乱颤,人面堪比那牡丹花还要红艳:“不过你这句子里也算是带了牡丹二字,总的来说也算不得有多丢人。”
“这还不够丢人啊?”
“就是,就这副模样也不知道如何能当的上太子妃的。”
议论声声四起,皇后却佯装没有听见般:“娉婷,不如你也来作词一首?”
白娉婷目光袅袅,早早就瞧见了不远处有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瞧着有几分熟悉。
被皇后点了名,她这才从人群中走出来。一身碧色的烟雨罗裙,身披镶边如意罗素锦缎,衬得她肤色胜雪,出类拔萃。
她大步走到凤溪跟前,一本正经的说道:“众位姐姐妹妹们可别笑话溪儿妹妹了,她如今年岁尚小,你们这般比较可不觉得丢人啊。溪儿妹妹文采虽不行,可在这里边功夫却是我们之中最甚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女子又不是非得熟读四书五经。”
凤溪见白娉婷竟然替自己说话,看她的眼神就变了变。
刚想道谢来着,可是又觉得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有安好心!她往一旁一站,虎视眈眈的瞧着白娉婷:不需要你假好心。
杜莞掩面轻笑:“白姐姐,你可是瞧见了,人家压根不领你的情意。你这般帮她说话,那可真的是应征了那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你说谁是狗呢?”凤溪立马就跟鞭炮似的,咋呼了。
若非是皇后还在一旁,估计着这会子早就上去一拳头打过去了。
“好了好了。”皇后正了声音,也瞧着那抹熟悉的身影了:“皇宫上下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娉婷,还是你来作词一首,也让本宫瞧瞧你这大秦第一才女的才华。”
“是。”白娉婷微微福身,便上前目光依依的看向一旁盛大的牡丹花;又朝着一旁的芍药虽开的正艳丽,却不及牡丹的十分之一。
她回眸一笑,颠倒众生,口中便朗朗诵道:“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果然是好句,不愧你这大秦第一才女的名号。”话音落下,一旁的赫连君便掌声有次的与赫连庭大步而来。
众人一见,这才赶紧福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三皇子。”
什么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凤溪戳之以鼻。
尤其是在听到赫连君还鼓掌叫绝,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草草的福了礼,一脸不开心的站在那里。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万安。”
“都起来吧。”皇后笑眯眯的将赫连君和赫连庭扶起,又才看着白娉婷十分满意的说道:“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我瞧着啊这满院子的牡丹虽美;可哪有白家小姐的天姿国色。庭儿,你素日里不是也挺喜欢牡丹吗,不如你也来作词一首,与娉婷的词遥相呼应。”
赫连庭有些为难。
他虽喜欢牡丹,不过都是因为凤溪曾说牡丹瞧着大气;所以才道也喜欢。
“牡丹虽美,不过花开花败迟早也要凋零。”凤溪上前一步,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场,站在赫连君的身边把白娉婷往一边推了推:“皇后娘娘,臣女觉得这畅春园里边最美的不是这牡丹,也不是白姐姐……而是皇后娘娘您了。”
这马屁拍的,连皇后听了当即都眉头一扬,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