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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燕子三抄水

古色古香。

秦世语将书房弄得很古典,书柜由紫檀木制成,散发着阵阵清香。房中还有一张藤椅,淡青色,古朴唯美。

藤椅旁有一张独脚小圆桌,黄梨木所制,上面铺着由丝绸制成的桌布,桌布上绣着圆方天地,锦绣山河,仿若幻境,将一切很好的展现了出来。桌上放有一盏烛台,通体乳白,透光性很好。这烛台是满清时作品,专门用来出口欧洲国家。烛台所摆放的位置,正好是桌布上绣印的圆形金乌,烛台台底恰好与那太阳图案相吻合。

暮轻尘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如同一潭死水般的眸子终于泛起了许些波澜。

他仿佛又看到了秦世语躺在藤椅上看书的样子。

而此时,阳光正透过窗台洒落在藤椅上,斑斑点点。

他摇了摇头,不再回忆,那不是他的性格。

他近乎没有感情了。

感情是无聊的东西,会让人变得软弱。

不需要。

他走到书柜前,寻找着他想要的东西,那东西有一个很普通的名字,但放到现世却极不普通,那是一本书。

一本放在这古色古香的书柜中的书。

也许大多数人都知道这本书的名字,在某一些地方,可以说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了。

只要看过武侠小说,基本上都会知道这本书,在小说的世界中,这确实是一本普通的书。

《燕子三抄水》。

一种轻功。

现在,暮轻尘需要修炼这项轻功,来验证他的猜想。

燕子三抄水,效如其名,练至大成后身体会像燕子一般轻盈,甚至可以在水面点水。

但基本上没有人把这项轻功练至大成,或者说没有人会把这项轻功练至大成,因为这本轻功太普通了,人人都会一点。

还有一本与之并列的轻功——《草上飞》,这项轻功练至大成,施展开来,甚至如同在草地上飞行一般,但也没有人把这项轻功练至大成。

一是因为它们是普通到烂大街的东西,二是它们的名字太普通了。人都喜欢追求华美的东西,甚至连名字都要那般,比如:《凌波微步》,《梯云纵》,《踏天梯》,这些轻功名字听起来都好听的多,所以人们会去追求它们,尽管知道得不到,但还是要去尝试。

任何功夫练到高深处都是一般,条条大路通罗马;三千大道,殊途同归。

燕子三抄水并不难,甚至可以说是简单,只要体内有气,对身体有一定的掌控就可以施展,只要施展者保持运功时那提纵的那一口气不散,就可以一直施展下去。三抄水只是一种叫法,气不散,八抄水,九抄水也可以。而真正的大成者,就算气散了也可以施展下去,因为他们对身体的掌控几近无解,可以在气散的那一刻再提一口气,只要你体内的气足够深厚雄浑,就可以做到这一点。

为什么武侠小说里的高手在内力对拼的时候都不说话?就是怕提纵的一口气散了,后劲跟不上。而内力高深却是不会担心这一点了,因为有足够的底气,比如《倚天屠龙记》里的张无忌就是这般。

暮轻尘对于身体的掌控,虽然不能说几近完美,但也是很不错的了。按照书上所说,暮轻尘运起体内的气,一口气提纵上去,在练功房里左突右闪,晃了三圈。练功房的面积不是很大,只有两百多个平方,而他现在也没有达到在墙上奔走的程度,所以在三圈过后,暮轻尘便停了下来,回忆着自己在施展轻功过程中的得与失。

燕子三抄水有两大要素,一是提纵的气,二是借力的点。施展开来必须得有借力的位置,不然一次跳跃最多来个几米就没有后劲了,就算武侠小说中轻功最好的楚留香楚香帅,若无借力的位置,一次最多也只能提纵个二十多米,也就是七丈。毕竟抄水抄水,也得有水可抄。

借力,就如同动漫《火影忍者》中,忍者们在树上奔走跳跃一般,但他们仅仅只是凭借身体的力量。

而借力,在所有轻功施展的过程中,都是最为重要的因素之一,若无借力之处,任何轻功都施展不了多远。而暮轻尘现在要做的,就是学会如何良好,快速的借力,并且借力的位置也需要精确的把握。当然,若是功夫高深,不论什么位置都可以借力,燕子三抄水练至高深可以于水上借力,达到施展轻功的目的。

直到天黑之时,暮轻尘一直待在练功房里练习燕子三抄水。燕子三抄水的秘籍上,留有秦世语的笔迹,是他对这项轻功的注解与理解。在看到秦世语的笔记的时候,暮轻尘一愣,随即脸色又淡定下来,面无表情:“死了也在教我东西啊,你……”

毕竟书面上的东西只是书面上的,没有亲身观察实践感受是不可能快速掌握的,东西不是看书能看会的。关于燕子三抄水,暮轻尘并没有看秦世语施展过,不然此时学习起来也不会这般困难了,而且借力的方法在书上并没有过多的详细描写。

于是他决定去实践一下。

在那片小树林里。

天黑时,就算是小区里最为热闹的健身广场此时也只有零零散散两三个人,是不会有人注意到这片漆黑的小树林的。

站在树林的正中央,他开始吐纳了。通过擤气尽量排出体内的废气,使头脑保持空灵状态,他要进行冥想,从而快速掌握燕子三抄水来完成自己的猜测。

冥想可以说是一种很奇妙的状态,它是以杀死祛除脑中念想,来达到进入某种特定的境界,借用佛教理论来说,就是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当然,冥想起源于古老的印度瑜伽术之中,而瑜伽和佛教有很大关系,毕竟它们都是起源于印度的,所以冥想于佛老学说之中极为受用。

无念无望,无色无想,无声无香,无意无光。

秦世语学究天人,他所创的新式冥想集佛道之大成,同时还有一些西方欧洲的经典论。

在《圣经》中也曾经记载过:染罪,以念欲染罪。

根据《圣经》里的记载,圣母玛利亚为什么可以生下圣子耶稣?因为她原无染罪,于是在她接触到圣杯的时候,便被上帝耶和华受孕,生下耶稣教导世人以赎罪。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宗教的理论奥义,宗教之所以存在并且经久不衰一定是有它的道理的。这是秦世语教导暮轻尘说过的话。

就如同在漫威世界里,复仇者联盟为了对付宇宙天神组,而来到太空中,钢铁侠在飞船里对美国队长说的话:“我有计划啦,首先我们把这里的数据回传给地球上的里德·理查兹,并叫他通知大家,早点该求佛祖的去求佛祖;该拜安拉的去拜安拉;该赞上帝的去赞上帝……”

虽然这是调侃之语,但足以看出这些宗教在地球上传播的广泛性。

暮轻尘对于西方的了解并不多,他更喜欢的是中国的道教学说,还有一些风水玄学的理论,而秦世语也乐得教他这些。

道门在以前也被称作玄门,这主要是因为《道德经》中的那一句: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并且大多数人将老子奉为道门之主。

就如同千门将大禹奉为千门老祖一般,这并没有什么依据,只不过是因为老子创建了道家学说,而真正的道教创于西汉末年。

相传老子为天上道德天尊转世,他的出生,与上古许多大贤一般。其母一日在河边洗衣服时,看到一枚黄色的李子从河的上游顺流而下,感到好奇便从河中捡起来咬了一口,忽感腹中一沉,经过十月怀胎后生下老子。而老子出生时白发白眉,面有皱纹,且耳朵极大,故被其母取名为李耳。

至于道德天尊,为道教三清之一,居三清之右。在民间有传说说道德天尊是三清中的老大,而三清的排位是从左往右排。还有一种说法是三清在听道祖鸿钧讲道时,座下蒲团是从右往左一字排开,老子眼疾手快,抢下了第一个蒲团,占据了最有利的位置,至此,三清的位置就被定好了。

在《西游记》中的太上老君便是道德天尊。

秦世语对于道教也很是推崇,他所创的新式冥想的口诀便是用道教语言来写的,这毕竟是中国人自己的教派。

但秦世语不是教徒,暮轻尘也不是。

你可以被它们所感动,也可以认可它们,但就是不能信仰它们,一旦信仰它们你就不再是纯粹的你了,你也不可能找到自己的道了。

这也是秦世语对暮轻尘说过的话,暮轻尘并不知道秦世语口中的道是什么,但暮轻尘知道,如果想要达到甚至超过秦世语所达到的那个境界一定要找到自己的道,他必须更加努力。

所以他现在在这一片小树林里。

翻身上树,他站在树的枝桠上,计算着自己所要经过的路线和借力的位置。终于,他动了——

左脚用力朝下一跺,于体内的其被提纵起来,蕴在口中。暮轻尘一次性跃出了五米多远,等落到另一棵树的枝桠上时,右脚一点,再度发力,借着力道飞远。就这样凭借着在一根根树的枝桠上借力,暮轻尘一口气在树林中乱窜了一百多米。等他察觉到后气不继时便停了下来,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几片落叶被他落下时溅起的气流吹得乱飞起来,透过树荫洒下的月光正照在他的身上。

在月光的照映下,身着白色运动服的他如同嫡仙一般,超凡出尘,但他那淡漠的表情让人不敢与他对视,他的气质与表情交相呼应,毫无违和感。

他需要消化一下刚才施展后的经验。

现在,他想要将自己提纵一口气的时间延长,还想沿着墙壁垂直奔跑跳跃,但凭借着他现在的功力还远远达不到这一点。按照游戏中的对技能掌控程度的划分,他现在最多算是掌握了初级的燕子三抄水,而沿着墙壁奔跃最起码要掌握中级的燕子三抄水。

提升技能熟练度,也是他现在需要做的事情之一,暮轻尘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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