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7日,周日
昨天可能是我开学以来最开心的一天。前天周五我没来上课,生物晚自习。然后昨天我去学校他没说什么。晚上放学,我又奇迹般地碰见了他,这种概率该有多小,又是在那个交点,这概率简直了。我向校门口走,他从小花园里的办公楼出来,铁栅栏里我隐约看见了他,只看见了他的休闲裤,只是没认出来。又是他先见得我,把我吓这一跳,他好可爱好可爱。
“昨天为什么没来?”
一片沉默……
“中午吃饭要习惯……”
“不是因为这个……”
“那为什么呀?”
“和妈妈闹别扭了。”
“哦。家里是三个孩子是吧?”这个问题他问过我n遍,不过至今他也许仍旧不记得到底是几个。
“嗯。”
“父母他们不管说什么都是为你好。上课听讲要抬起头。和班长是不是挺好?她人不错,学习好,人品好,当初让你们坐在一起也是为了这样。”拜托,和班长坐一起的这次换位是班长自己换的,班长一和我坐一起就跟我说了,和他有什么关系……这记性……
有时听着听着很想笑,会把头别到左边去,不让他看见,可能是因为心里太过美滋滋了。
“你写的作业,做得很好啊,我又拿去复印了,因为你习惯好。”
可是为什么我不知道呢?
“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和老师说说,啊,”边说还边拍自己,“和黄老师说一下,黄老师在……”
心里好甜……可是我每次和他说那么多,他经常一句都不回。
“我昨天早上一来没见到人!”
好像他被吓到了,他说的方言的语气是夸张的那种。所以我就笑了,他也笑了,很可爱。
“考试复习得怎样?昨天在家看书了吗?睡一天觉?”
我默默点头……
他笑着说:“倒真是会享受。不过休息一下也好,以后要是太累了,请个假休息一下,不要不打招呼。”
有一个周六下午的两节自由活动课,我当时正在奋力地做数学的练习册,支着一只手腕撑着头冥思苦想。我当时坐在右侧靠窗那组第二列,看见他从窗前走过,我知道他又去奥赛辅导班辅导生物了。过了一段时间,他从后面经过窗子,我知道他是辅导完了。意外的是他没有直接走,而是从前门进来了,问我们有没有吃饭。当时班里只零星坐着几个人在学习,大家好像都沉默……
坐第一组前排的时候,他给妈妈打电话问我学杂费的收据交没交。然后我就一直带着,而且不主动给他,我是不是很坏?这种事他总是不记得,我在的时候不记得,我不在的时候倒想起来了,也不找我要,直接打电话了。打完之后还是不要。我没法了,某次放月假前的最后一天,把收据给了班长,让班长去交,因为在冷战中,我还不想主动和他说话。
某次他的生物晚自习,他问我旁边的男生学生证是不是办好了,还提出要看一看。其实哪是什么学生证啊,就是能在学校门口进出的证,又没法买优惠火车票。
4月底放假,也就是快五一了。他让我们给他发祝福短信,还说算是他讨的好吧。我们在下面都笑了。他就是这么爱我们,这么在乎我们。后来我们都养成了这个习惯了,至少我是养成了。他总是上课时或是班会时很严肃,但其实内心里很想和我们套近乎,他很爱我们。我知道他是真的很爱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