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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祝福短信

2011年1月1日,周六

祝福短信的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老师:祝您元旦快乐!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在这边时间过得很快,初相识恍如昨日。谢谢您四个月以来的关怀和包容,我会记得这个班老师、同学间美好的一切;我会记得在这边有那么一位老师成为了我高中生活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新的一年,祝愿你们一家幸福平安,也祝愿您有一个灿烂的前程。希望您能够用您的善良快乐、人格品德和爱心来感染更多的人。HappynewyearandIwishyouhappiness!”

发完后我上了个厕所,回来后他竟回复了,我没有想到他居然也没有睡觉。我原打算让他在早上一醒来就看到的。该不会是他正想谁被我吵醒了吧?那我多不好意思啊,但他回复过来了我就很高兴了,我希望我是新年里第一个给他送祝福的人,别的人最好都在我后面才好呢。

他的回复:“谢谢你,也祝你们元旦快乐,全家幸福。望你在新的一年学习进步。”

不过我发东西从来不署名的,他怎么知道是我呢?他是我的天使。

“对,爱我的人别紧张

我的固执很善良

我的手越肮脏眼神越是发光

你不在乎我的过往

看到了我的翅膀

你说被火烧过才能出现凤凰

逆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

我不怕千万人阻挡

只怕自己投降”

——五月天《倔强》

1月3日,周一

梦——和你亲昵

当听到五月天的《温柔》,我感觉整个人和心都飘荡旋转起来,心中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疼痛。然后闭上眼,可爱的美好的混乱的都出现在脑海里。做了一个梦,一片漆黑,可能有月光,因为我能看清他清秀的脸,轮廓都很清晰,我们抱在一起,正在亲吻对方,我躺在床上,他抱着我在床上。我眼睛的视觉范围就是全部,而我们相吻时,我所能看见的全部就是他的脸。我的两只手搂着他的脖子和肩膀,他搂着我的身体,我们很陶醉。我很享受那一刻,他在我耳畔的呼吸,他轻轻柔柔的吻,好像吻尽了我的每一寸肌肤。

高中的时候我还什么都不懂,居然也会做这样的梦。

下午快五点我去了学校,他五点四十才来的,那时班里还很乱,我正在做作业,没注意到他来。又是直觉,觉得他来了,当时我好像要找什么书或者卷子,就微微抬了一下头,只向前看了一眼就看见了他,还是有些朦胧,我觉得当时他也在看我,真的一直这么觉得。

他说元旦时收了十几条祝福短信,有四条是这个班的同学发的,其他的是以前带的学生发的,收到之后很开心,学校正在推行“五爱”活动,这就是爱老师。我低着头做作业,只是听着他说话我也很开心,总是想笑,嘴角的笑意始终洋溢着。

他接着说有一个同学是在半夜12点过一点发过来的,那时他已经睡了,但还是回了短信过去,既然人家在这个时间发过来,说明人家很尊重你,那他当然也要马上回过去,这也是对她的一种尊重。我始终低着头,没敢看他一眼,知道他说的是我,心里乐开了花。后来他又讲了别的,但是我被幸福冲昏了头,都不记得了。

晚上是数学晚自习,这是我整个高中第一次在晚自习上厕所,其实也是唯一一次。怎么能这么巧,出了后门,我向前一看,他刚好从前门前面的那个转角过来,虽然外面黑漆漆,但我还是能认出来他。我心虚地盯着他看了一会,犹豫着还要不要去,想着自己有点倒霉,第一次上厕所就被他抓到了,他没有叫我,没有问我去干嘛,我就上厕所去了,还心虚地回过头来看他。

上完之后回来,他还站在窗户外面,我在走廊里朝着班后门走去,我们越来越近,我的脚步越来越慢,没敢抬头看他的脸,觉得自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视线里开始出现他灰色的裤子,他的脚尖从窗户下面的墙转向了我这边,我紧张极了,到底要不要喊老师好,他会不会叫我过去,应该不会吧。

如果用普通话,我会向他问老师好,可是用这的方言我真的喊不出口,想用普通话但又觉得那太假了,想着想着就到后门口了,想来想去没做好什么决定就只好作罢了。太紧张以致最后什么都没做,不问好显得我好像无视于他,可我真的很在乎他,只是说不出口,就只好硬着头皮推开了后门进了班。

我戴上眼镜,和班长说他在外面,正好看见他从窗子那走过,教室里的白炽灯光线以及窗户栏杆的影子一点点交错着扫过他的脸,外面漆黑的夜晚把他的脸衬得雪白,光洁的鼻翼和脸颊上的反光,完美的侧脸,我又迷醉了……

1月4日,周二

早上没有跑步,因为这几天的积雪还没有化完。我前面的同学迟到了还没来,他特意等了很久,我还以为他早走了,抬头拿书的时候正好一眼看见了他。后来换笔,还是看见了他。每次眼神碰见他我都会慌忙躲开,还是太羞怯了,可是心里却窃喜。中午他去取摩托的时候我看见了他,然后一直看着他,但我躲在人群后面,他没有注意到我。上午第四节是他的课,他进来我注意到羽绒服上有帽子,到了冬天他的羽绒服都差不多,颜色都比较深,我傻傻分不清楚啊,其实他的衣服上很少有帽子。

晚读的时候他来了,转了好几圈,一会进来一会出去的。有那么一次他从我后面过来的时候,说:“读啊,还是要读一下好些。”我听见他的声音,心立刻就融化了,笑意根本也掩不住。“啊,读一下,别光做题,多读要好一些。”他的声音那么好听,这么关心我,许久我都沉浸在这幸福里出不来。他在班里待了很久,我还是不太愿意念这些东西,明明看着就能记住为什么还要费劲去动嘴?给我一些时间,让我试着去接受。

1月6日,周四

梦——没有了你

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关于他的,我以为是真的,悲伤中醒来才发现只是个梦,暗自庆幸幸亏不是真的,并用一整个早上来发誓要好好待他,再不让他生气。梦境中我好像刚过完高二升高三的那个暑假回到这边,发现重新编排了班级,我在306班,自己也奇怪怎么会分到这么一个班。进了班发现班主任是游老头,就死活不肯进去了,还埋怨为什么要让我离开老师。游和我站在综合楼的大厅前,喋喋不休地对我说着话,我神情恍惚,再也见不到老师,怎么找也找不到,像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迷失了方向,好无助。带着哭腔醒来,心里十分难过悲伤,感觉很难受。我想让他陪伴我整个高中,高一过去不可能了,以后要和他在一起。我真的很舍不得他,不想离开他。

早上跑步没见着他,到班里他转了一圈就走了,我想读书给他听,我听他的话,读书,不惹他生气,不耍脾气,可我还没开始他就走了,晚读他也没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我没读出声来让他生气了。昨天是生物晚读,我还是没读,他在教室里一直转,还在看同学们书上的笔记。转到我这来的时候,我又紧张得手足无措,做的事情都不对,因为不想让他看到我书上超级认真的笔记免得他以为我故意的,而去看生物的练习册,尽管我知道他还是希望我们看书。总之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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